過了兩天早上,梅寒裳照例去醫藥鋪子。
自從那次張大學士公子的事情之後,她就每天不得不去醫藥鋪子一趟,給張公子打胰島素。
如此已經有十來天了,她已經有點煩了。
可是,胰島素隻能放在她空間的冰箱裡,也隻能她去親自打了。
不過今天,走到醫藥鋪子門口的時候,她看見了一輛馬車停在醫藥鋪子的門口。
這個馬車她是眼熟的,是那天夏厲寒帶她去溫泉山莊的時候坐的那輛馬車。
沒想到,夏厲寒竟然來了她的醫藥鋪子!
她心中有點歡喜,提着裙擺加快了步子走進去。
進去之後,她就看見了杵在門後的吳哥兒。
吳哥兒臉色戚戚,好像在擔心什麼似的。
瞧見她來了,他甚至都忘記了跟她說話,而是用手語對她比劃起來:“王爺來了,在裡面呢!好像有點不高興!”
梅寒裳歪頭眨了眨眼,不高興,又是誰惹這個病嬌貨不高興了?
她對吳哥兒抛過去個安慰的眼神,加快步子往診室走去。
推開門進去,她就瞧見了坐在窗邊的夏厲寒。
他一身白衣,一隻胳膊支在桌子上托着腮,另外一隻手在擺弄她的毛筆。
毛筆是用來開方子用的,桌子上還放着用鎮紙壓着的宣紙。
“你怎麼來這了?”梅寒裳對他露出笑容來,脆聲道。
他眼皮子都沒擡,目光專注在自己握着毛筆的手上,聲音淡淡:“來醫藥鋪能做什麼,自然是求醫的。”
梅寒裳笑道:“那你坐錯位置了,你應該坐旁邊的這個位置——”
話音還沒落下,他就真的站起身挪到旁邊的位置上去了。
梅寒裳怔了怔,看見他将手腕放在診脈的小枕頭上,便在大夫的位置上坐下來,将手搭在他的脈搏上。
她專心幫他診了脈,然後道:“你的心疾情況穩定,隻需要持續服藥就行,别的沒什麼。”
“不是心疾,是别的病。”他卻沉着聲音道。
“啊?什麼别的病?”梅寒裳有點不解。
就聽他悶悶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本王有什麼病,你這個準王妃竟然不知?”
梅寒裳訝異地望着他,沒答話。
不就是心疾嗎?他有心疾,别說全京城,全國的人都知道。
但她卻從他的口氣中感覺,應該說的不是心疾。
他有些恨恨地縮回手腕:“不是神醫的徒弟麼,竟診不出來?”
“你在說什麼,我竟不懂!”梅寒裳懵了。
他咬着牙道:“你瞧别的男子行不行瞧得好得很,到了本王這裡倒是瞧不出了?”
他這話出口,梅寒裳就笑了。
原來病嬌貨是生氣了,氣她給别的男子看那方面的病呀!
她伸出纖白手指,撫上他的手背,放柔聲音道:“你别誤會啊,我給那些人看病隻不過是想要多掙點錢而已。”
“你掙錢,本王從來不攔着你。”
他垂下眼睛,目光落在兩個人交疊的手上,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既是如此,我想你應該是理解我的,我問他們的那些問題隻是出于醫者的需要。”
梅寒裳還以為他是在生這方面的氣,進一步解釋。
夏厲寒擡起眼睛,瞧着梅寒裳嬌柔的表情,一口氣賭在心口有點出不來了。
吸了好幾口氣,他将快要散掉的那點氣重新聚攏起來,對她道:“既是如此,那你給本王也把病治一治好了。你問吧,本王自會有問必答。”
“我問……什麼?”梅寒裳訝異問。
她現在感覺出來了,夏厲寒不是在鬧看病的事,好像是在鬧别的事!
“自然就是本王那方面不行的事了,細節,到底是怎麼個不行!”
梅寒裳怔了下,随即噗嗤而笑。
夏厲寒臉露惱色:“你還笑!”
“誰說你那方面不行了?”
都還沒試過呢,怎麼知道就不行了?
終于提到重點了,夏厲寒冷着臉回答:“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本王那方面不行了!梅大小姐有神藥,将康王那方面不行的病都給治好了!”
梅寒裳這才知道,原來他生氣的是這個。
這件事她略有耳聞,起初沒當回事,隻想着,管他别人怎麼說呢,隻要自己的藥能賣錢就行。
反正他在皇宮裡住着,總沒人敢把這樣混賬的話傳到他的耳朵裡去。
卻沒想到,他馬上就要自己開府了,這樣的傳言對一個男人來說确實有點傷自尊。
想到此,她的心裡生了内疚,握住他手的手指輕輕在他的掌心裡畫了個圈圈:
“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讓你蒙羞了,對不住啊。”
好容易聚攏起來的那點氣,一下子煙消雲散。
梅寒裳還是一副乖巧認錯的模樣,對他認真道:“我跟大家澄清一下吧,我家王爺沒有不行!”
沒有不行……
這話聽着多麼正經,但夏厲寒卻莫名的從中聽出了十分的不正經來。
他挑眉看着她帶着幾分柔媚的眼睛:“你怎麼知道本王沒有不行?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
話音落下,他手上用力一拽,梅寒裳就脫離了椅子,朝他的懷裡歪過來。
他趁勢将她摟進懷裡,嘴唇落下去。
鋪天蓋地的吻将梅寒裳侵吞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等那人終于放開她的時候,她的手攀着他的脖子快速地喘着氣。
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他的腿上。
彼此的嘴唇離得很近,呼吸交織着。
她能感受到他清冽的氣息沁進自己的脾肺,心中湧上說不出的心悅和滿足。
哎呀,被她家病嬌貨吻可真美妙啊,怎麼也不夠的樣子呢!
心中情動,她的眼中便多了幾分妩媚之色。
她動了動,本來側坐在他的腿上,現在跨坐,與他面對面。
她攀着他後頸的手用力往前一收,然後用櫻紅的嘴唇迎了上去……
這次她主動,吻個天昏地暗。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兩人分開,夏厲寒喘得比她還厲害。
梅寒裳将身體緊緊貼着他的,在他的耳邊吹了口熱氣:“梅大夫我鑒定過了,王爺您不但沒有不行,而且非常非常行!”
貼得這樣近,他的身體有什麼變化,她再清楚不過了。
她家病嬌貨是真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