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39章 可是現在教育局的局長收到了關于程江南的
可是現在教育局的局長收到了關于程江南的舉報信,舉報内容是程江南在工作時間内外出遊玩、玩忽職守、吃空饷……上面還附帶着程江南在海城的行程和飛機票。
身體不好,還去坐飛機去海城?
程江南請病假是慣例,可白紙黑字地舉報,總不能再裝聾作啞,所以當程江南拿着介紹信去買機票的時候,被告知他的介紹信已經被原單位叫停。
“買不了飛機票?”程江南眉頭狠狠皺起來,他說自己身體不好,也不完全是瞎話,不然也不會把程照輝推出去,他躲在幕後出謀劃策。
這次要不是沒有辦法,他連飛機都是不想坐的。
機場的工作人員歉意笑了笑:“這個都是有規定的,我們要核查單位介紹信的真實性,您那邊的單位給我們的回複是這樣。”
程江南禮貌朝工作人員點了點頭,拿着介紹信出去後,神色難看。
他在教育局幾乎是透明人,每個月工資都是隻拿基礎工資,既沒有要過獎金也沒有享受過其他福利,如果這背後沒有人刻意交代,教育局不可能無緣無故卡他的介紹信!
就算要處理他不上班的事情,那也要等他回去之後再說!
這是不想讓他回京北?
可是如果他再不回去,程家的老宅就真讓那個蠢婦給賣掉了!
程江南沒有辦法,隻能立刻給教育局打去電話說明情況:“主任,麻煩你通融一下,不管怎麼樣我現在還是教育局的人,等我回去之後,你可以給我任何處分,我絕對不會反駁。”
主任看了一眼對面坐着的男人,冷汗都快冒出來了,隻能含糊其辭:“那個也要按流程辦事,你先等等吧。”
等等?單位的等一等,十天半個月那都是常有的事!
程江南心中咯噔一下:“主任……”
可是他話還沒有說完,那邊電話就已經挂了。
程江南牙都要咬碎了,他恨恨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說出一個人名:“沈蘇白!”
現在他确确實實有點後悔去招惹謝雲舒了,沈蘇白這個男人睚眦必報,明明是軍人出身,身上卻沒有兵痞子的莽撞,反而心思深沉,做事滴水不漏。
教育局辦公室,沈文柏坐在辦公室主任對面,朝身後的人點了下頭。
書記員立刻遞上一張紙:“這是調查函,麻煩你們配合一下,如果沒有問題再開介紹信也不遲。”
程江南做事同樣謹慎,他不可能犯和程照輝一樣的錯誤,所以就算查起來無非也是病假過多這些問題,可是這些問題已經足夠了。
程江南回不來京北,那麼自然也沒有辦法阻止程照輝的妻子賣房子。
這邊程江南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他拼命告訴自己沉住氣,在電話裡一定可以阻止大嫂!可惜,他往程家打了整整一天的電話,電話也沒有打通!
他隻能聯系程家其他人去阻止她。
在程江南如同困獸一般不停撥打程家電話時,沈蘇白卻躺在床上,如同一隻慵懶的野獸,神态餍足:“海城這邊的事情結束後,我們一起去鵬城。”
謝雲舒玩着他的大手:“現在鵬城那邊沒有人能行嗎?”
沈蘇白笑了:“到時候帶你認識一個人,孟逸甯,我的合作夥伴,也是之前的戰友。”
如果說他和田浩是一個大院長大的兄弟,那和孟逸甯算得上生死之交了,兩個人都是十幾歲在部隊,二十幾歲專業,戰友情不比兄弟情差一點。
現在兩個人又共同打拼事業,算起來就像現在謝雲舒和林翠萍的關系。
謝雲舒聽他說過幾次孟逸甯的名字:“到時候我得多問問你在部隊的事情,是不是也這麼狡猾?”
沈蘇白笑而不語,他以前在部隊有個外号,叫做‘白面狐狸’,其實十幾歲進部隊的時候,他皮膚還是挺白的,後來當了這麼年兵,才成了小麥色……
這個外号實在不怎麼好聽,去之前得提前告訴孟逸甯,絕對不能告訴他媳婦。
但話又說回來,他媳婦那個‘暴風電母’的外号,好像也不怎麼好聽……
程江南的介紹信确實不可能卡太長時間,沈文柏也不會把手伸的太長,有些時候一些事情點到為止就可以,隻是卡了程江南三天的時間,已經足夠買一套房子了。
等着機場的工作人員笑容滿面把飛機票交給程江南的時候,他心中已經升起來不好的預感。
整整三天的時間,他都聯系不到大嫂,而且程家其他人接到電話也是含糊其辭,這個時候他已經意識到,前幾天大嫂匆匆忙忙來帶着壯壯回京北,早就計劃好了要賣房子。
而他父親程澤明還好好躺在病床上,根本就沒有病情加重,更沒有說要見壯壯!
從飛機場下來,程江南就立刻往程家老宅去,等看到門外面挂着的大鎖時,他的心立刻涼了半截!當初這個宅子雖然落在了大哥名下,但是有他一半的。
隻不過他一個人習慣清淨,一直住在單位分配的房子裡,并沒有搬過來住,在程照輝妻子賣房子的時候,老房契上也是程照輝的名字,她隻需要拿出來結婚證明和戶口本,就能把房子轉手!
八十年代末,房屋管理沒這麼嚴格,而京北這個時候又興起了一陣賣房潮,就是大家覺着現在房子這麼貴,賣了錢去國外享福多好。
所以街道辦事處的工作人員也不可能一一去詢問,你證件齊全,又有介紹信,這個房子誰賣他們可不管這麼多。而且程家出了事情,在京北也不是秘密,男人進去了,媳婦一個人帶着孩子把房子賣掉也能理解。
程江南隻覺着太陽穴突突跳動,兇腔裡像是有團滾燙的岩漿在翻湧,他氣急攻心,喉嚨被某種腥甜的東西哽住,硬生生吐了一口皿出來……
但沈蘇白從來沒有心慈手軟一說,他接到電話後,輕輕笑了一聲:“回去京北這麼不容易,那就在京北安安穩穩待着吧,海城不是他能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