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相處!還時間久了!
他要幹什麼?難道還想把她留在東海國嗎?
心中各種念頭閃過,她故意放緩了臉色道:“既然如此,那小女就先迎康王回南夏國,出了喪再說吧。”
她怕自己強硬拒絕會惹怒皇帝,讓他做出什麼過份的事情,所以故意這麼說,隻要自己能離開東海國,後面的事情可就未必能由着他的意願發展了。
誰知,皇帝卻道:“康王的骨灰由你們南夏國的使臣迎回便是,梅大夫就不用舟車勞頓來回奔跑了,就在我們東海國安家就是了。”
梅寒裳臉色頓變:“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
皇帝微微一笑:“朕的意思還不明白嗎,梅大夫就先在我們東海國的國都住下吧,朕會給你在宮外安排一個住處,你安心住些日子,等着南夏國那邊同意了朕的和親請求,你再入朕的後宮。”
“不要!”梅寒裳低喊。
“梅大夫放心就是,朕會給你個正正經經的名份的,入宮之後,位份跟孫貴妃齊平。朕的皇後病逝,後宮中孫貴妃位份最大,到時候,你便和孫貴妃一樣,是朕後宮中位份最大的女人。”
“那小女也不要!”
皇帝的臉色沉下來,眯眼看着她。
梅寒裳正色道:“雖然成為皇上後宮裡的女人對大多數人來說是榮幸,但小女卻不覺得。小女與康王情投意合,即便康王不在人世了,小女也不會再嫁的。
“小女要守着康王妃的頭銜獨身到老,就算我們南夏國的皇帝同意了這門婚事,我也抵死不會從的!到時候,就算鬧個魚死網破,小女也不會進了您的後宮來!”
皇帝的臉色瞬間陰沉下去,他咬牙切齒道:“怎麼,朕連個病秧子的康王也比不過?”
“康王雖然是病秧子,但卻是我的夫君,我們成親雖然時間不久,但日.日耳鬓厮磨,情深義重,皇上你将我納入後宮,難道會舒服嗎?”
梅寒裳刻意加重了“耳鬓厮磨”這個詞,好引發他的一些不适的想象。
誰知道這樣的效果似乎并不明顯,皇帝冰着臉甩袖道:“别不識擡舉!你一個人好好想想,再來回答朕吧!”
他說着高喊一聲,立刻進來兩個侍衛。
皇帝對那兩個侍衛道:“你們将她帶下去,好生看守着,别讓任何人接近她!”
“皇上,你不能準這樣對我,我是南夏國康王的王妃,南夏國振國公的嫡女!”
梅寒裳大聲喊起來。
那兩個侍衛好像沒聽見一樣,上前來,一左一右地摁住了梅寒裳的胳膊,押着她往外走。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梅寒裳奮力掙紮着,高聲喊。
皇帝眉頭微皺,對侍衛使個眼色。
侍衛對着梅寒裳就一個手刀打在後脖頸上。
梅寒裳隻覺得腦袋一震,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等着梅寒裳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床上。
她撐着胳膊坐起身,揉着發疼的後脖頸回想了下失去意識之前的事情,心中激憤不已。
這個該死的皇帝,竟然強行将她軟禁了!
她蹦下床去,沖出偌大的房間,發現外面是個院子。
她四處一望,瞧見院子的大門,便沖過去拍打大門:“來人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大門從外面鎖住了。
梅寒裳拍了好一會,始終沒人應聲,便透過門縫往外看。
她看見兩個侍衛就站在外面守着,看來他們是嚴格按照皇帝的話來辦事的。
她不拍門了,因為知道,這樣拍門也無濟于事,不如先搞清楚狀況再說。
她回頭打量這個宮殿,看見院子裡的花草都整理得整整齊齊的,廊柱什麼的,都一塵不染,顯然是經常有人打掃的。
她慢慢擡頭看向主殿上面的牌匾,上面寫着“雲秀宮”三個大字。
雲秀宮……
梅寒裳心裡想,這應該不是冷宮,冷宮不會起這麼一個名字的。
可是,這個地方跟冷宮又有多大的區别呢,是軟禁她的地方!
她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下,開始思索。
自己今天進宮來是給孫貴妃複診的,如果等到晚上都還沒回去,想必孫遠臣和追雲都會找她的吧。
不知道,到時候他們會怎麼做?
她得想法子讓他們知道,自己被皇帝軟禁在這裡了。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她怎麼往外面遞消息呢?
梅寒裳想來想去都沒什麼好辦法,漸漸的天色就黑了下來。
她不得不進宮殿去,點燃了殿裡的蠟燭。
她枯坐着,漸漸被困意包圍,也不敢脫衣,就合衣擁着被子躺在床上睡着了。
大概是因為這裡非常寂靜,她竟然一覺睡到了天亮。
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的衣服,被子和衣服還是原來的樣子,她略略松了口氣。
找到恭桶解決了生理問題,她前後轉了一圈,發現後院有口井,她又打水稍微洗漱了下。
這裡好像各種生活設施都齊全,看來,皇帝是打算軟禁她一段時間了。
她始終有點搞不懂這個東海國的皇帝。
就算他對自己見色起意,但也不至于做出這種事情來吧!
再說了,自己隻不過是幫他治了傷而已,他至于就這麼想要占.有她嗎?
甚至要做出這種讓人诟病的行為來!
她靜靜等着,想看看,他們會不會給自己送早膳。
果然,等了會,院門打開,一個女人提着食盒走了進來。
梅寒裳立刻迎上去看着她。
是個上了年紀的嬷嬷,她在梅寒裳注視下,将食盒提進殿中放在桌子上。
“姑娘用早膳吧。”她說。
“你是什麼人?”梅寒裳問。
嬷嬷行了個禮道:“奴婢是皇上派來照顧姑娘生活起居的嬷嬷。”
“你去告訴皇上,如果他這樣軟禁我的話,我就絕食,直到死在這裡面。”
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梅寒裳将那食盒扔在地上,裡面盛着的粥和小菜、點心,灑了一地。
那嬷嬷見過世面的樣子,這樣“乒鈴乓啷”的一陣響,倒是沒吓到她。
她蹲下,收拾破碎的碗碟:“姑娘這又是何必呢,您打碎了碗碟,皇上還會給你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