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百三十八章:為什麼不找個山疙瘩裡嫁了
轉眼間就到了結婚的日子,頭天晚上,林家格外的熱鬧。
雖然沈月靈孟清塘兩個人早已經領了證,但結婚出嫁的地方卻選擇在林家。
正常來說是應該從娘家出門的,隻是,王秀菊将沈宇程也趕了出來。
即便是沈宇程想像個爺們兒一樣替自己的姐姐撐腰,卻也無計可施。
王秀菊直白了當的就說了,既然他們沈家姐弟不讓自己痛快,那麼他們就等着丢人吧。
一個女人被娘家掃地出門,結婚那天肯定要承受很多人的流言蜚語。
王秀菊等着沈月靈向她求饒,那也是她最後的把柄。
如果沈月靈表現好了,幫自己兒子轉了學校,她可以大方的不計前嫌,做足一個母親應該盡的責任,為沈月靈風光送嫁。
否則就别怪她不近人情了。
沈宇程非常的挫敗,當他将這個消息帶回沈月靈那兒的時候,心情依然低落。
不過,沈月靈兩口子對王秀菊早已不抱任何期望,這樣的結果在他們的預料之内,倒不是什麼麻煩。
“我原先也沒有指望過他們,這個你真的不用自責。我倒是覺得沒有他們在,我明天的心情可能會更好。”
看到姐姐臉上一片淡然,沈宇程這個時候是真的相信她已經将這些過往徹底放下了。
孟清塘一直都不喜歡别人提起王秀菊,因為隻要有這個名字出現的地方,就代表着不高興的事兒發生。
“還是聽聽白老先生的安排吧。”
白老先生是被喬海遠護送過來的,他人嘴甜,又機靈,将這位德高望重的長輩照顧的非常舒坦。
因為明天是婚禮,今天孟清塘這兒不少幫忙的人,比較亂,而喬海遠一直就随時身邊,用孟清塘的話來說,比對自己祖宗還好。
和孟清塘混得時間長了,且一個人在外頭走南闖北的跑,喬海遠的臉皮早就練就的比城牆還厚。
聽到孟清塘的調侃,竟然也大方的承認。
說什麼這都是應該的,白老先生是自己母親的師父,自己的師公,可不就是正經長輩,自己對人孝順也是應該的。
明天這場婚禮,是整個縣城最大最豪華也是多年來的頭一次,孟清塘怕一般管事的人鎮不住場子,于是就讓白老先生當這場婚禮的指導者。
所以都這個點了,老先生還在這兒和他們夫妻兩個商量明天結婚的流程呢。
孟家一片燈火輝煌,鞭炮聲嬉笑聲,孩子的吵鬧聲,幫手們歸置東西的嘈雜聲,讓這個家顯得格外的熱鬧。
安遠強早早的就躺下了,他頭枕着雙手,卻了無睡意。
一個人看着漆黑的屋頂,想了很久。
現在他有一種荒謬的感覺,好像整個家裡,就他自己是個正常人,其他人都像是被魔怔了一樣。
明明知道和沈月靈撞婚期不會有什麼好處,偏偏也要趕在這一天。
因為懷孕的事兒,早結婚也是沒有錯的,但是你何必為了争這個吸引力,做那些驚世駭俗的事兒呢?
明明就要大婚了,為了婚紗的事兒小妹郁郁寡歡,想着家裡人能幫忙和周家人斡旋一下,卻沒有料到所有人都同意這麼做。
尤其是自己寄予厚望的若雨,竟然說這是一種超前的時尚,在後世絕對是引領潮流的一種做法。
安遠強承認作為一個男人,自己在平常時候也喜歡看别的女人,但這個前提是,自己家的女性不能被人占便宜。
在那個小型的家族會議上,他明确表達了自己的擔憂,但卻被若雨指責了。
說是看錯了他這個人,沒想到心裡竟然這麼龌龊。
然後又被自己母親揍了一頓,說他心裡不健康。
還被安小紅帶着恨意的冷冰冰眼神掃視。
直到現在,安遠強甚至還能感受到被家人都鄙視的那種心悸。
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誤,自從和沈月靈離婚之後,家裡的氣氛就沒有一天好過,每天就處在深深的負能量當中。
不是互相指責,就是對沈月靈進行謾罵,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回到過去那種平和的時候,他願意折壽一年來換。
想起沈月靈他的心裡又是一陣難受,估計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嫁給别人。
可這麼操蛋的事兒,就發生在自己身上了,這事兒現在已經嚴重影響到自己的生活了。
單位裡那些曾經和自己不對付的人,可是不少拿這事兒擠兌自己。
沈月靈也是的,有事業有孩子了,為什麼還要結婚呢?
她一個女人嫁了兩個男人,讓别人怎麼看她,怎麼看妞妞。
退一萬步說,你離不了男人,不會找個山疙瘩嫁了?這樣大家可能這輩子就老死不相往來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閉着眼睛依然能感受到她的幸福。
就在這個時候,胡同裡又傳來一陣炮仗聲,安遠強心裡難受的緊,拿着拳頭使勁錘了一下床鋪。
一個不小心,用勁兒過猛,手腕那裡碰到了床闆,整個人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你個二婚顯擺什麼?孟清塘你就是再牛逼,娶的媳婦也是老子玩過的。”
這樣的話到底是讓安遠強心裡好受了一點,隻是短暫的滿足之後,他滿心都是空虛。
自己這個人好像真的有點失敗呢?
如果沈月靈明天能夠良心發現悔了婚,自己肯定會考慮重新接受她的。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母親的拍門聲。
“我真是服了你這個性子,你竟然能睡得着?剛才接了一個電話,你妹妹一個朋友明天不能過來送親了,你趕緊騎車到雲家去,讓你二弟高低找個人來。要是湊不夠六個人就不吉利了。”
安遠強在心裡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這都是什麼人呢?要是不願意來送,就早點說,這個點才吭聲,不是讓自家着急嗎?
安遠強匆忙穿上衣服,當他打開家裡的大門之後,卻後悔了起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面對外頭的場面。
那些恭喜的聲音像是一把把刀子一樣,紮在自己心口的最深處。
“哎呦,前夫哥這半夜是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