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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1.第451章 楊定之謀

三國軍神 冰雪塵 3595 2024-01-31 01:14

  馬玩聽說大将軍派遣使者過來,心中再次猶豫了起來,不知道應不應該面見關中使者。

  與楊秋不同,馬玩少有猛志。雖然不是那種有野心之輩,卻也不願放下大好的基業,成為一個無名小卒。

  他也知道文昭麾下猛将極多,馬玩雖然有些才能,卻也不會自信,能夠力壓其餘關中諸将,得到陳旭的重用。

  正是考慮到這些,馬玩才想要與韓遂等人聯盟,共同抵抗關中軍。

  在屋中來回走動了一陣,馬玩才問道:“大将軍派遣何人前來為使?”

  左右答道:“那人自稱乃是涼州楊定,表字整修。”

  馬玩心中猛然一驚,失聲叫道:“莫非是與胡文才齊名的楊定?若來使果真是此人,吾卻不能避而不見。”

  話畢,馬玩就整理了一下衣冠,前去面見楊定。

  楊定待在大殿之内,靜靜等待着馬玩的到來。馬玩與楊秋不同,楊定為了避嫌,這次面見馬玩隻帶了五十人。

  這一次,楊定也沒有故弄玄虛,直接亮明自己使者的身份。因為在此之前,楊定根本與馬玩毫無交情。

  楊定正思考該怎樣說服馬玩,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轉過身去,發現了一個彪形大漢迎面向他走來。

  馬玩身材魁梧,看起來就像一個地地道道的武夫。也許正是因為他如此長相,才能在民風彪悍的涼州,雄踞一方吧。

  然而,若是有人小瞧了馬玩,認為他毫無心機的話,卻會因此吃下大虧。

  看到了楊定,馬玩爽朗一笑,大聲說道:“吾嘗聞整修之名,恨自己無緣相見。今日能見整修一面,才發現閣下果真如同傳說中的那般,英武非凡啊。”

  楊定急忙上前行禮道:“将軍之名,響徹涼州,吾亦聞名久矣。今日一見,才知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兩人互相吹捧了一番,馬玩忽然問道:“不知整修此次前來鄙處,所為何事?”

  楊定神色一正,說道:“将軍如今斧钺加身,離大限之日不遠矣。吾此次前來,特來救将軍性命耳!”

  馬玩身後的親兵聞言,當即勃然大怒,拔出腰中佩劍怒斥道:“吾主好生接待于你,你這厮卻敢口出妄言,當真是可惡至極。”

  話畢,馬玩的那個親兵就欲上前殺掉楊定。楊定卻是絲毫不懼,雙手背在身後,昂然而立。

  “休得無禮!”

  眼見那個親兵手中的利刃,就要刺在楊定身上,馬玩卻是呵斥了一聲。親兵聞言,這才憤恨不平的收了手中的武器。

  饒是如此,他仍舊待立一旁,虎視眈眈的看着楊定。

  馬玩的臉色亦是不太好看,畢竟沒有哪個人願意被人詛咒。他面沉如水,對着楊定說道:“整修說笑了,某雖不才,亦擁兵萬餘,雄踞一方,何談大限将至?”

  楊定輕笑兩聲,緩緩說道:“将軍若與馬騰、韓遂聯盟,妄圖以卵擊石抵擋朝廷天兵,離死之日不遠矣。”

  在求見馬玩之前,楊定就已經聽說馬騰、韓遂譴使來訪,這才急匆匆的求見馬玩。

  馬玩冷笑兩聲,道:“整修此言差矣,大将軍兵馬雖衆,涼州諸侯聯合起來,也不會比他差上多少。”

  “更何況,西涼士卒骁勇善戰,大将軍若是妄圖以武力征服涼州,就不怕在陰溝裡翻船麼?”

  “我敬重整修乃涼州豪傑,這才以禮相待。若整修執意充當大将軍說客,請恕馬某無理了。”

  話畢,馬玩手按劍柄,臉上露出了狠厲之色。

  楊定饒有興緻的看着馬玩的變化,仍舊顯得不慌不忙。他伸了一個懶腰,問道:“我遠來是客,将軍難道就不給我準備酒席,痛飲一番麼?”

  馬玩聽見楊定的話,當即轉怒為喜,上前拉住楊定的手臂說道:“走走走,今日我們定要不醉不歸!”

  宴席之中,待馬玩來了興緻以後,楊定不停地勸說馬玩歸降陳旭。還把說服楊秋的那番話,也說給了馬玩聽。

  楊定可以看得出來,馬玩在聽到那番話以後,也有些心動。他與楊秋當初的擔憂一樣,也都怕得不到重用,這才沒想過投降陳旭。

  假如陳旭平定涼州以後,真的任命他們管理涼州,對于馬玩來講,也是個不錯的出路。畢竟,他雖然身為一方諸侯,卻沒有争霸天下的野心與魄力。

  然而,楊秋與楊定有親戚關系,所以能夠信任楊定,毫不猶豫的投奔陳旭。馬玩心中卻仍舊有些狐疑,不知道楊定的承諾,日後陳旭能否兌現。

  楊定繼續勸說道:“吾主攜十萬虎狼之師,立志掃平整個涼州,将軍若執意抵抗天兵,豈不為自己招惹禍端?”

  “更何況,馬騰父子勇冠涼州,韓遂狼子野心衆人皆知。他們現在相互掣肘,這才沒有對将軍動手。”

  “日後待他們騰出手來,又豈會放任将軍繼續待在涼州?”

  “吾主陳文昭,有清平四海之志,将軍若此時能夠投奔吾主,日後封侯拜不過反手之間,還請将軍三思!”

  馬玩心中一動,佯裝酒醉說道:“整修,今日我等不談國事,不談國事。喝酒,喝酒!”

  楊定說了一個晚上,都沒有得到确切的回複。回到驿館之後,他的臉上不禁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卻說馬玩佯裝酒醉,送走了楊定以後,迷離的眼神再次恢複了清明。

  他回到屋中,自言自語的說道:“楊定之言倒也不錯,馬騰、韓遂皆為虎狼之輩。縱然一時可以為盟,也難保他日不會刀兵相向。”

  “吾在涼州雖然有些勢力,卻也難以與兩人媲美。日後真要爆發沖突,卻該如何是好?”

  馬玩在屋中來回走動着,一直思量了半個時辰,仍舊沒有理出個頭緒。

  忽然之間他心中一動,暗暗想到:“假如陳文昭,果真能讓我駐守涼州,現在投奔與他,倒也不是不可以。”

  “怕隻怕,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啊。”

  馬玩倒也并非杞人憂天,涼州乃是關中的大後方。縱然陳旭打下了涼州,也必定會派遣自己的心腹駐守此地。

  假使馬玩不繼續待在涼州,依他的才能,日後在陳旭軍中的地位,也隻會越來越低。正是考慮到這些,馬玩才有些猶豫。

  整個晚上,馬玩一直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是怎麼也睡不着覺。

  楊定與馬玩一樣睡不着覺,他思量着若是不能盡快堅定馬玩的心意,讓他投降的話,很可能會發生其餘變故。

  他出使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的向陳旭保證過,說勸降其餘西涼諸侯易如反掌。假如辦不到的話,難免會給人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念及于此,楊定穿上衣服起床,眼中閃過了一道狠厲的神色。他叫來一個親兵,讓那人偷偷叫醒其餘的士卒,将他們全都聚集在一起。

  士卒們都還有些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歪歪扭扭的站着。

  楊定看到衆人的樣子,當即眉頭一皺,說道:“我等都将要死無葬身之地,你們還想要睡覺嘛?”

  士卒們驟然聽聞楊定的話,全都大驚失色,說道:“還請将軍明言!”

  這些人都是以前楊定的親兵,他投降陳旭以後,仍舊保留了一些下屬。這次出使馬玩,楊定帶了整整五十個人過來。

  楊定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招手讓衆人圍攏過來,對他們說道:“我今日面見馬玩,才知他想要聯合韓遂、馬騰,與主公作戰。”

  “假如馬玩果真與馬騰等人聯盟,我等皆為主公派遣出來的使者,必會被馬玩殺掉祭旗。”

  五十人臉上,全都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一人說道:“既然這樣,我們還是趁着夜色逃跑吧。”

  那人的話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一時間,衆人都說要趁着夜色逃離此地。

  楊定卻是臉色一沉,厲聲說道:“如今城門已關,我等如何能夠出城?假如等到天明,想要偷偷溜走更是絕無可能!”

  “這可如何是好!”

  “那該怎辦呢?”

  ……

  士卒們你一言我一語,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楊定見火候已到,雙手在虛空按了一下,待衆人全都安靜以後,他才說道:“我隻問你們,想死,還是想活?”

  沒有絲毫猶豫,縱然全都小聲說道:“想活!”

  楊定臉上露出了笑意,招手讓衆人附耳過來,說道:“想活的話,就隻能如此,如此。”

  五十人聽完楊定的話,臉上露出了猶疑不定的神色,他們都不知道此計能否奏效。

  楊定卻是拔劍在手,道:“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行事了。隻要你們依照我的計策,完成任務,必能迫使馬玩投降主公。”

  “馬玩投降,我等不但可以保住性命,還能立下大功。相反,若此時再猶疑不定,明日我等皆死無葬身之地矣!”

  士卒們聞言臉色一變,終究還是說道:“我等都願依照将軍之言行事!”

  有了決斷以後,楊定就讓所有士卒,全都穿上黑衣黑褲,準備武器、幹柴、桐油、火種。

  由于驿館之中沒有這些東西,他們還闖入了好幾個百姓之家,将他們全都捆綁起來,搜刮到了這些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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