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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我要做富家翁(求推薦)

寒門棟梁 何時飛雨 2284 2024-01-31 01:10

  這些日子,芹菜、菠菜、韭菜的長勢都很不錯,站在棚口,一眼看去,半畝地的蔬菜綠油油的,很是惹人喜愛。

  天氣一天天轉寒,十月底了,周緻早已把家裡存放的草簾全部運到了地裡。用草簾将大棚南面全部覆蓋封死,隻是在天氣暖和的中午才小小的掀起來一部分,讓蔬菜透透光。

  周緻所選擇的這三種葉菜需要的光照并不是很多,這樣下來非但沒有妨礙蔬菜的生長,反倒是令蔬菜越長越旺了。

  在周緻想來,在十一月中旬就可以将芹菜和菠菜全部賣出去。剩下的大面積韭菜也要賣去一茬,在臘月中或是臘月底可以賣出第二茬。

  越是這樣想,周緻心裡越是暢快。這些蔬菜真若是能賣出去,想來周家的日子定然會跟着好起來。周家的日子慢慢好了,那自己讀書的時間和條件也便方便了很多。

  至少可以買些筆墨紙硯來好好練字了。

  時至今日,《論語》已全部讀完,并且能背誦的十分通暢。周緻打算今日午後就把這些書全部給老夫子王鼎還回去。雖說那老夫子愛書如命,很是摳門,但周緻上次去他家借書,很得了他的喜歡,想來這次再借也不會難了。

  讀書要先讀四書,現在讀了《大學》和《論語》,周緻這次就想把剩下的《孟子》和《中庸》兩冊全部借來。

  怎麼說周緻也有後世的基礎,再加上他的超強記憶力,其實讀書速度應該是很快的。從王鼎處借來的書之所以讀了這麼長時間,皆因為家裡整天的事情。

  這幾日好了,周緻便決定要加快讀書的進度。

  明年不會有小考,後年二月便會有一次小考,周緻是打算要參加的。在這期間要讀完四書五經,還要讀一些注疏子集,還要學習八股制藝。雖說他的記憶力超好,但家裡必須還要顧及,這樣算起來,時間卻頗有些緊迫了。

  吃了中飯,周緻便将書冊全部用布包包好,提在手裡就要出門。小弟周少成卻歡快的跑了過來,揚起稚嫩的小臉問道,“哥哥不讀書了麼?”

  這個小弟自從病好了之後,隻是幾日的光景便又恢複了往日的活潑,身體似乎也健壯了些,管的事情還是很多了。

  周緻微微一笑,撫摸着他的小腦殼說道,“哥哥這是去還書,再借些來讀。怎麼?小成莫非也想讀書了?”

  小弟周少成今年六歲,明年七歲也就到了蒙學的年齡,在周緻想來,真如老爹周鐵所說,周緻年齡稍大了,不适合去社學讀書,可小成卻可以試着去讀讀。隻要家裡緊巴的過日子,興許能供應起他的束脩。

  沒料到周少成的腦袋立刻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像模像樣的連聲道,“小成不讀書,小成也不想當什麼官,這輩子就想做個富家翁,像嶽家和陳家一樣的,甚至比他們還要富的富家翁。”

  這已經不是小弟周少成第一次這樣說了,周緻不禁愣怔了一下。說起來小成不想讀書并沒有錯。他的算數能力卻是頗好的,若真是能學些算數,做些買賣,做個富家翁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反正現在是清平盛世,弘治中興的時代,接下來是那位尤愛玩鬧的皇帝朱厚照即位,甚至他以後的嘉靖一朝,這一時段的大明總體看都是安定發展的年代。平平安安的能享受一輩子的富裕生活确實不差。

  周緻就不同了,作為一個穿越者,他豈會甘心于平庸,必須要在這大明奮力一搏,有所作為才是。

  小弟周少成可能生怕哥哥周緻會要他讀書,不去還給老夫子了,慌忙用力推起了周緻,道,“哥哥那就快去吧,快去吧!”

  周緻無奈,笑呵呵的出門去。

  今日社學應該是上學的,可現在已然到了午後,社學早已下學,周緻便直接去了王老夫子家。

  上次來時差不多有一個月了,王夫子家并沒有什麼變化,站在柴門口,便聽到了裡面雞鴨此起彼伏的叫聲。

  像是老夫子王鼎這樣,柴門雅屋,雞犬相聞的田園生活其實是很讓人羨慕的。王鼎很少與白嶽村人接觸,俨然置身事外的樣子。

  周緻不禁暗自慨歎,王夫子雖說日子過的并不是太富闊,但這樣其實也算神仙般的日子了,這樣看來老夫子還是一個非常善于享樂的人呐!

  輕輕叩響外屋的木門,裡面傳出一個老妪蒼老的聲音,“誰呀?”

  “是我,周緻小子!”周緻急忙脆生生回道。

  話音剛落,木門便“吱呀”一下開了,王夫子的老妻張氏隻是看了周緻一眼,便旋即臉色陰沉,扭頭離開。

  周緻一愣,清楚記得上一次來王夫子家,這老婦對自己頗為和善,自己還幫她提水來着呀。今日為何是這般對我?

  “是周緻嗎?進來!”裡無傳出老邁的聲音。

  隻是不到一個月不見,王鼎的聲音似乎沙啞了很多,膛音也很是不足。周緻不明所以,急急的朝那老婦一笑,進了裡屋。

  但見王鼎此時正蓋着一條棉被,斜躺在炕頭上。炕上已然沒有了那張小書桌,此時的王鼎看去蒼老了很多,面容有幾多憔悴。

  記得上次來時,王鼎可是精神矍铄,對那三國很癡迷,談性甚旺啊。

  懷着滿腹的疑問,周緻朝王鼎躬身施禮,道,“小子見過夫子。”

  “嗯!”王鼎這才緩慢的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無精打采的看了一眼周緻,道,“随意坐!”

  王鼎如此模樣,周緻豈能坐下,站定了身形,十分關切的問道,“夫子莫不是病了?病了可是要尋郎中啊,且不可如此耽擱下去。”

  “老夫哪裡有什麼病?老夫無病。”王鼎眉頭一擰,沉聲道。

  “那夫子這是……”周緻追問。

  “你這次來是還書嗎?那書不必還了,老夫要那些也是無用。”王鼎并沒有回答周緻的問題,而是直接說到了主題,顯得老氣橫秋,有諸多的無奈和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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