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微微皺了皺眉頭，回憶着在包廂裡的情形。

　　“進去的時候，趙念姝和王老闆正談得投入，我放甜品的時候偷偷瞄了一眼茶幾上的文件。

　　當時，我離得比較遠，文件上的字密密麻麻的，一時半會兒确實沒法分辨關鍵信息。”

　　徐芮生聽完，眉心微微擰緊，臉上露出一副焦慮不安的神情，“不是吧，我們今天費了那麼大的周章，好不容易才進了會所跟包廂。

　　結果，什麼證據都沒有收集到，被差點被那隻綠青蛙追到，這也太......不劃算了吧。”

　　說着說着，她的嘴角不由地翹起，好似有點不太高興了。

　　蘇辰餘光瞥見她這副悶悶不樂的小表情，有被她萌萌的樣子給可愛到。

　　他二話不說，忙從左邊的耳朵上将一隻藍牙耳機摘了下來，毫不猶豫地往徐芮生的耳孔裡塞了進去。

　　“......這是......幹嘛？”

　　徐芮生被蘇辰突如其來的小動作給驚到了，嘴裡本能地發出一道疑惑的問話聲來。

　　還沒等蘇辰跟她解釋，耳機裡頭便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正是趙念姝的聲音。

　　“王老闆，您應該也明白這人與人之間做生意最講究的是誠信，我助理第一次找您合作。

　　您就已經提出要加高報酬，到時候我二話沒說就答應了您的請求。另外，還打破常規提前給您預付了一半報酬。”

　　徐芮生瞪大了眼睛，驚喜地看向蘇辰，眼中滿是贊歎。

　　她輕輕扯了扯蘇辰的衣角，用口型無聲地說道：“你太厲害了！”

　　蘇辰則回以一個自信的微笑，示意她繼續聽下去。

　　耳機裡，王老闆的聲音傳來，帶着一絲讨好的意味：“趙總，您這話說的，我當然知道您夠意思。

　　我也不是那種不講信用的人，隻是這事兒風險确實不小，這‘虛假購房’簽訂買賣合同可是犯法的。

　　一旦被人舉報，事情暴露，我可就玩完了。所以，就我跟您要的那點報酬算起來，好像也不算很多吧？”

　　“當然了，趙總要是嫌我開的價高，那咱就取消合作。說實話，我們東升房産一年的營業額也不差，少您這一單，它照樣能經營。”

　　趙念姝聽到王老闆這番略帶威脅的話，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她強忍着怒火，冷哼一聲：“王老闆，你以為我趙念姝是被吓大的？

　　你别忘了，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你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兒我可都清清楚楚。

　　據說所知，你們東升房産一年的營業額，至少有一大半是虛構出來的吧。現在大環境那麼差，各行各業競争那麼大，你要是跟我合作的話，我給的那些報酬都快趕上你們一年的營業額了？

　　你确定你們東升房産不差我這一單？”

　　王老闆聽到趙念姝的這番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冷汗直冒。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趙......趙總，您這話說得太嚴重了，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您也知道，我在這行混了這麼多年，向來都是謹慎行事。這次要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根本不會接這單生意。”

　　趙念姝沉默了片刻，語氣緩和了些：“王老闆，我理解你的顧慮。這樣吧，等貸款批下來，我再給你加兩成報酬，這總可以了吧？

　　但你必須保證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不能出任何差錯。”

　　王老闆一聽，心中暗喜，但表面上還是裝作很為難的樣子：“趙總，您這麼說我要是再不同意，就顯得太不近人情了。

　　好吧，我答應您，一定把事情辦好。”

　　兩人交談完畢後，便各自拿起筆開始簽合同。

　　此時此刻，耳機裡頭已經沒了聲音。

　　蘇辰和徐芮生面面相觑，眼中都透露出一絲焦急。

　　徐芮生率先打破沉默，聲音中帶着擔憂：“蘇辰，他們現在肯定是在簽合同，隻可惜我們沒能在現場，第一時間将他們犯罪的證據收集到手，再将趙念姝他們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