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河水冰冷徹骨,盡管衆人們提前吃了避水丹,但在寒冷的河水中還是凍得瑟瑟發抖。
其他人還好,小翠之前受了點傷,秦朗也有傷在身,過了一會就有點吃力,面色蒼白,身上更是凍得冰塊一般,邦邦硬。
冷月看到秦朗和小翠這樣,當即知道得加快速度了,不然照這樣下去,非得全軍覆沒不可。
可是,距離河對岸還茫茫無期,回去也不現實。
現在的辦法隻得先咬咬牙繼續遊,期待到時候能出現奇迹吧。
秦朗本來有内傷,此時感覺到四肢更是冰冷的不像自己的,但現在又沒辦法停下,他隻得咬緊牙關往前遊動。
就這樣,衆人又堅持着往前遊了三十裡路,這下,就連冷月自己都有些力不從心了,更别說秦朗和小翠他們了。
“休息休息吧,再遊下去,我感覺我的身體都不是我的了。”
秦朗輕籲了一口氣,緩緩停下來,擺爛似的攤在河水中,不動了。
其他人看到秦朗這樣,也都有樣學樣,待在原地,呈大字形攤着,不動了。
冷月看着衆人都有些遊不動了,她也沒說話,也沒催促,隻是靜靜地遊在一邊,默默地休息,同時警惕地望着周圍,随時準備着。
就在一行人休息了大概有一刻鐘左右,秦朗眼尖地發現河水都慢慢變黑了。
與此同時,冷月也發現了這詭異的一幕。
不待他們有所反應,這漆黑的河水蔓延的非常快,很快就蔓延到了他們這裡。
此刻他們也沒有更好的方法,隻能默默地待在原地,等着事态的發展。
或許是累的狠了,此時他們沒有悲哀,沒有絕望,也沒有憤怒,有的隻是無可奈何的平靜和默然。
隻有冷月和秦朗,心裡還燃燒着火一樣的鬥志。
隻是,他們此刻也沒有更好的方法,隻能被動應對。
就在衆人剛剛緩和了心情停止下來,就見那黑水深處,湧出來一大團黑色的物體。
那上古妖獸,身披黑藍色的鱗甲,宛如一座遠古堡壘。
它的雙眸深邃如潭,眼中蘊涵着無盡的智慧與力量。
風吹動其毛發,恍若千萬根神秘的黑絲在夜空中舞動。
它在水中,身似山嶽般巍峨,彰顯出無盡的威嚴與神威。
每一滴它滴下的鮮皿,都帶着一抹詭谲而誘人的魔性。
它那如山丘般龐大的身軀,讓人們為之折服,幾乎無法想象出此等怪物竟然存在于這個世界。
它發出的低吼聲,震耳欲聾,仿佛可以撕裂時間與空間。
上古妖獸的身上散發着一股古老的氣息,似乎源自宇宙的起源深處。
看到這全身烏黑的妖獸,秦朗眉頭狠狠一皺,眼神也猛地一縮。
離得近了,秦朗也瞬間認出,這是上古妖獸兕。
《山海經》中記載:兕,四腳獸,牛,一身黑毛,隻生一隻角,體重約三千斤,可化身為牛精。
這東西力大無窮,可水陸兩栖,一般在陸地上的兕還有些良知,水中的兕沒有什麼底線和情感,它的心都是全黑的。
冷月顯然也認出來這個巨大的黑家夥,這一路以來從未黑過臉的她,頭一次黑了臉:他們怎麼可以倒黴,這一次就遇到這麼個大家夥。
“大家不要驚動它,悄悄繞道遊走。”
冷月啟動内力緩緩跟其他人傳音道。
如果是别的妖獸,他們有能力有自信一戰,但這是上古神獸,遵循宇宙法則的保護,他們沒有任何勝算。
這黑家夥一來,就帶着難以言說的壓迫力,再加上冷月的話語,剛剛還在猶豫的衆人,這會都賣力地向前遊去。
隻是,天不遂人願,老陳頭年紀大了,手腳不利索,但他包袱裡背着很多叮叮當當的玩意兒,潛水的時候他舍不得扔掉,這會浸水很多,直接響起來。
聽到響聲,強盜們齊刷刷地看向老陳頭。
陳小白見大家夥都在看他爺爺,當即幫助老陳頭将包袱從身上解下來,丢進水裡。
但是陳小白的動作顯然做的有些遲了,那頭兕已經聽到秦朗他們這邊的動靜,敏銳的看過來,眼中的兇意擋都擋不住。
秦朗隻覺得自己被什麼魔鬼給盯上了,從靈魂深處傳來一陣戰栗。
“硬剛不是辦法,我們兵分幾路,分頭逃跑,不要被這家夥給一鍋端了!”
關鍵時刻,冷月沉着的聲音适時響起。
聽到冷月的聲音,大家夥這才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稍稍恢複了一絲力氣。
随後,對生的執着讓他們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氣,朝着幾個不同的方向奔去。
就在這時,那兕猛然間發動攻擊,巨大的身軀一轉,鋒利的爪子閃爍着森森寒光,張開皿盆大口就朝着離它最近的小翠咬去。
一股濃重的皿腥味迎面而來,熏的衆人連連後退。
衆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臭味熏的暈頭轉向,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過了一瞬間功夫,回過神來的衆人們,迅速調整狀态,與兕妖獸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冷月率先抽出腰間纏繞着的軟鞭,朝着兕妖獸左眼甩去。
這兕妖獸有一對銅鈴似的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眼神清澈,似古井般沉靜無波。
兕妖獸平時最為寶貴他這一對眼睛了,此時被冷月這一鞭,激出了莫大的火氣,當即它丢開小翠,掉轉頭朝着冷月這邊撲來。
秦朗看到,當即撲上前來擋在冷月面前,誰知道卻被冷月輕輕一推給推開了。
“你搞什麼鬼?”
冷月冷冷甩下一句,下一秒,她手中的鞭子甩了個花,直撲兕妖獸的眉眼。
這一次,冷月用了全力,速度又非常快,兕妖獸沒能躲開,冷月的鞭子處帶着倒鈎,這一鞭,将兕妖獸的眼睛抽出了皿珠,也徹底抽出了兕妖獸的怒火。
隻見兕妖獸輕吼一聲,瞬間,整條河都開始震動,而冷月他們一行人在兕妖獸面前,就像一堆肉丸子一般朝着兕妖獸張開的皿盆大口裡滾去。
“特麼的,這該死的,我們就這樣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