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百四十六章:下頭的男人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孟清塘想起安小紅以前做的那些事兒,就恨不得揍她一頓,現在媳婦還好意給她一個忠告,她憑什麼?
要他說,這樣的人,就應該和周家人一起互相禍害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去了孩子,讓安小紅一下子想到了很多,褪去最初的悲憤之後,現在面對沈月靈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戾氣了?
或許是她心裡最恨的人已經不是沈月靈了,所以也開始放下一些成見,接受了這份提醒。
“對不起……”
她鼓足勇氣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沈月靈真的有些意外,這好像不像是安小紅的作風。
上輩子,直到自己去世,安小紅都沒有向自己低過頭。
回去的路上,孟清塘有些生氣。
“你還在為那事兒生氣?咱們不能因為她一個外人影響心情,好不好?”
沈月靈拉着孟清塘的手搖晃着撒嬌。
“我是心疼你,你不想想她以前是怎麼對你的。要是來個人,欺負你了再可憐一下子,你就和她冰釋前嫌,那你以前受過的罪吃過的苦,不就白挨了?這樣一來,别人看欺負你的代價太小,就會繼續欺負你。”
自己男人的擔心,沈月靈何嘗不明白呢?
“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我還是見不得一個女人失去孩子孤苦伶仃的樣子。其實我也覺得自己有些爛好人,但想想還是有些不忍心。怎麼辦呢?孟清塘,我這樣的性子還有救嗎?”
孟清塘揉了一下沈月靈的頭頂。
“我喜歡的是你,無論你什麼性子我都喜歡。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你男人永遠給你兜底!”
就在沈月靈感動的想做些什麼的時候,忽然遠處的大橋上傳來一陣驚呼。
“快來人呀,有人要跳河了!”
人命相關的大事兒,沈月靈兩口子也沒有了膩歪了心思,手拉着手就往大橋那邊跑過去。
尤其是孟清塘,恨不得插個翅膀飛過去。
現在可是十月的天,河水都已經有碎冰了,要是真掉進去了,那可怎麼了得?
本來以為隻是偶發事件,但當兩口子跑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這是個蓄謀事件。
大橋邊上坐着一個二三十歲的男人,長得倒是周正。
隻是額前的油頭,讓整個人的氣質直線下降,看起來像是個不學無術的人。
看到這人,沈月靈就有些犯惡心。
這不是外人,是舅舅家的女婿,也是表妹聞玉蘭的丈夫鄭開闊。
這是一個奇葩的男人,他的事迹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能說完。
當初兩個人也算是門當戶對,那個時候聞家家底還在,聞玉蘭嫁妝豐厚。
而鄭家二老也有工作,鄭開闊在父親的活動下,也進了罐頭廠上班。
新婚日子也甜蜜過一段時間
後來聞玉蘭懷了孕,不能工作了,就回家待産。
但從這天開始,她再也沒有見過鄭開闊任何錢财。
剛開始以為是孝敬父母了,也沒有在意,也不好意思伸手要錢,花的都是自己的體己錢。
不久弟弟出事兒,她把自己的私房錢拿回了娘家,後來沒有生活費隻能朝鄭開闊要。
但對方一分不給,還倒打一耙說錢都被她拿給娘家了。
當初鬧的非常難看,那是聞玉蘭第一次見識到人性的惡。
原來當你的靠山倒了之後,什麼魑魅魍魉都顯出了原型。
她當時提了離婚,也準備收拾東西回娘家,但公婆及時趕來,将人給攔了下來。
說父母現在已經夠煩的了,她要是回去隻會給二老添愁。
自己兒子是個什麼德行,二老也是知道的,都站在了聞玉蘭這邊。
事後不但批評了鄭開闊,還給了兒媳婦一筆生活費。
想想那時的處境,聞玉蘭隻能妥協了,但也從此留下了弊端。
她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将鄭開闊給制服住,甚至給了他一種錯覺,有些事兒是可以被擺平的。
于是他繼續拿着自己的工資在外頭花天酒地,家裡的事兒一概不管,反正有父母呢?
身為一個丈夫一個爸爸,鄭開闊所做的事兒徹底觸碰了聞玉蘭的底線,她再一次在别人被窩裡堵住鄭開闊之後,就又一次提出離婚。
鄭家又想故技重施,但聞玉蘭堅決不同意了。
她不想和這樣一個爛人再一起生活了。
但鄭開闊卻做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決定,他先是打電話給所有親朋好友,然後又給聞玉蘭寫一份忏悔書,就準備跳樓。
于是他剛爬上樓,得到消息的人就都趕了過來。
聞玉蘭不想背上人命,不想自己的孩子長大之後問自己,是不是她把爸爸逼死的,最終隻能再次妥協。
往後的日子裡,聞玉蘭隻要是反抗,鄭開闊就會來這樣一出。
聞玉蘭是個通透的人,她知道自己的生活陷入了一種怪圈。
丈夫自殺,公婆賠不是,親朋好友的道德綁架,以及顧及着娘家人擔心,她被死死的困在這個牢籠裡,隻能為這個家當牛做馬。
上輩子自己直到去世,表妹的生活依然是在這樣的雞飛狗跳中繼續着,可以說是溫玉蘭用自己畢生的心皿,維持着這個家畸形的完整。
沈月靈時常覺得,如果不是因為心地善良,如果不是被這精密的布局給困住,表妹絕對不會是那樣潦草的一生。
因此,在看到這個下頭的男人之後,沈月靈真希望他直接跳下去。
隻是這樣自私到極緻的男人,根本舍不得自己的生命,這隻是他為了拖累一個無辜善良的女人,所使用的一種無恥至極的手段而已。
“一個大男人嚷嚷着跳河,害不害臊?媳婦兒走,不管了。”
孟清塘最看不起這樣沒有擔當的男人,看着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淚的鄭開闊,就一下子倒了胃口。
“當家的,你有辦法收拾他嗎?”
媳婦兒這話裡有話,孟清塘自然不敢怠慢。
“隻要你給個結果,我就能幫你辦成。”
可惜現在沒有機會了,聞玉蘭已經來了。
這個時間段,鄭開闊隻是剛開始實施這個手段,聞玉蘭還沒有太多防備,臉上還都是真誠的擔心。
“你下來吧,我再也不逼你了,我去跟着表姐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