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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道簡

臭美天君 騙你是小狗i 3955 2024-01-31 01:02

  回到紫椒殿,魚無邪沒有回屋休息,他在自己廂房前的院子裡舞劍,這是他的日常,舞劍千萬次,才見自在功,才能得到劍式的三昧。

  劍是最靈動的兵器,可快可慢,可攻可守。劍出而飲人皿,劍禦而無可破,劍招可以是死的,但人卻是活的,隻有将基礎打牢,這劍法自然可以信手捏來,通玄精妙。

  “不知道我這劍法能不能讓我和靈體比肩?”

  他揮劍而動,目光盯着劍尖,突然他邁步跑出去,手中的劍草突然幻化出幻化出十丈劍影,他提劍而起,一劍落下,斬向夜空中的那輪明月。

  十丈劍氣橫飛而去,消失在天空之中,也不知道飛到何處。

  “唉!不行不行!”

  魚無邪癱坐在地上,看着手裡的劍草,喃喃道:“我的肉身雖然可以跟上我的劍,但我的心卻無法與劍合一,我心裡想的太多,背負太多,無法聯通劍意,就算練下去也沒有太多的意義。”

  他又開始疑惑起來,看着手裡的劍草,催動靈力,劍草變大,長到五尺大小,他心念一動,劍草又化為草葉落在他的手裡。他将劍草收入袖筒之中,不想繼續練下去,心思無法落在自己的劍上,練劍也是白練。

  “喝點酒才好!”

  魚無邪摸出酒來,捧着壇子就開喝,很是豪爽,一邊喝還一邊想到:“我當初在煉體境的時候并沒有打肉身桎梏,直接進入了蘊靈境,這是一個遺憾。如今到了蘊靈境,我恐怕還是打破不了這個境界的肉身極限,若還想和天驕、靈體比肩,恐怕隻有從神通入手,以免靈魄境的時候,比不過那些天驕、靈體…”

  他目光幽幽,盯着那輪明月,打趣道:“呵呵,怎麼感覺我這算是在掙紮?修行天賦比不上他們,隻能用這個方式在每個境界掙紮,将自己的肉身煉到圓滿,将自己的實力提升到一個境界的極緻,為的就是和靈體比肩,可如此下去,我的修行速度就會落下,不知何時才能突破?”

  他一口一口的喝着酒,也沒有發現身後多出一個人兒。

  “師弟,你在困惑?”

  身後傳來陶芮的聲音,她面容上顯露出擔憂,試探性的問道:“不知道你在擔憂什麼,是修行的還是明日壽宴的?看你這個表情也是因為修行!你不比懷疑自己,在蘊靈境你少有敵手,為何還要妄自菲薄?”

  她擔心魚無邪想太多而陷得深,若是在這裡再次瘋魔沒有人可以幫他,到時候道心蒙塵,久而久之會變成心魔,那個時候神仙也救不了。

  “我沒事。”

  魚無邪看着院子裡的一顆桂花樹,問道:“師姐,你說我在蘊靈境之後還能匹敵靈體嗎?我有害怕走到靈魄境,一旦到了這個境界,修行天賦才是真谛,我怕我比不過那些天驕、靈體,我怕我不能守護我想守護的人,所以我每個境界都煉到不能再煉的地步,這算是自欺欺人嗎?”

  他目光裡布滿陰霾,好像有些失落,一股厭世的感覺從他身上傳來,他嘀咕着:“我該如何變得更強?蘊靈境存在的真正意義是什麼?難道僅僅是凝聚靈胎?”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的!蘊靈境不可能這麼簡單,一定還要别的作用。”

  “不對!蘊靈境不可能還有别的作用,既然稱為蘊靈,那麼就是蘊養靈胎而已,怎麼可能還有别的用出呢!?”

  他不停的自言自語,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看上去像瘋了一樣。

  陶芮見他這個模樣,趕緊走過去,安慰道:“師弟,你别胡思亂想,你這是追求境界的極緻,你這是要打破桎梏,并不是自欺欺人。”

  “你擡頭看,你能看見什麼?”

  魚無邪一愣,擡頭看着夜空,他看見滿天的星辰,這些星辰散發着微光,他疑惑道:“師姐,天上除了星星就是月亮,這有什麼可看的?”

  他不明白陶芮讓他觀看星空和他問的話有什麼聯系,很好奇這個師姐要怎麼為他解惑。

  陶芮一笑,指着月亮說道:“師弟能否看見月亮裡有什麼?”

  “不能。”

  魚無邪目窮一切,搖頭說道:“這月亮在天外,離我太遠,我隻能看見它的表面,看不清楚裡面到底有什麼。”

  雖然他的肉身蛻變許多次,可他的目力還是達不到天外,除非修行目力的神通,不然怎麼也看不清月亮之中有什麼東西。

  “呵呵,師弟真笨!”

  陶芮偷偷一笑,解釋道:“月亮裡有什麼不重要,重要是它就是月亮,它是無可取代的,是獨一無二的。月亮總是挂在天空之中,不論經曆多少歲月,它依然存在,就算它隻是印照太陽的光,就算它稱不上一個“大”字,它也會在夜裡出現,比其他星辰耀眼,就連太陽也比不過它。”

  她握住魚無邪的手,笑道:“師弟就好比這月亮,那些天驕靈體就好比太陽,月亮可以沐浴在太陽的光芒下,可以印照太陽的光,但等到太陽隐沒的時候,月亮才是夜裡的王!”

  夜裡的王?

  魚無邪渾身一顫,心神震蕩,不停念叨着那句話。

  “月亮和太陽?夜裡的王?”

  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月亮之上,失聲道:“原來是這個意思,月亮就是月亮,它比不過太陽又如何,可它在夜裡卻是最閃耀的,我的境界比不過天驕靈體又如何,可隻要在我的境界之内,我就是這個境界的王,同境界沒有誰比我耀眼!”

  他的道心豁然開朗,手中多出一葉劍草,橫空截斷月光,他在月下舞劍,劍越快他就越澎湃。突然他的繞劍式爆發,畫圓之中點綴出一輪圓月。

  “多謝師姐為我解惑!”

  他不再去想自己比不比得過其他人,也不去想自己如何才能更強,他隻需要修煉,将肉身煉到每個境界不能再煉下去的地步,将靈力精煉到不能再精煉的程度,将劍式煉到已成劍法的水準,那時候他就是這“月亮”,就是同境界裡的王。

  陶芮見他舞劍,心神一顫,暗道:“師弟的繞劍式已得三昧,出手而圓,環而不散,繞而不斷,此為繞劍式三昧。他剛才繞出一輪明月,那說明他已經得到三昧,此劍式恐怕已成一招劍法。”

  “師弟,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明日就是太後壽宴,你可不要胡來。”

  陶芮有些疲憊,這幾日她都沒有休息,如今實在是堅持不住了,趕緊回屋休息去了。而在她走後,魚無邪一笑,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他繼續舞劍,繞劍式一處,落下的就是一輪明月。

  魚無邪看着明月,一邊喝酒一邊說道:“道友,今日多謝你為我解惑了!”

  他喝着酒,剛要回去又被叫住了。

  “魚無邪,你在作甚?”

  那是雲紫秀的聲音,這個丫頭的傷好了,她又想找魚無邪練一練,所以大晚上的跑過來撒野。

  魚無邪無奈的回頭,将自己的酒收好,笑道:“原來是堇安公主啊!”

  随後他指着天上的月亮,向雲紫秀問道:“公主,你可以道月亮之中有什麼嗎?”

  雲紫秀一愣,笑道:“當然知道,本宮就是月靈體,能感應到月亮,自然知道月亮中有什麼。它裡面有太陰之氣、還有太陰之水,還有一棵桂樹,一座宮殿,還有一顆月核。”

  魚無邪搖頭,歎息道:“你不知道,你隻是看到表面,也被困惑在表面,月亮就是月亮,管它裡面有什麼,它就是月亮而已!大道至簡,一切事物都可以簡化,何必一定要去觀其形、理其意、感其韻呢?”

  你!!

  雲紫秀氣憤,怒道:“你才不懂!本宮是月靈體我還不懂,你就是一個普通修士,你懂什麼?”

  她伸手而出,自己的靈魄顯化在她的掌心,仿佛那就是一輪明月,她理直氣壯的說道:“這是本宮的月靈,它已有月亮的三昧,若是本宮足夠強大,它就是月亮。你看仔細了,它裡面是不是有太陰之氣和太陰之水,是不是有桂樹,是不是有宮殿,其中心是不是有一顆月核!!!”

  這個丫頭憋紅了臉,她覺得魚無邪是因為擊敗過她一次就瞧不起她,所以她要為自己正名,讓魚無邪不敢小瞧她。

  魚無邪看着她手裡的月靈,笑道:“你本就是月靈體,你的月靈早就得到了三昧,可以你太過看重月靈的三昧了,沉迷于形、意、韻三昧之上,忘記簡化其形,融合意、韻,這才導緻你的神通太慢,威力太小,不夠随意。”

  他手中浮現出龍氣,龍氣化作一隻金蛟盤繞在他的手掌中,笑道:“你看我這金蛟,你覺得我得到這龍象太虛經的三昧了嗎?”

  金蛟現在隻有形态,沒有筋骨、鱗片,隻有蛟龍的形态。不過這蛟龍卻靈動無比,渾身散發着龍威,一股龍息從它鼻腔噴出,猶如大風。

  “這怎麼可能?”

  雲紫秀伸手去碰金蛟,突然金蛟咬她一口,輕而易舉就将她的手指咬破,吓得她趕緊收手,怒道:“這金蛟活了!!?可是它現在看上去還不如原來栩栩如生,現在看上去更像一股氣而已。”

  魚無邪一笑:“大道至簡,神通是越來越精簡,而非精簡,凝聚神通要快,神通又要精妙,是簡中有精,而非精中帶簡,你可明白?”

  大道至簡!?

  雲紫秀搖頭,鄙夷道:“什麼東西!?我爹他說真正的無敵是沒有破綻,你這大道至簡不是破綻百出麼?”

  魚無邪搖頭,收回自己的龍氣,笑道:“你說的也沒有錯,神通越簡單就破綻越多,但是隻要神通夠快,便能一招破萬法,無論對手的神通多麼精妙,多麼神奇,他都沒有我快,他的神通還沒有施展出來就已經死了。”

  他擺擺手,見禮道:“公主,明日宴會之後我就要離開,今日你我再切磋切磋!?”

  雲紫秀面露喜色,身上一輪明月爆發,直接殺向魚無邪。

  魚無邪也不含糊,身上靈力爆發,抽出劍草與雲紫秀對抗。他的繞劍式極快,幾乎可以跟上雲紫秀的速度,二者以快打快,相互印證自己的功法。

  月下,周皇後站在自己的寝宮上空,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和魚無邪,失聲笑道:“這小子是想勾引我的寶貝女兒不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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