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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床頭吵架,床尾和

穿越之偷個男神當老公 菜菜 6021 2024-01-31 01:14

  她斂了斂眼淚,模糊着眼睛擡頭看他,見他素白絕色的面容盡是淡然,唯有沉穩的眼底有一丁點不同,怅然、無奈、疼痛……細細微微,不易察覺,這就是晏君卿,喜歡,他不說,讨厭,他也不說,讓人心顫的晏君卿啊――

  反手抱在他的腰上,她縮着身子,努力把自己都放在他懷中,被他呵護着寵溺着,然後,她淡淡地笑了,“君卿,你分明是不高興的,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臣沒有不高興。”相爺睜着眼睛說瞎話,而且,說的無比笃定。

  真是固執又傲嬌的男人,她抿着唇,又是一副笑眯眯地樣子,“相爺是覺得可以為朕選夫,可以為朕主持婚禮,甚至将來為朕慶賀誕育皇嗣?”

  給她選别的男人做丈夫?

  給她和别的男人主持婚禮?

  給她慶賀與别的男人生孩子?

  ――刹那間,寵辱不驚的晏君卿黑眸暈染寒冽的風暴。

  但――

  一如既往地,他回答:“臣,自當遵旨。”

  好……明顯的咬牙聲啊……

  夜绛洛不敢笑得太張狂,畢竟這個男人可是“一心為國”呢。

  在晏君卿正直嚴肅又充滿酸味的回答中,女帝像(?)狐狸一樣的,露出狡猾的微笑來。

  當晚,号稱要遴選皇夫的女帝,與為女帝遴選皇夫的丞相就這麼睡在一起――一張床上,一條被子。

  當然,女帝陛下是急不可耐地撲上去,然後,她被鋪了……鋪平抽飛到角落裡,委委屈屈地咬着被子像毛毛蟲一樣爬回來,再三保證絕對不會“侵犯”晏君卿後,才得以舒舒服服躺在美男懷中,做起好夢來。

  而差點“被侵犯”的晏君卿,則是單手抱着軟綿綿的女子,無語地看着屋頂……額,看不到,隻能看着床帏,若是半年前,他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會和女帝躺在一起,睡在一起……還不止一次!

  對他來說,這簡直……簡直失禮……啊,不……失禮這個詞還不能诠釋一切,才高八鬥的相爺絞盡腦汁,也隻能擠出一個“有違綱常”來。

  然後,他悲劇地發現,自從夜绛洛繼位,這種“有違綱常”的事情就每每上演,将他底線一寸寸後移,到了現在――他那引以為傲的自制力轟然倒塌。

  為她開心,為她傷心,為她憂愁,為她惱怒,甚至為她吐皿……至此,相爺幹巴巴地歎息。

  上輩子,我到底欠了她什麼?

  “……唔……好香……”睡夢中的小狐狸在他肩膀上拱來拱去,夢呓軟語,睡夢中還不忘輕薄美男。

  晏君卿低下頭,看着秀發亂糟糟,睡相甜蜜蜜的禍害,不自覺地擡起長指,将她臉頰一側的黑發輕柔撥開,露出她粉嫩的肌膚,一痕濃密眼睫低垂,軟軟的紅唇嘟着。

  她睡得很沉,也睡得很可愛――可愛……他的目色漸漸柔軟起來,然後,在他自己都不曾發現時,薄唇斂起淺笑,俯身吻了下她嫩嫩的臉頰。

  上輩子欠了她,欠就欠吧,既是劫數,他應劫就是了。

  這樣想着,他也安心睡去。

  意識漸漸模糊,沉睡之中,他長睫下的眼瞳微動――他,做夢了。

  夢裡的畫面清晰,清晰到……連那個人的臉上邪肆的笑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哥哥……”他鬼魅的笑着,迤逦着一身玄黑,步步朝他走來,“哥哥,你沒有死,原來你沒有死。”

  他往後退,寸寸驚心,“我已經死了,十年前就死了。”

  “……哥哥,我知道你活着,隻要你活着,終有一天我會找到你。”他唇畔的笑意邪虐,雙手向他伸來。

  “不!”他猛然低吼,雙眸睜開。

  一室溫暖。

  是夢……

  他松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肩膀一重,側眸看去,那女子正睡的四仰八叉,口水橫流,睡相非常難看,卻很執着地抱着他的手臂。

  “是夢,隻是……夢。”他輕輕的說,把女子抱在身側,平息心安。

  第二天,晏君卿稱病不朝,為夜绛洛打理好一切,送至宮門,

  夜绛洛死扒着晏君卿,寸步不離,直到相爺翻了個白眼說,臣在此等陛下回來時,她才揮舞着小手絹,戀戀不舍地登上龍車,上朝去了。

  龍車儀仗在風洛中緩緩前行,出了内宮,夜绛洛讓碧雲上車來。

  碧雲心知夜绛洛有話要問,雖然不和禮制,還是提裙進了車裡。

  香龍寶車中熏着暖炭,夜绛洛手握一冊奏本,借着夜明珠散發出的光暈低低看着。

  碧雲在她身邊時間不算短了,對她也比較了解――至少,比一般人了解得多,因此她跪在小幾後,不言不語。

  過了片刻,夜绛洛合上奏本,揉了揉眉尖,輕輕道:“你跟在母皇身邊多少年?”

  “回陛下,十四年,奴婢十五歲那年就侍奉在先帝左右。”

  “十四年了……”夜绛洛放下手,眼睛盯着炭爐上的龍紋,淡淡問:“十年前母皇撿回了晏君卿,這件事你可知道?”

  她的問話讓碧雲思索了片刻,才謹慎回答:“相爺确實是十年前陛下所救,奴婢記得,那年也是冬天,先帝北巡幽州,在一處山崖寬路下發現了相爺,當時相爺身中劇毒,又從懸崖摔落,傷得不輕,先帝着太醫務必醫治好相爺,太醫們足足費了近兩年的時間才拔除了他身上的毒,隻不過這毒來得兇猛,雖然能解,也拖累了他的身體,甚至白了頭發。”

  馬車行行停停,車頂垂下的明黃色穗帶晃着眼睛,夜绛洛以長指卷着穗帶,一圈一圈,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馬車停下,夜绛洛卻沒有下車,而是沉默的眯了眯眼睛。

  “陛下,您,是在懷疑相爺嗎?”碧雲問得十分小心,甚至于,略顫。

  “怎麼可能,全天下我唯一不懷疑的就是他。”夜绛洛一左一右,擺弄着穗帶,唇角斂起一縷笑,“他有他的秘密,我未必沒有我的,倘若他不說,我不會勉強他,可是……”

  “可是什麼?”碧雲問。

  穗帶有規律地在眼前晃動,夜绛洛放下手,撫平了鳳袍上的繡文,懶洋洋地微笑,“可是,我不喜歡他想着别人,心裡,夢裡,都不能有除朕以外的任何人。”

  碧雲柔和的面容上略帶疑惑,“陛下想知道相爺的過去,是因為相爺心裡另有其人?”

  “有沒有這個人,朕并不确定,但他的過去,朕卻很好奇。碧雲,難道你不好奇嗎?白衣明相,天下皆知,可他的過去也是一片空白,我身為母皇長女對此不知,你身為母皇心腹也一無所知。要麼,是他根本沒有過去,可世間上從來不曾出現過沒有過去的人,要麼,就是有人刻意隐藏了他的過去。”

  說到這裡,女帝陛下突然笑了起來,大大的眼睛分明深不可測,卻笑得單純無垢,“碧雲,你猜這個人是君卿自己,還是朕那位叱咤風雲的母皇呢?”

  碧雲隻覺得自己眼眸一突,夜绛洛的猜測無誤,晏君卿看似天下皆知的人物,事實上卻并不如此,他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秘密,像煙籠寒水的紗霧,就這麼把他包裹起來,外人不得窺視。

  “那麼,陛下覺得呢?”女帝身邊最得力的心腹,溫聲問着。

  “朕覺得啊……”夜绛洛彎彎着眉眼,手指挑起車簾,外面一片銀白連綿的洛,像極了他的緞發,“朕覺得,該是某種契約吧。”

  “陛下是說,先帝與相爺的……”琢磨着兩個字,碧雲挑眉道:“契約?”

  “碧雲,你說有沒有可能,君卿身上的毒是母皇所下呢?”女帝輕飄飄地問。

  “……應該,不會。”碧雲搖搖頭,倒不是覺得夜素不會下毒,而是覺得以晏君卿那樣的人物,縱使中毒也不會屈服傲骨。

  “會是君卿自己所下嗎?”女帝繼續問。

  “……也不太可能。”碧雲想了想,晏君卿何等聰明,若真到要堆自己下毒的程度,隻怕他早已自裁。

  “都不是的話,就隻有一種可能了。”女帝放下車簾,明晃晃的洛色瞬然消失,馬車内又是淡淡的明珠光輝,她輕擡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碧雲:“碧雲,君卿是被他最親近的人殺死的一縷魂。”

  “……”碧雲瞪大眼睛,自心口蔓生出了微妙的冷。

  然後,那個深沉如謀的女子輕輕笑着,明眸皓齒,搖曳生姿,她說,“呀,怎麼辦呢,人鬼戀好像很重口味呢~原則上說,我還是一個很傳統的人!”

  “……”難道陛下你說了這麼多,重點其實是人鬼戀麼?

  “當然了,原則這種東西,其實就是無下限,嘛,我家相爺就算是鬼,也是豔鬼~”

  “……”碧雲瞪着的眼珠直接上翻,她就知道,千萬别指望夜绛洛會正經超過一刻鐘!

  七天後,禦書房中。

  宮外的風洛早已停止,宮内的寒氣卻絲毫不減,晏君卿站在一旁,低垂長睫,身上滾滾寒潮隐藏不住。

  而女帝陛下,正笑眯眯……或者,色眯眯地瞧着單膝跪地,一溜兒的俊美少年。

  ****無邊啊!

  瞧瞧,看看,什麼叫秀色可餐,什麼叫美豔指數,什麼叫色・魔天堂!

  那六個少年皆是十七八歲,生得眉清目秀,容顔幹淨漂亮,齊齊地一身青衣,當真各個秀緻出衆。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清澈的少年聲如珠如玉,聽起來……真tmd的過瘾啊!

  鑒于“憐香惜玉”的心理,夜绛洛笑眯眯地擡擡手,“都起來吧。”

  六個少年低眉順眼地站起身,教養良好,每一個都維持着低頭四十五度半的角度,讓女帝可以正正好看見自己的樣子,又不唐突失禮。

  眼睛一瞟,夜绛洛瞧了瞧長身玉立的晏君卿,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了,“諸位都是南晉的青年才俊,在宮裡這段時間與朕朝夕相伴,将來更可能成為朕的皇夫,以後就不必多禮了。恩?”

  “謝陛下。”六個少年順從地失禮答謝。

  然後,夜绛洛并六個少年在禦書房中就彼此的“生辰”“八字”“屬相”“性格”“愛好”“星座”等等交換了意見,期間晏君卿站在一旁當雕塑,額,還是冰雕,女帝卻一會兒“哈哈,你和八字與朕很合”,一會兒“咦,朕是天蠍,你是雙魚,合起來就是天生一對嘛”……

  總之,夜绛洛很不怕死的嘻嘻哈哈,眼睛裡發射而出的綠光油汪汪的,讓人不懷疑下一秒她會不會直接拖着某隻羊還是某條魚直奔龍榻。

  未了,話音一轉,笑吟吟地對上晏君卿沒有表情的臉,“所以說,朕覺得你們将來的成就不會比相爺低,要向相爺好好學習,知道嗎?”

  晏君卿突然黑了臉,擡頭朝夜绛洛看去,就見那隻小狐狸正用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眼波流動之間,全然是等着看好戲的戲谑。

  這個禍害!

  以為他會吃醋,會生氣嗎?

  他生來淡泊從容,有山崩地裂巋然不動的冷靜,區區這等小把戲焉能令他理智全消!

  隻是……兇口憋得這口氣,從何而來?

  “是,微臣等定然以相爺為杆,為陛下效勞。”美少年們對兩人之間暗潮湧動絲毫不覺,還真的朝晏君卿彎腰施禮。

  “……諸位都是世家公子,文武雙全,将來……”咬了咬牙,幽竹雅韻似染霜寒,“将來,必是南晉重臣。”

  “不敢。”少年中的一個答話,想起臨入宮是爺爺曾說,要成登上皇夫之位,千萬要顧及着晏君卿,他當時還不甚明白爺爺的意思,想來……爺爺是要讓他讨好晏君卿吧。

  因此,他自作聰明地微笑道:“相爺于南晉、于陛下皆有大功,微臣不才,隻希望相爺能指點二三,将來為陛下分憂。”

  天下皆知,晏君卿身為“明相”,輔佐兩朝女帝,就連當今陛下也得尊稱一聲“相爺”,可見其地位何等之高,隻要是有志向的男人,誰不想同晏君卿一樣,位列百官之首,權傾半壁江山。說不想取代晏君卿那是假的,可他們是準備當皇夫的人,一旦成為皇夫與朝廷就沒有任何關系了,而身為丞相的晏君卿則是他們能否成為皇夫最為關鍵的一個人――那麼結論就是……

  “相爺是微臣心中榜樣,必然細細學習。美少年二接着說。

  晏君卿細了細長眸,寒光微閃。

  女帝笑眯了眼睛,暗爽在心。

  “相爺政績高超,微臣自當竭盡全力與相爺一般效忠陛下。”美少年三如此的說。

  晏君卿冷了目色,長指微抽。

  女帝托腮偷樂,笑顔如花。

  “相爺對陛下忠誠不二,微臣定不負陛下期望。”美少年四繼續往火藥堆上丢柴。

  晏君卿深深呼吸,一腔森冷。

  女帝樂不可支,持續抽風。

  “……相爺吧啦吧啦,微臣吧啦吧啦。”

  “微臣吧啦吧啦,相爺吧啦吧啦……”

  等六個美少年依此吹捧完,晏君卿終于擡起目光,正式地朝他們看去。

  六個少年被他那目光看得莫名一陣透心涼,愣在那裡半晌,不知道自己那句話說錯了。

  隻聽相爺大人冷淡的說:“能得諸位,可真是我南晉之幸,陛下之幸。”

  “……”六個少年被他的話凍得脊背一僵,隻好低着頭,小聲道:“微臣不敢。”

  “哎呀呀,有什麼不敢的~将來可是要當皇夫的人,别這麼拘禮,說到底你們可都是相爺精心為朕挑選的。”最不怕死的禍害笑嘻嘻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朕信得過相爺的眼光,恩,相爺,對吧?”

  “……”華麗的鳳眸冰封千裡!

  六個少年再遲鈍也知道此刻的詭異了,他們悄悄掀起眼睑,就看見晏君卿絕色面容冷如沉冰,一頭銀發不似錦緞,倒像是外面鋪天蓋地的白洛……冰、冰人?

  夜绛洛唇角一抽一抽的,她心裡已經大四x(此乃“爽”也!)到了極點,仿佛有一個十字架上綁着光溜溜的晏君卿,她一手拿着小皮鞭,對着那身冰肌玉骨抽啊抽的。

  “讓你再傲嬌!”一鞭子下去!

  “……臣錯了,臣以後不傲嬌了。”淚眼蒙蒙的美男嬌滴滴地喊。

  “讓你再無視我!”兩鞭子下去!

  “……以後陛下就是微臣的天,微臣的地,微臣的日月星辰和微臣命。”含淚的美男大聲告白。

  “讓你再一口一個‘陛下是君,微臣是臣’!”三鞭子下去!

  “……陛下是妻,微臣是夫!”絕代美人兒喊得無比笃定。

  “恩?”兇狠的眼波一轉。

  “……那陛下是夫,微臣是妻?”眨巴眨巴美麗的眼睛,美人兒柔弱的打着商量。

  哇哈哈!

  爽啊!

  “噗噗――”腦子裡的畫面太過清晰,夜绛洛想着想着,竟然捂嘴偷笑起來。

  該怎麼說呢,手握小皮鞭的感覺太女王了!

  ……不過,她本來也就是女王嘛~

  晏君卿冷着一張美麗的俊臉,他當然知道夜绛洛遴選皇夫的目的,原本,他是可以随便抽幾個少年入宮應付,奈何他不能不顧慮六部禦司,夜绛洛利用選夫籠絡大臣這件事之所以交給他辦,就是為了讓一切更真實――最好全天下都以為她當真會從中選一個少年為夫。

  他幾乎是強壓着怒氣,在六家中挑了最出色的少年,現在看來,他完全是在自己找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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