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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一百二十章 我跟定你了

謀心亂,王姬歸來 花椒魚 7632 2024-01-31 01:12

  &nb默對片刻,江應謀嘴角也露出了一絲旁人難以讀懂的笑容:“好,明日我給你答複。晉寒,回去了!”

  &nb随後的一整天,晉寒都在追問江應謀那個答案,關于林蒲心究竟是誰的答案,但江應謀除了迷一般的微笑之後,沒有給他任何答複。

  &nb深夜,衆人都安歇下了。已倒在枕頭上準備呼呼大睡一覺的晉寒又噌地一下坐了起來,他實在有點心口堵得慌,總覺得今日江應謀有些古怪,所以一定要去問個究竟。

  &nb推門走進江應謀房間時,一股淡淡的酒味撲鼻而來,他繞過連扇屏風,竟見江應謀獨坐榻上飲酒,立馬走過去奪了他的酒盞道:“你可是傷心瘋了?出征之時,豈能飲酒?這有犯軍規的!江坎呢?他怎可縱容你幹這樣的糊塗事兒?江坎?江坎?”

  &nb“不必吵他了,酒是我自己去廚下尋來的。”江應謀伸手搶回道。

  &nb“應謀,這不像你啊!”晉寒又一把奪了回來,自己一口飲下,“怎麼了?就今兒見了一回林蒲心你就這麼大失方寸了?你是不是真想在勸降書上簽字畫押啊?那就一個女細作,女騙子,你還想着她幹什麼呢?”

  &nb江應謀含笑垂頭,撚起兩顆花生丢進了嘴裡,嚼吧嚼吧道:“晉寒,你從未深愛過一個女人,女人對你來說,看得上眼睡得過瘾便可,所以你不會明白我的。”

  &nb晉寒将酒盞重重地擱在桌上,緊皺眉頭道:“那你想怎麼樣?你真想把那林蒲心當成無畏嗎?你掏出心肝脾肺腎地待她,她隻會拿你的心肝脾肺腎下酒,你何苦去領那份罪?清醒點吧,你隻是一時被那女人迷亂了心竅而已。”

  &nb江應謀擡眸看了他一眼,嘴角挂着淺淺笑意,伸手拿過酒盞斟了一杯遞給他道:“咱們兄弟這麼些年,其實你是最不了解我的,卻是最護着我的。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會奮不顧身地跑來救我,其實我能活到如今,也得多虧了從前你的幾次相救。”

  &nb“好好的說這些幹什麼?”晉寒眉頭皺得更緊了,“弄得要跟我生離死别似的。你放心,我會攔着你的,你要想為了那個女人豁出性命去,我一定會攔着你的。應謀,咱們能清醒點嗎?無畏公主已去,你非得讓自己活得那麼地負罪嗎?無畏公主在天之靈也未必安穩吧?好好喝完這壺酒,趕緊睡覺,誰知道明兒那群賊匪又想叫嚣些什麼呢?不行,我得陪你,萬一你半夜給我整出什麼事兒來呢?今晚我陪你睡!”

  &nb兄弟倆閑聊着将那壺酒分了,然後同榻而眠。晉寒很快呼呼睡着了,江應謀蹑手蹑腳地爬了起來,點上了一支燭台,悄悄地挪到了憑幾上,然後取過桌上的紙筆寫了起來。他一面寫一面不時地擡頭斟酌,寫到憂傷難過之時,還忍不住輕輕歎息上一口氣,末了,一共寫成書信三封。

  &nb“好了,成了,”他将那三封信捧在手裡,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一切就全靠你們了,希望爺爺和爹在收到信時不要太難過,就讓我任性一回吧!”

  &nb翌日清晨,那幫叫嚣之人如約而至,江應謀晉寒三人也騎馬出門赴約。晉寒不放心對方,怕今日不遞勸降書對方可能翻臉立馬動手,便在相隔較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nb扈遊在對面喊道:“江公子,晉少将軍,勸降書考慮得如何啊?”

  &nb晉寒回聲道:“昨夜燒了想烤隻乳豬來吃,豈料根本不夠,今日再送些如何?”

  &nb扈遊呵呵地笑了笑:“看樣子,少将軍是一點誠意都沒有啊!那我隻好告訴您,我家公主昨日所言非虛,瞿溪若不自降,那麼我們今日便會攻城,您和江公子可考慮好了!”

  &nb晉寒不屑道:“那麼啰嗦幹什麼嗎?開打是嗎?叫你們那假冒的公主出來,我這就撥了她一身皮,省得她穿着在那兒晃我的眼!哎,林蒲心,敢出來應戰嗎?”

  &nb“晉寒,”江應謀微微側臉輕聲對晉寒道,“記住我的話,交戰必有死傷,能不戰盡量不戰。”

  &nb“不戰行嗎?你瞧瞧,都殺上門來了!”晉寒指了指對面道。

  &nb“我就問你,記住我的話沒有?”

  &nb“我聽見了,可你看不戰能行嗎?那幫賊匪是不會罷休的!”

  &nb“保重!”

  &nb“什麼?”

  &nb就在晉寒遠眺皺眉思量對策時,江應謀忽然猛夾了一下馬肚子,他胯下那馬立刻像離弦的箭似的沖了出去!

  &nb誰也沒弄明白,晉寒羅拔,以及對面陣營前的她。

  &nb雙方談判尚未結束,開戰号尚未吹響,這男人就忽然從自己那方陣營沖了出來,疾馳向她,她瞬間有些發懵了,這男人要幹什麼?就算要單挑也輪不上他來露臉吧?這是要尋死嗎?

  &nb“應謀!”晉寒大呼了一聲,打算追上去,但扈遊身後的兩名弓箭手嗖嗖地射出了幾支箭,将晉寒逼了回去;與此同時,騎馬立于她左側的那個蒙面男人也迅速抽箭搭弓朝江應謀射去!

  &nb隻聽見左耳處傳來嗖的一聲風響,一支長箭便從她眼前飛過,正中江應謀那匹棕黑大馬的脖子。那馬長嘶了一聲,往前撲倒,它背上的江應謀也順勢被甩了出去,落地翻滾了五六圈,停在了離她十步遠的地方!

  &nb“應謀哥!”羅拔疾呼了一聲,想駕馬過來營救,但扈遊卻先喝了一聲,警告羅拔别動。此時,江應謀已離她那方很近了,所以羅拔和晉寒不敢有所動作,擔心自己沖過去可能會讓對方更快地射殺了江應謀。

  &nb而就在這個時候,剛才企圖射殺江應謀的那個蒙面男人再搭第二弓,對準了正卧爬在草地上一動不動的江應謀,眼神一沉,正待放手——

  &nb“你幹什麼?”她迅速抓住了這男人的長箭,扭頭冷色道。

  &nb“放開!”那男人命令道。

  &nb“在這兒,你沒資格命令我!同樣的,沒我的命令,你不能殺他!”

  &nb“這是殺了江應謀最好的機會!”男人眼迸殺氣道。

  &nb“我說了!”她聲音更加冷冽,“沒我的命令,你不能殺他!”

  &nb“你瘋了?你對這男人還有餘情未了?”

  &nb“你給我聽着!”她抽出男人手裡的長劍,一折兩截,抛向天空,雙眼炯然道,“在這兒,我才是主将!你若不服,大可以解除與我之間的同盟,回你的鄭國去!江應謀是生是死,還輪不到你來決定!”

  &nb“林蒲心,你太心軟!”

  &nb“你怎麼不說你總是太沖動了,總是因沖動誤事?”

  &nb兩人争吵時,那個摔在地上半天沒動的江公子忽然動了,雙手撐着草地,吃力地緩緩地爬了起來,右腿好像在摔下來的時候給崴了,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nb她勒了勒缰繩,往江應謀跟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目光傲然地問道:“江公子,您是不是太客氣了?親自上門送死,您是有多想不開呢?”

  &nb江應謀一瘸一拐地往她馬旁走了幾步,左手扶住了她的馬鞍,仰頭沖她微微一笑:“昨日我不是說好了要給公主您一個答案嗎?答案我想好了,所以想親自過來告訴您。”

  &nb“好,你說吧。”

  &nb“昨日我問公主,您究竟是誰,林蒲心,炎無鏡或者炎無畏,您讓我自己猜,我昨晚猜了一宿,終于想出了答案。”

  &nb“答案是什麼?你認為我到底是誰呢?”她垂眸問道。

  &nb江應謀又淺淺一笑,低下頭來拍了拍她胯下那匹大馬:“其實,您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是您,是一個活生生的您。”

  &nb“江公子,能不顯擺你那些才學嗎?能說句我聽得懂的嗎?”

  &nb“蒲心,”他再次擡頭望着她,眼神誠懇道,“我回不去了,就算回去,稽昌也會以軍規處置我,我必死無疑,所以,從今日起,我跟定你了,無論你去到哪兒無論你去幹什麼,我都會一直跟着你。”

  &nb“你說什麼?”她眸光散開,一片驚愕浮起,而她身後那個蒙面男子的眼神也變了,愕然中帶着一絲憤怒。

  &nb“我說,我要跟着你,從天涯跟到海角,從大川跟到冰峰,從生跟到死,一直跟着。”他臉上洋溢着一陣憧憬般的笑容。

  &nb“你瘋了嗎?”她不敢相信,江應謀這麼奮不顧身,這麼愚蠢地撲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難道這又是這男人的什麼伎倆?苦肉計?

  &nb“蒲心,帶我走吧,我願意做你的俘虜,成為你的仆俑,跟随你一生一世,帶我走吧,你不會後悔的。”他真心地懇求着。

  &nb“江應謀……”

  &nb“倘若你懷疑我,那就在這兒殺了我也行,總之,我跟定你了。要麼你帶我走,要麼親手殺了我。”

  &nb“江應謀……”她眼眶忽然有些濕潤了,這男人真的瘋了嗎?

  &nb能想象那個場景嗎?一片平坦綠地上,兩軍方陣對壘,原本該是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氛,可就是他那麼一沖一摔一拽,整個氣氛全變了,所有人仿佛不是來熱皿混戰的,仿佛是來觀摩他如何向他的女主人表白心意的。誰見過在兩軍僵持之時跑上去袒露衷情的?江公子恐怕是第一個。

  &nb但就因為這場景是那麼地稀世罕見,所以全場都被震住了,鴉雀無聲地看着他們倆。

  &nb“應謀!”晉寒忽然在那邊高聲呼喊着。

  &nb江應謀回頭去看了晉寒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晉寒更着急了:“你别這麼瘋了行嗎?回來!”

  &nb“回去吧,晉寒!告訴我爹,就當沒我這個兒子了。”

  &nb“應謀!”

  &nb“公主,”江應謀又擡頭望着她,微笑道,“可以帶我走了嗎?”

  &nb“你真的想跟我走?”她垂眸問道。

  &nb“當然。”

  &nb“不後悔?”

  &nb“當然。”

  &nb沉吟片刻,她伸出了手:“好,我帶你回去!上馬!”

  &nb她拉着江應謀往上一躍,江應謀穩穩地落在了她馬背上,随後,衆人讓開了一條路,她帶着江應謀策馬而去。其餘人也緊随其後,撤離了。

  &nb直到對面那些撤得一個都不剩時,晉寒那腦子還是沒反應過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了,為何昨日還好好的應謀今兒居然發了瘋,自己跑去對面敵軍那兒了!這若是要給稽昌知道了,必定會給應謀處以叛國死罪,江家也會受到連累,這應謀到底是怎麼了?

  &nb氣沖沖地回到縣衙後院,晉寒沒處發洩,一腳踹翻了房間裡所有的高幾。羅拔忙勸道:“别踹了!咱得想辦法……”

  &nb“還想什麼辦法?”晉寒又氣又急,指着房間外頭,“方才那一切,城守和他手底下的那些官員看得是一清二楚,說不定這會兒已經在寫呈書要往稽昌那兒遞了,咱倆能想出什麼辦法來?”

  &nb羅拔也憂愁不已道:“是啊!應謀哥這麼往敵軍那邊一沖,分明叛國,他怎麼能這麼做呢?”

  &nb晉寒惱火道:“還能為什麼?雖然方才聽不清他對那女人說了什麼,但看他那眼神我也知道他是迷上那女人了!從小到大,我從來沒見他這麼沖動愚蠢過,真氣死我了!”

  &nb“他到了那邊,林蒲心那個女人真的不會殺他嗎?”

  &nb“誰知道?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我……”

  &nb晉寒正在那兒惱火着,擡頭忽然看到了江坎,忙招手讓江坎進來:“我問你,你家公子是怎麼了?啊?你之前就沒看出半點不對勁兒?”

  &nb江坎臉色灰灰,什麼都沒說,默默地将手裡那三封信遞了上去。晉寒一把扯過,低頭一看,一封是寫給他的,一封是寫給江氏長輩的,還有一封是寫給稽昌的。他愕然擡頭問道:“什麼意思?應謀留下的?”

  &nb江坎點了點頭。晉寒眼珠子立刻瞪起,拿那三封信就朝江坎腦袋上狠拍了幾下:“你傻的啊!你傻的啊!明知你家公子不對勁兒還不來跟我說,養你來有什麼用?”

  &nb江坎縮着腦袋,一臉郁悶加無辜道:“公子不讓說,隻說等您回來的時候把這三封信交給您。”

  &nb“他不讓說你就不說,輕重緩急你不懂嗎?知道今兒他幹了些什麼嗎?”

  &nb“知道,”江坎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我在城樓上都看見了……”

  &nb“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禍了吧?”

  &nb“可是少将軍,我不想做第二個江塵,”江坎擡頭望着晉寒,目光認真道,“當初,江塵因為不從公子的命令而被公子驅逐,無畏公主也因此喪命,公子幾多悲痛,幾多難過您都是親眼看見過的,所以我不想忤逆了公子的心意,讓公子再有被親人背叛的感覺。公子說,他這輩子沒做過什麼沖動的事,隻想在臨死之前抓住唯一一點點不願放手的東西,随自己心意而去。”

  &nb“他倒是随了他的心意了,可之後呢?”晉寒氣得磨牙道,“之後該怎麼收拾這殘局?他是叛國投敵啊!你以為是被敵軍俘虜那麼簡單嗎?”

  &nb羅拔提醒道:“哥,要不先看看應謀哥留下的那封信?”

  &nb晉寒把信全都甩給了羅拔,坐到旁邊生悶氣道:“要看你看!”

  &nb羅拔撿起那三封信,拆開了給晉寒的那一封,緩緩念道:“吾兄晉寒,臨行前留書信三封,由江坎交付。吾作叛逃之舉,江氏必受貶責,望爾從中相助周旋,來日再做報答……”

  &nb“來個屁的日!”晉寒插話罵道,“你還能不能活着從林蒲心手裡出來還不知道呢!還報答!”

  &nb“哥,聽完再罵吧!”

  &nb“念!”

  &nb“為避江氏遭禍,吾已立下叛家書,請務必轉交吾父,另一封請遞呈稽昌。至此一别,未知何日再能相見,望息怒珍重,來日方長。”

  &nb“沒了?”

  &nb“沒了。”羅拔收起信道。

  &nb“你說他是不是瘋了?叛國不說,連叛家書都寫了,他這真是打算跟江氏,跟稽國一刀兩斷呢?”

  &nb羅拔颦眉思量了片刻:“哥,我覺得應謀哥這麼安排也不為過。你想啊,他都叛國了,再不叛家,江氏一門肯定受他牽連,他倒不如把話言明,與江氏撇幹淨,那樣江氏頂多被國君貶斥猜疑一段時間,萬到不了抄家滅門的地步。”

  &nb“你,”晉寒指着江坎問道,“給稽昌那封信知道寫的是什麼嗎?”

  &nb江坎搖頭道:“不知道,但公子說了,将此二書帶回,能保江家無虞。”

  &nb“真的?”晉寒皺眉道。

  &nb“真的,公子的确是這樣說的。少将軍,其實您不用如此着急,我覺得吧,公子沒瘋,公子有他的想法。”

  &nb晉寒眼珠子挪轉了一圈,狐疑道:“你是說,應謀去那邊是有打算的?”

  &nb“我是這樣猜的。”

  &nb“我贊同江坎的話,”羅拔點頭道,“應謀哥真的不是那種會發瘋的人,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打算。哥,要不就依着應謀哥的話,先将此二書帶回博陽,交給江氏長輩和稽昌。”

  &nb“可他有打算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他還當不當我是兄弟了?”晉寒郁悶道。

  &nb“要真告訴了你,你肯定得攔着他啊!哥,别想那麼多,方才那封信上應謀哥不還說了一句嗎?來日方長,他肯定是有打算的,咱就先等等。”

  &nb晉寒垂眸思量了小一會兒,拍了拍膝蓋,點頭道:“好,等等。江坎,你親自将這兩封書信送回博陽,務必親手遞交給應謀他爹,并将這裡發生的事情跟他說清楚了。”

  &nb江坎拱手道:“是!我即刻出發!”

  &nb就在晉寒羅拔擔心不已的時候,另一場争執在炎氏駐紮營地裡的其中一間軍帳内開始了。

  &nb“為何不當場射殺了江應謀?将江應謀射殺于陣前,對稽國大軍來說是緻命打擊,你為何不這樣做?難道說你對江應謀真的還有感情?在博陽伺候了他那麼久,你竟對他有所留戀了?”

  &nb“殿下,能不能别動不動就提這茬?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暴跳如雷地跳起來殺了江應謀跟你證明什麼嗎?抱歉,我有我的想法,請你别再無端造謠!”

  &nb“好,我不說那些兒女情長的事情,那你說說,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處置江應謀?”

  &nb“怎麼處置江應謀是我的事,我好像無須跟殿下禀報,更無須找殿下商議,因為江應謀是我的俘虜。”

  &nb“你要留着他?”

  &nb“我暫時不會殺他。”

  &nb“你們炎氏公主是不是都中了江應謀的毒了?你忘了你堂姐炎無畏是怎麼死在這男人手裡的嗎?那個男人狡詐陰險,最好苦肉計,當初就是可憐巴巴地入了炎王宮,騙得了國君王後的信任,這才讓整個炎氏滅得一塌糊塗的,你還不長長記性?”

  &nb“殿下認為一個江應謀就能滅了炎氏?炎氏之滅不完全在于江應謀,還有更多其他的原因。好了,我不想跟殿下再争執下去了,殿下若信不過我,大可離開,你我之間的同盟約定就此作廢也行!”

  &nb“林蒲心……”

  &nb“殿下請回!”

  &nb耳邊清靜下來時,她斜靠在椅背上閉眼思量着什麼。過了一會兒,又有人進來了,她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扈遊。

  &nb“有事?”她懶懶地問道。

  &nb“鄭憾好像很生氣,因為你沒殺江應謀。”

  &nb“那我是不是要依了他的心願把江應謀給殺了?”她面無表情道。

  &nb“我沒有這個意思,您是我們的主帥,如何處置江應謀自然該您來決斷。”

  &nb“你以為鄭憾殺江應謀是為了多麼體面的理由嗎?我告訴你,他跟江應謀有私仇,任何時候,任何地方看見江應謀,他都想殺。”

  &nb“原來如此,怪不得方才在城門外,别人都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出箭射殺江應謀了。公主,您打算如何處置江應謀?”

  &nb-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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