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還開起了玩笑。

　　封離夜的臉色，黑了黑。

　　他今天刮了胡子，昨晚在客房裡，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睡了一覺，精神比起前兩天，是好了一點。

　　白霜落見他不回答，摸了摸鼻子，也沒再說什麼。

　　她低頭，把手裡的協議書遞給他：“離婚的條條框框，是以這一份為準，還是你再讓律師重新拟一份？”

　　“有什麼區别嗎？”

　　“我也覺得。那，就直接在這一份上簽字？”

　　封離夜看着她。

　　白霜落也和他對視，隻是看着看着，她就覺得有點不自在了。

　　封離夜的眼神，太深太黑太過濃郁，她看不懂她眼底的情緒，覺得自己快要被他吸進去了。

　　白霜落移開目光的那一瞬，封離夜緩緩問道：“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不怕被我算計？”

　　“如果你想要算計我，我隻會防不勝防，根本沒有逃避的可能性。所以，與其讓自己在這裡費心費神費力，還不如随便一點，先離婚，再說其他的。”

　　封離夜擡腳慢慢的朝她走來：“離婚之後......你想做什麼？”

　　“這就是我的私人事情了。封先生好像......無權過問吧？”

　　封先生。

　　這三個字，從白霜落嘴裡說出來，讓他特别的不舒服。

　　封離夜在她面前站定，從她手裡抽過協議書：“我現在讓律師，重新做一份。”

　　“好。”白霜落問，“需要多久？”

　　“最多一個小時。”

　　“那我就等吧。隻是......白霜諾還在吧？我不想看見她，怕惡心。”

　　“她還在睡覺，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會醒來的。”

　　睡覺？

　　白霜落眼裡有着深深的嫌惡，然後，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半步，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封離夜微微側身，拿出手機，給律師打了電話，簡單的交代了幾句。

　　白霜落有一句沒一句的聽着。

　　挂斷電話，封離夜看着她：“等會，律師把重新拟好的協議書送來，你就可以簽字。”

　　“好。”

　　“隻是，現在......我們依然還是屬于合法夫妻，白霜落，你叫我封先生，不太妥吧？”

　　白霜落眨了眨眼：“你也可以叫我白小姐。”

　　封離夜忽然唇角一勾，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在他臉上浮現：“我不想叫，怎麼辦？”

　　“那随便你咯，封先生。”

　　“叫老公。”封離夜忽然說道，“叫一聲......有好處。”

　　白霜落也跟着他笑了：“為什麼？我看起來，像是貪圖你這點好處的人嗎？”

　　“确定嗎？機會隻有一次，白霜落。”

　　“确定啊。”

　　封離夜淡淡說道：“叫一聲，給一套房子。”

　　白霜落一怔。

　　天啊，封離夜居然玩這麼大？

　　一聲老公，一套房子？

　　白霜落心裡，頓時，動搖了那麼一下。

　　錢啊，都是真金白銀！

　　為什麼不要？

　　跟錢過不去幹嘛？

　　封離夜的錢，不要白不要。

　　不然，留給白霜諾嗎？

　　呵呵！

　　白霜落笑眯眯的擡頭看着他：“說話算話？”

　　封離夜點頭：“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