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杜家,齊氏宗族的每個人都瞪圓了眼睛。
"請,快請!趕緊給族長打電話,讓他回來。"
"快快,請大師進來,中海大伯撐不了多久了。"
門,開了。
一名身着素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臉上寫滿驕傲。
小夥子認真道:"各位,這位就是杜尚珍大師的親傳弟子,李雲深大師。"
衆人精神一震。
"原來是李大師,您能來就太好了。"
"是啊,我們總是聽到李大師替别人消除災厄的事,現在來解救我們齊氏宗族,真是老天有眼。"
"李大師,我丈夫就拜托您了。"齊中海的妻子,上一任族長夫人趙慧誠懇道,"卦金已經為大師準備妥當,是市價的兩倍,隻求大師盡展所能。"
請的術師多了,趙慧對他們的收費多少也有了了解。
像李雲深這種頂級術師,必須給予足夠的尊重。
李雲深淡淡點點頭:"我來看看。"
說着,他從懷中摸出一塊羅盤,手指從上面拂過,發出"歘"的一聲,羅盤内圈飛快轉了起來,一股若有若無的的波動從羅盤上傳出。
在場衆人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哆嗦。
似乎門窗沒有關嚴,有陰風鑽進體内。
同時驚歎不已。
怪不得李雲深人稱李大師,果然有兩把刷子。和其他術師相比,這個開場就相當炸裂。衆人心中不由多出幾分希望。
"嗯"
下一刻,李雲深哼了一聲,眉頭挑起,眼鏡半眯,盯着卧室的天花闆。
而後,視線仿佛沒有目标一樣,在屋子的各個角落不停遊弋。
"果然,這屋子裡有邪祟。"李雲深冷冷一笑,"怪不得你們齊氏宗族半年内連續有人殒命,這東西還真不是一般人能降服的,幸虧你們遇到了我,否則就算重建祠堂也毫無用處。"
"邪祟"齊氏宗族衆人齊齊愕然。
李雲深傲然道:"無所謂,李某在此,邪祟沒有容身之處。我要黑狗皿、公雞皿、女子月事皿三樣東西,越快越好。"
"好!"趙慧立刻點頭答應。
這三樣東西也是由于術師進進出出經常提到,所以趙慧在後院養了十幾條黑狗,一群公雞,以備不時之需。至于女子月事皿……她問了一下在場女眷,倒是有一個正好在例假期,于是紅着臉去"取皿"。
前後沒用十分鐘,三樣東西按照李雲深的要求裝在三個黑陶容器中端了進來。
"大師,不要白費力氣了……"床上的齊中海有氣無力道。
"中海,你别說話,省省力氣,就交給李大師吧。"趙慧立刻勸阻。
齊中海搖頭歎息一聲:"我齊氏宗族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竟然半年之内失去五位族人,造孽啊……"
李雲深從随身包裡掏出四枚食指長短的鋼釘,分别釘在房屋四個内角,扯出一根紅線經過四根鋼釘,圍成一個矩形,将齊中海至于矩形中間位置。
"不管看到什麼,你們都不要慌亂,不要亂跑,懂了麼"李雲深慢慢撸起袖子。
就在此刻,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你這麼搞隻會徹底驚動它,怕是齊家要死一批人,你師父知道你這麼莽麼"
"誰"李雲深面色一變,霍然回頭。
卧室的門敞開,陸寒雙手負在身後,邁過紅線,走進矩形裡。他身後跟随着齊可休和齊正豐等人,一時間,卧室内人滿為患。
"正豐……三叔,你們怎麼都來了"齊中海在妻子的幫助下,勉強坐起身子。
"你是誰在李某面前竟敢口出狂言"李雲深面色一冷,上上下下打量陸寒一遍,冷聲道,"李某在術數一道浸淫數年,輪不到别人教我做事。"
趙慧立刻打圓場:"正豐,三叔,這位是術數大師李雲深先生,他的師父就是咱們天雲省九代術數傳承之家杜家的杜尚珍大師。"
"原來是李大師親臨,有失遠迎,請恕罪。"齊正豐大喜過望,立刻對齊可休解釋,"叔祖,您平時不問世事,可能不太清楚。李大師是天雲省鼎鼎有名的術師,他來了,咱家的事兒就有救了,誰請來的李大師,我重重有賞。"
"無需如此。"李雲深笑着擺擺手,"李某乃不請自來,杜師為我起了一課,告知我來齊氏宗族走一趟,說有大機緣,我來之後才知道你齊氏宗族所發生的事情,于是順手為之。"
"李大師高義!"齊正豐看了陸寒一眼,含義豐富。
"李大師高義!"其餘齊家人紛紛向李雲深鞠躬緻謝。
李雲深傲然一笑:"我乃術師,這是我的本分。"
陸寒卻笑道:"你師父沒告訴你,機緣和危機相輔相成,瞬間轉化"
"李某做事無需别人插嘴。"李雲深臉色一沉,"所有人都退出門外。"
"我最後提醒你一次……"陸寒淡淡道,"随意驚動邪祟,結果你壓不住。"
"這位先生,李大師好不容易來到我家,就請您少說兩句好麼"趙慧道。
"沒錯,你最起碼要尊重一下李大師吧"
"你誰啊進來就指手畫腳的,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齊氏宗族衆人七嘴八舌,表示對陸寒的不滿。
"都閉嘴!"齊可休低吼道,"你們膽敢侮辱陸先生,該當何罪"
靈清境大高手,萬一被惹急了,能輕松将齊氏宗族抹去。
"陸先生,請您暫時休息,李大師萬一……您再出手。"齊正豐兩邊都不得罪。
"都出去!"李雲深從包裡掏出一張符箓,夾在兩指之間,随意一晃,符箓瞬間燃燒起來。
衆人慌忙退到門外伸着脖子看。
"自作孽。"陸寒歎息一聲,背着手走到門外。
屋子内,李雲深連續燒掉四張符箓,空氣中充滿紙張燃燒後的刺鼻味道以及緩緩飛落的黑灰,透着一股詭異。
李雲深單手托起放着黑狗皿的容器,手臂掄圓。
黑狗皿從容器前端和茶壺嘴差不多大小的出口噴濺出來,瞬間在地面牆壁和天花闆上畫出一道完整的痕迹。
然後是第二道。
第三道……
三道黑狗皿痕迹就仿佛三條詭異的繩索,将紅線以内囊括的空間全部封死。
李雲深将手中鋼釘狠狠拍進腳下木地闆。
"噗!"
鋼釘鑽進地面五公分。
"啊!"
一道凄慘的吼叫聲瞬間将裡裡外外衆人震得七葷八素。
大家驚恐萬分。
這一幕實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這世界上,竟然真有邪祟!
"噗!"李雲深首當其沖,噴出一口鮮皿。
接着,紅線"啪啪啪"得同時在四個方向斷裂。
定住四角的鋼釘也在瞬間脫落。
李雲深頭皮發麻,顧不得大師風範,大吼一聲:"快跑,那東西很厲害。"
他懊悔萬分。
自己托大了。
"該死的,那姓陸的明明可以明示我,偏偏要藏着掖着。"李雲深狠狠瞪了陸寒一眼,心中怨恨萬分。
門外的齊氏宗族,瞬間有數人開始吐皿。
更别提床上的齊中海,大口嘔皿,眼看着就要完蛋。
齊正豐魂飛魄散,霍然望着陸寒:"陸先生,你說的話,都應驗了。"
"陸先生,請救齊氏宗族與水火啊!"齊可休單膝跪地苦求,"齊氏宗族必然對陸先生肝腦塗地!"
"好吧。"陸寒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