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第22章
葬禮已過,她可以去雲景天那裏拿銀票了。
一千兩,很誘人。
簡單地用過早膳之後,她收拾妥當,便決定去思永齋走一趟。
卻在這時,聽到碧春的一聲驚喜:
“小姐,您看誰來了?”
她驀然轉身,當看到房內站着的人時,她不由紅了眼眶:
“哥哥?”
不由自主地,她放下手中的東西就朝雲梓琛跑去。
跑到近前,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雲梓琛,身材還是那般的高大威猛,五官還是那般的俊秀挺拔。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哥哥,真的是你?你終于回來了?”
雲梓琛擡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兒,勉強從悲傷中擠出一絲笑意,道:
“我才出征多久,就不認識了?”
雲夢牽想哭,卻拼命忍着,癟着嘴委屈道:
“你說多久?”
她竟掰着手指數了起來,
“七個月零二十一天,還不夠久嗎?”
雲梓琛溫柔地撫摸着她的頭發,寵溺道:
“好,你說久就是久,久得哥哥頭發都快變白了。”
她笑了起來,一雙清澈的眼似乎再也承受不住眼淚的重量,兩行清淚如珍珠一般落下。
碧春看着兄妹二人,也不住地抹着眼淚,悄聲退了下去。
雲梓琛擡手為她拭去淚滴,連呼吸都痛:
“對不起,哥哥回來晚了,讓你一個人在這深宅大院裏承受悲傷,是哥哥的錯。”
看着雲梓琛,前世關于他的一切記憶都湧上心頭。
他是雲景天已故夫人的兒子,也是雲景天唯一的嫡子,更是除母親以外,真正關心愛護她的人。
母親做了雲景天的繼室後,雲梓琛便由母親撫養。
母親把雲梓琛當成親生兒子來疼愛,而雲梓琛則對她這個妹妹極盡寵愛,把她當成他的命般來疼。
哪怕後來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份,他不僅沒有半分懼怕,卻仍然藏着匕首,欲要手刃折磨她的定南王。
可是後來,定南王卻用他帶來的那把刀,将他活活淩遲。
她親眼看着他死在自己的面前,可是死前,他卻仍然看着她,滿眼寵溺,唇邊含笑。
“哥哥……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我的錯……”
她撲進了雲梓琛的懷裏,為前世他的死亡,為今生的再度重逢。
雲梓琛環着她嬌小的身子,輕撫着她的背,柔聲道:
“母親去世,我出征在外趕不回來,在你最難過的時候,我不在你的身邊,都是我的錯……”
他的聲音裏充滿無奈與感傷,
“哭吧,哭吧,讓悲傷順着淚水溜走,母親不在,你還有我……”
然而,她卻揚起臉,将眼淚通通逼回去,笑得讓人心疼:
“我不哭,母親就在天上看着我呢,她喜歡我笑。所以,我不哭!”
當玄蒼來到漪瀾苑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一個男人将她抱在懷裏,她居然還揚起臉,笑得那麽真摯、熱情、燦爛!
這樣的笑,越看越令人厭惡,越看越令人煩躁!
他咬牙,腳尖一勾,一粒小石子彈到了他的手中。
下一瞬,那石子從他的指間飛出,正中雲梓琛的昏睡穴。
雲夢牽對此毫不知情,她隻感覺雲梓琛的身子一軟,她想抱住他,卻被他拖到了地上。
“怎麽回事……”
她正想去拍他的臉,可手還未碰到雲梓琛,她就被一股極大的力道拉了起來。
她甚至來不及看清對方是誰,人就被甩到了床榻上。
緊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壓了上來,鉗住她兩隻纖細的手臂,将她壓制在了身下。
“玄蒼?”
她眉頭擰起,眼中一片冰寒,
“放開我!”
“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
他逼視着她,眼底有明顯的怒意,
“雲夢牽,傳言都說你放蕩成性、勾三搭四、不知羞恥,我還半信半疑,看來傳言果然不是空穴來風!我警告過你,哪怕你的命隻剩一天,也隻能是我玄蒼的女人,你竟敢……”
雲夢牽的心驀地一沉,明明委屈到心髒顫抖,可她仍然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王子殿下,他們說的沒錯,我就是這般放蕩成性、不知羞恥,你在望江樓不是已經領教過了嗎?做你的女人,也不耽誤我勾三搭四!”
玄蒼怒極,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咬牙道:
“怎麽,兩位王子還不夠,是不是昨夜意猶未盡,居然大白天就把人帶到府上來了,你就這麽迫不及待?既然如此,昨晚還裝什麽貞潔烈女?”
雲夢牽呼吸被奪,小臉脹得通紅,卻仍然倔強道:
“是啊,我就是這麽迫不及待,離了男人,我一刻都不能活!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你再說一次?”
他的聲音裏浸着層層危險,她卻毫不畏懼。
“我就是這麽放蕩成性,離了男人,我一刻都不能活……咳咳……如今你這般來興師問罪,倒像是吃醋了一般,我真要懷疑……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玄蒼聞言,手上的力道不由又加重幾分:
“愛上你?可能嗎?”
自從十三歲那年被遺棄在荒漠裏,他就變成了一具沒有感情的行屍走肉。
愛為何物?
他不知。
她笑:
“既然不可能,我便奉勸王子殿下,別對我這麽上心,因為我無論愛上哪個男人,都絕不可能愛上你!”
她的話似乎徹底激怒了他:
“你在向我挑釁?好,那你不妨告訴我,都愛上誰了?你愛一個,我便殺一個,我看哪個男人還敢靠近你,我讓他們通通死無葬身之地!”
她冷笑:
“知道煙雨樓的女人嗎?她們可以接待天下來客,若我愛上天下男兒,你要把天下的男人通通殺光嗎?可笑!”
他捏着她的手不知不覺地用力,從未有一個女人,能如此激怒他。
眼看她細嫩的頸子在他的大手中即将折斷,他卻驀地放開了她。
“咳咳……”
空氣重新湧入喉嚨,她不适地咳嗽起來。
暗沉的眸底漸漸變得腥紅,他邪惡的勾起唇角,仿佛一頭惡狼肆虐前的警告:
“你把自己比作煙雨樓的女人?我堂堂漠北戰神居然娶了一個煙雨樓的女人?好,很好,那就讓我好好感受一下,煙雨樓的女人都是如何伺候男人的!”
“你想做什麽?啊……”
話音未落,隻聽“斯拉”一聲,她的衣裳被一雙大手無情地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