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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碧雲,隕落

穿越之偷個男神當老公 菜菜 5819 2024-01-31 01:14

  雨不停的下,對門面的人模糊不清,隻有空靈而婉轉的聲音幽幽響起,令人心疼。

  淩子良忽而很想一把抱住他,然而,步伐僵硬無比,他甚至無法動彈。

  心中跳躍出來的想法令他不禁渾身顫栗,淩子良,你在想什麼!

  他是男人,如果這一步走出去,那是逆天悖論,是為世俗所不容的!

  你忘了當年的淩清雅,忘了當年的晏君卿嗎!

  不能!

  不可以!

  眸中閃爍着詫異,他一遍遍的警告自己,對面這個傾國傾城,國色天香的人根本就是男人。

  一遍遍的對自己訴說着,他紋絲不動,紅衣如火,屹立風雨之中,凝望着對面的孟弦,思緒萬千。

  時光,便也在這中糾結尴尬的氣氛之中悄然溜走。

  直到淩子良低下頭,蓦然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雨幕在他的身後形成了一道屏障,他步伐虛浮踉跄的走了兩步,便頹然倒地,面色蒼白如紙,根本無法站立。

  修長的身子上,紅衣早已濕透,好似一張皺巴巴的紙張,黏在身上,罩着修長美好的身姿。

  雨水砸在他的身上,而他早已渾然不覺,失去了意識。

  冰冷徹骨的雨水在他的身邊形成了一道小溪流,不斷的流失,孟弦驚慌失措的奔跑過去,濺起千層水花,飛濺四周。

  他姣好的容顔上隻剩下了驚慌,烏黑的發絲絲絲縷縷的黏在身上,還在不停的往下滴雨水。

  看着淩子良頹然倒地的那一刻,孟弦感覺自己整顆心都被撕裂了,驚慌失措的抱起淩子良,他不禁大聲呼喊道:“子良!子良!”

  到底還是我害了你……

  子良,你不愛我,我卻用盡一切方法讓你愛我……

  這終究,是錯――

  心中有太多的話想要說,可孟弦的嘴巴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把淩子良抱起來,他步伐踉跄,一步步朝那間他們曾經朝夕相處的客棧而去。

  那裡,有着他們曾經的許許多多的回憶。

  他心急如焚,雨水順着他姣好的容顔不斷下滑,步伐踉跄,步履維艱的朝客棧而去。

  也許是太過焦急了,或者是眼睛裡面唯有淩子良一人而已,他甚至沒有看到顔念冷峻的容顔,冷若冰霜的凝望着孟弦和淩子良兩人。

  在雨中,他仿若初放的玉蘭花,冰清玉潔,淡漠清雅,遠觀而不可亵玩。

  一雙美眸緊緊凝望着攙扶着淩子良步履蹒跚的孟弦,他的心底恍如一方千年不動的碧潭,忽而被一顆石子打破了沉寂。

  他緊緊盯住淩子良,淡漠風雅,屹立雨中,身後孱弱的好似書生一般的管家莫名其妙的看着這兩個男人,又看向自家公子,撐着油紙傘罩在顔念的身上,自己屹立在風雨之中,任由瓢潑大雨傾瀉而下。

  “公子,該回去了。”看顔念盯着兩人的背影發呆,管家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聽到聲音,顔念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一雙幽幽的眸子卻依然若有若無的停留在兩人的身上。

  好半晌,他才回轉僵硬的身子,轉身消失在雨簾之中。

  這一日,瓢潑大雨不停的傾瀉而下,絲毫沒有停下來的預兆,此刻,榕城之中,高大的榕樹遮風擋雨,雨水順着高大的千年榕樹不斷下滑,滴落在地面,彙聚成小溪,緩緩流淌。

  碧雲凝望着蒼茫的天地,手中緊緊握着一個皿紅色的藥瓶,心中哀凄無比,從今天以後,她便再也不是那個深愛碧霄的碧雲了。

  大雨似乎能夠沖刷掉大地上的任何灰塵與肮髒,碧雲情不自禁的将手伸到窗外,感受着冰涼的雨水打在削瘦白暫的皓腕上,她的唇邊緩緩爬上了點點滴滴的笑意。

  然而,這笑意如此凄涼哀寂,那絕望的眼神令人心疼。

  霄哥,你現在過得好麼?那日的背叛我深深的記在心底了,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恨你,更沒有辦法去恨你。

  也許,因為太愛了,為了你,心甘情願的背叛陛下,為了你,刀山火海也願意,為了你,我願意選擇忘記。

  因為,唯有忘記你,我才能光明正大的面對你。

  恨被我深深的埋在了心底,我怕傷害到裡,因此,唯有殺掉我自己。

  可現在的我,還不能死,我要幫助陛下,既然陛下需要我,那麼,我便殺掉那個愛着你的碧雲。

  霄哥,永别了,願我們在今後的日子裡,在生生世世的日子裡永不相見!

  是你把碧雲逼到了死胡同裡,碧雲必須死,才能不再恨你,必須忘記你,才能傷害你,必須永遠不見你,才能把那個愛你的碧雲完完全全的埋葬心底。

  霄哥,你是不是有那麼一瞬間愛過碧雲呢?你怎麼舍得把碧雲一個人推入火海,轉身逃跑?

  霄哥,我愛你,愛得好痛苦,但碧雲從來不曾後悔過,你是唯一的,愛你的碧雲一死,我們今後便是陌路人了。

  他日,若狹路相逢,請你也千萬要安靜的忘記我……

  心中不斷湧上來的哀傷催促着他的淚水不斷的滑落,大顆大顆的淚花就好似斷了線的珠子,決了堤的水,無法停止。

  人生這一輩子,難免愛過一個錯誤的人。

  如今的她,還要繼續活下的去的。

  雨不停的下,碧雲感覺哪裡都是霄哥的蹤迹,她忍不住朝瓢潑大雨中走去,步履蹒跚,淚流滿面,臉色蒼白如紙。

  雨水與眼淚混在一起,早就已經無法分得清楚,而她卻依然堅定着自己的此行的目的,這是一種近乎絕望的堅持。

  小心翼翼的在這場大雨中安葬愛着碧霄的那個碧雲,她的心好似被秋後霜打般,霎時離死不遠。

  “霄哥……最後…在喊你一次。”自言自語的旖旎出聲,她的面上殘留着女人的欣喜,愛了這麼多年的人,愛的記憶就彷如盤根錯節的大樹,在心底深處紮根,若想拔除,沾泥帶土,失去的太多,也太艱難,太痛苦。

  别院裡,各色花卉争奇鬥豔,美不勝收,因為雨後的雨水和陽光的折射更加的明豔動人了。

  碧雲一襲綠蘿青衫,緩步行走在花香四溢的别院中,雨水随意的沖刷着她蒼白清寡的容顔,她淚水盈眸,楚楚憐人。

  此時此刻,不遠處,曲曲折折的長廊上,沈歡顔挺着大肚子跟身邊的貼身丫鬟一起賞雨,這幾日來,天氣燥熱無比,如今,少有的清爽,怎能不出來轉轉。

  “翠兒啊,你說她又想出什麼幺蛾子的事情。”沈歡顔心中憤慨,如今她看碧雲那是上千上萬個不順眼。

  一雙犀利刻薄的眸子緊緊盯住碧雲,眸底光暈流轉,暗流湧動,心底滿是防備。

  身後的丫鬟自然是知道兩個人的過節的,一副為主子赴湯蹈火的樣子,憤憤不平的凝望着碧雲,怒氣沖沖道:“這個小・賤・人!還真是膽大包天,一次次的勾・引驸馬爺,這次淋雨指不定又要裝可憐。”

  聽得丫鬟的話語,沈歡顔的面色稍稍好看了許多,居高臨下的斜睨着碧雲,驕傲的臉高高擡起,淡然無風道:“走,去勸勸她。”

  也許是,這兩日沒有找碧雲麻煩的緣故,也許是,前兩日給了碧雲下馬威的緣故,反正,這兩日以來,白若溪十分安分,對她極好。

  緩步走到碧雲的面前,貼身丫鬟小心翼翼的給沈歡顔撐着好看的油紙傘,生怕一個不小心淋濕了主子。

  沈歡顔昂然而立在油紙傘下,深邃的眸子凝望着站在雨水之中,早就被淋得濕透的碧雲,柔聲細語道:“你還是早些回去的好,在雨裡淋濕了,本宮可擔待不起。”

  她的面上笑靥如花,深沉是她的本性,所以,即使笑顔已對,碧雲也明白她是來者不善。

  可現在的情況,她正處于弱勢,白若溪也已然動心,若她稍有不慎,恐怕對沈歡顔來說,必然也是不好。

  料定在這裡,沈歡顔不敢輕易出手,碧雲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紅色的藥瓶握的更緊了幾分,生怕露出破綻,面上同樣是溫柔缱绻的笑意:“沈夫人還是早些回去,免得傷了肚子裡的孩子才好,碧雲淪落到這裡,就算沈夫人要捏死我,也不過是眨眼之間。”

  她這刻薄尖酸的話語給沈歡顔身後的丫鬟們看來,除了大不敬,似乎還有兩個女人為了白若溪争風吃醋的架勢。

  兩個女人,一個是驸馬爺的新歡,一個是舊愛,這該怎麼辦?

  這一下子,身後的丫鬟們馬上噤聲不語了,目光遊離的看着周圍的風景,好似根本沒發現兩人劍拔弩弓一般,心中暗歎,啊!世界真是美好呀!

  沈歡顔的火氣瞬間就上來了,本以為身後的丫鬟們會憤憤不平的上來打抱不平,沒想到半天卻聊無聲息。

  尴尬的氣息在她的周身萦繞,她想要發飙,卻無奈舍不得自己賢良淑德,溫厚待人的好名聲。

  于是,她便也隻能怒目圓睜的看着碧雲,上下打量着她,最後忽而淡然道:“你覺得孩子和本宮與你之間,我相公會選擇誰?”

  這問話一再強調白若溪是沈歡顔的相公,話裡挑釁的意味十足。

  大雨瓢潑,肆意妄為的滴落在碧雲的身上,她臉色蒼白,雨水順着她的發絲滴落,說不出的狼狽。唯有她自己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與白若溪無關。

  眼看着沈歡顔張牙舞爪的,不惜毀壞自己多年的聲譽隻為了白若溪一人,她的唇畔忽而劃過一絲的憐憫與同情。

  同是天涯淪落人,若不是為了陛下,也許她們兩個到可以成為姐妹――一樣的壞女人,為了目的可以不折手段的壞女人。

  看到碧雲唇邊的一縷淺笑,沈歡顔的面色更加猙獰了,這個女人竟然還笑得出來?

  她怒火朝天,顧不得碧雲多言,便橫沖直撞的一把将碧雲推倒在身旁的泥濘之中。

  她身姿臃腫,這一把也确實用了不少的力氣,扶着腰,氣喘籲籲。

  碧雲十分狼狽的跌坐在一攤泥水之中,秀氣蒼白的容顔上也被濺上了泥點,好似點點滴滴滑落在臉頰處的淚痕。

  泥濘的水花四濺,而她頹然的跌坐其中,紋絲不動,好似渾然不覺,瘦弱的身子缱绻在一起,綠蘿色的碧衫沾黏在身上,令人将她玲珑有緻的身軀看得清清楚楚。

  耳畔傳來了沈歡顔歇斯底裡而又冷漠的聲音:“碧雲,你可千萬不要栽在本宮手裡,否則,夜绛洛沒有要你的命,本宮是絕對不會放過你!”

  奪夫之恨,沈歡顔恨不得将碧雲碎屍萬段,卻又無可奈何,首先不知道這個假裝柔弱,嬌滴滴的女人到底還是不是夜绛洛的狼爪,其次,也不知道她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一定要弄清楚,弄清楚這個楚楚憐人的女人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在幹什麼?

  聰明如沈歡顔,她豈是那麼容易就被蒙混過去的?遙望着癱坐在一潭泥淖之中而渾然不覺面色淡然,較弱無比的碧雲,她眸色深沉,好半天才對身後的貼身丫鬟呢喃道:“你去盯緊她,看看她要幹什麼。”

  說完,她默不作聲的轉身離開,淡漠的眸底深沉黯然,她昂首挺立,暗暗發誓,誰都不能奪走白若溪,白若溪是本宮的,這偌大的别院一樹一草,一花一木都是本宮的!

  蒼茫的雨簾遮住了她的去向,她并不想跟誰做對,奈何,她太在乎白若溪了……

  與此同時,碧雲緩緩從泥濘之中爬起來,垂眸望了一眼身上泥濘不堪的碧螺青衫,暗暗淺笑,心中萬般無奈。

  本就不是情敵,而是敵人,沈歡顔,把敵人當成情敵,你真的會輸的很慘。

  回望着沈歡顔消失的方向許久,碧雲才機械性的轉身,拖着疲倦不堪,狼狽不已的身子朝白若溪所在的書房而去。她的腦海裡全部都是碧霄的身影,淚水再次忍不住幡然下落。

  哭吧,放肆的宣洩吧,她想這是她最後一次為白若溪落淚了。

  雨幕懸挂在天地之間,碧雲費力的邁着步子朝前走去,一路淚眼婆娑,淚花閃爍,與雨水參雜在一起,看不出是淚還是雨滴……

  ……

  書房。

  白若溪獨自一人白衣如洛,昂首而立,暗淡的灰色墨染圖案随意的鋪展在偌大的衣鋸上,他手持一本略顯泛黃的書本,微微擡首,便從半開半掩的窗子看到了外面的一道綠痕。

  她步履蹒跚,寸步難行,身上更是泥濘不堪,雨水沖刷而下,瓢潑一般的落在她的身上。

  不少的泥濘已經再次被沖刷幹淨,而她眼神蒼茫而又絕望,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與痛苦。

  白若溪面色蒼白而又無奈,大步的走出房門,三步并作兩步的沖到雨中,走進碧雲,面帶疼惜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碧雲不言語,隻是眼淚不停的流,雨水沾染在身上,她碧色的青衣上面斑斑駁駁的到處都是泥巴的痕迹,清秀的小臉上被雨水沖刷的煞白不已,緩緩擡眸,點點淚光盈眸。

  如此楚楚憐人的模樣,不禁惹得白若溪忍不住想要抱住她,奈何,不知發生了什麼,他實在是不敢多言。

  心中默默尋思着會不會是沈歡顔欺負了她,白若溪的面上閃過憤憤不平。

  “白公子…我能進去嗎?”碧雲這話剛說完,便淚流滿面,再也無法多言一句,哽咽的嗓音略顯沙啞,她面色蒼白,青衫沾黏在身,玲珑有緻的身軀若隐若現。

  上下打量着碧雲婀娜的身姿,白若溪便覺得眼前驟然一亮,憐憫而無奈走上前去,抱住她冰冷的身子,柔聲呢喃道:“怎麼這麼傻,站在雨裡不冷嗎?”

  天知道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敢沖到碧雲的面前一把抱住她的,這别院向來被沈歡顔把持的很好,第一次,他不顧沈歡顔的感受,隻想抱住眼前這個柔弱到令人心疼的女子。

  懷裡好似抱了一塊冰疙瘩一般,那麼冰冷,透徹入骨,他忍不住再抱緊了些,想要給她一些溫暖。

  雨水嘩啦啦的下落,天地之間形成了一道雨簾,清風徐來,雨幕傾斜,更瘋狂的吹打在兩人的身上。

  碧雲依舊是一言不發,隻是不住的流眼淚,委屈的顫抖着瘦弱的雙肩,她的雙目之間流轉着連綿不絕的絕望與痛苦。

  這是她蛻變所必經的曆程,任誰也不能插足。,記碧霄的同時,埋葬那個愛着碧霄的碧雲。

  這種感覺,那麼的痛徹心扉,痛得令她無法動彈。

  看碧雲沉默不語,隻是一味的抖動着雙肩,淚水混着雨水不停的下落,白若溪不禁更加的心疼了。

  忽而傾身而下,一把打橫抱起碧雲,眸中心疼無比,白衣上墨色的衣衫因為被雨水打濕而變得更加濃郁。

  他眼神堅定,步伐矯健的抱起碧雲走進了書房,語氣有些苛責道:“你也真是,本來身體就不好,還下着這麼大的雨往外跑。”

  小心翼翼的将碧雲擱置在床榻之上,她濕漉漉的身子便瞬間将柔軟的錦被浸濕了,看着碧雲凍得發白的雙唇,白若溪趕忙從一旁拉過被褥來蓋在她的周身,想要讓她暖和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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