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她就去了荷苑。
鄭蘇蘇正在焦急地等待她呢,早上的時候她進宮去了,他們都不知道是什麼事。
現在回來了,雖然知道無事,但梅寒裳一直在待客,她也就不好出去打擾。
現在梅寒裳來了,她趕忙拉住梅寒裳的手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聽說皇上說你是野醫?”
梅寒裳笑着撫撫鄭蘇蘇的手:“女兒現在可不是野醫,是華神醫的徒弟了。”
鄭蘇蘇驚了:“華神醫!你說的是那個大名鼎鼎的華神醫?”
“是啊,就是那個華神醫,以後女兒可以光明正大地開醫藥鋪子了!”梅寒裳笑答。
鄭蘇蘇一臉震驚,回不過神來似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采荷在旁邊好奇地問。
梅寒裳便将今日進宮的事情說了。
鄭蘇蘇聽着聽着就放松下來,然後笑了:“張大學士那個外室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張夫人因為這件事沒少跟自家的夫君生氣呢,可是有什麼法子呢,她自己隻生了兩個女兒,唯一的公子還是妾室出的,那個外室生的還算是長子呢。隻沒想到,那個長子竟然有這種病,這估計以後未必有後了吧。”
梅寒裳唏噓:“看他現在這狀态,隻怕想要留個後不容易了。”
鄭蘇蘇忽然拍了下她的腦袋道:“你說你,一個女兒家怎麼賣起那種不三不四的藥來了?今日開始,那種藥不許賣了!你要治病就好好治病,歪門邪道的不許來!”
梅寒裳摸着自己的腦袋,好委屈的:“娘,我這就是正經看病啊!藥也不貴,望聞問切才給開藥,對于醫者來說,沒有什麼不三不四的病,是病就是醫者的治療範圍。
“那些夫人拿了我給開的藥,回去了夫妻和諧,不是挺好的嗎,他們都要感謝我呢。我這絕對不是不三不四啊!”
看着梅寒裳認真的樣子,鄭蘇蘇也舍不得責備她了。
若是在以前,她肯定會把女兒大罵一頓,然後命令她不許賣那種藥。
但是現在,看着女兒振振有詞的樣子,她竟然覺得,人家也是很有道理的。
.寵.着梅寒裳的這些日子,鄭蘇蘇的包容性也越來越強了。
晚飯擺在前面的餐廳,是以二姨娘帶着梅羽清和梅念之都出席了。
梅寒裳因為賣那種藥被皇上叫進宮的事情現在在京城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吃飯的時候,二姨娘陰陽怪氣地發聲:“大小姐,外面現在對您的傳言特别不好,我瞧着呀,您的那種藥還是别賣了的好啊!”
梅寒裳還沒反駁她呢,振國公卻說:“為什麼不賣?裳兒開了醫藥鋪,就什麼藥都可以賣!人家吃了藥好了,還得感謝他!醫之大者,什麼病都治!”
梅寒裳意外地看了振國公一眼,她原以為振國公會比鄭蘇蘇還要傳統,沒想到他竟然這樣說!
爹爹的開放出乎她的想象啊!
二姨娘吃了個癟,委委屈屈道:“妾身這不是為了大小姐着想麼,畢竟大小姐沒幾日就要嫁給康王爺了……”
“康王爺今日出面幫我家裳兒解圍,可見康王爺是支持裳兒的。”振國公道,拍拍梅寒裳的肩膀,“裳兒,那個醫藥鋪你好好經營,日後成為一代神醫,我們振國公府跟着都臉上有光!”
梅寒裳笑答:“好的,爹爹,女兒記住了。”
梅嵘之跟着也附和:“若是缺人你就跟管家說,用什麼人,讓管家給你配。”
梅嵘之的.寵.妹狂魔屬性漸漸轉移到梅寒裳身上來了。
梅寒裳對他燦然一笑:“謝謝二哥。”
謝謝他支持自己。
有這樣的神仙家人可真好。
大家繼續吃飯,席間又提起張大學士的長子來。
“那個張公子我倒是見過幾次,瘦高瘦高的,瞧着面色不大好。他好像有許多朋友,我在饕賞樓瞧過他幾次,跟那些人推杯換盞的。”
梅嵘之說着忽然想起什麼來,看向梅念之:“三弟,我記得有一次看見你跟他一起吃飯來着,你們關系好像不錯?”
梅念之臉色有點不自然:“我也就跟他吃過一次飯而已,不算很熟,那次也是别人叫我的。”
“幸好你在他發病那晚沒跟他吃飯喝酒,不然張大學士還得怨上你。”梅嵘之随口道。
“是的,是的。”梅念之唯唯諾諾地應。
梅寒裳無意中瞧了他一眼,被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奇怪表情吸引住了。
她的心裡微動,怎麼感覺梅念之那麼奇怪,難道他跟那個張公子有什麼事情嗎?
二姨娘忽然站起身來,動作太大,以至于碰掉了桌面上的勺子。
勺子落地,“啪”的一聲碎了,二姨娘非常緊張地蹲下.身去撿。
鄭蘇蘇皺眉道:“這種事自有下人去做,你好歹是個姨娘,打破個勺子怎麼就慌成了這樣?”
“不是……是妾身身體有點不舒服,妾身……妾身這就告辭了……”二姨娘慌慌道,轉頭看着自己的兒子,“念之,你扶姨娘回去可好?”
梅念之起身扶着二姨娘告辭離開了,梅羽清跟着也離開了。
梅寒裳看着這一家三口的背影,若有所思。
晚上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對追雲道:“這幾日你調查一下三公子,看他跟那個張公子是不是有什麼關系。”
追雲低聲應了。
——
過了沒兩日,夏厲寒又來了。
“不是說要伺候本王沐浴的麼,現在走吧!”
梅寒裳被他叫到振國公府大門口,沒有什麼準備的就被拉上了馬車,連雨竹都沒帶。
馬車一路行駛,出了城門往郊外而去,先是走的官道,後來上了小路,彎彎曲曲颠颠簸簸,最後停在了一個小山的山腳下。
夏厲寒挑開車簾對梅寒裳道:“走吧。”
梅寒裳望着蜿蜒而上的石階,有點發蒙:“王爺,您帶我去哪啊?”
“康王府。”
他回答,對着梅寒裳伸出手來。
梅寒裳怔了下才會意他這是要讓她扶着自己下馬車,趕忙跳下馬車,然後扶着他的手讓他下來。
下去之後,他的手腕反轉了下,順勢握住了她的手。
梅寒裳下意識地掙了下沒掙脫,便轉頭去看他。
他沒看着她,而是仰頭看着山頂。
她被他的目光吸引,順着看過去,瞧見這小山的山頂似乎有建築物。
“你說是康王府?”她忽然想起之前他說的話,“你……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