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什麼東西才能把人的臉啃成這個樣子啊!
楚淮序直勾勾地看著拓跋若梨,「少了一個人,不應該先將這人找出來嗎?找到之後,讓車夫看一看,是不是那個人,自然就清楚了。」
拓跋若梨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本宮每日裡那麼多的事情,怎麼會知道少的人是誰,又怎麼會知道,那人會在哪裡,太子殿下要是想知道,不如太子殿下幫忙找一找。」
「可以。」楚淮序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這是在京城,就算是想要找一隻蚊子,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更不要說找一個大活人了。」
聽到這話,拓跋若梨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但是什麼都沒說,隻是直勾勾的看著楚淮序。
她就不信,楚淮序還能找到一個死人!
楚淮序吩咐了流雲之後,就在這裡等著。
不僅拓跋若梨不許走,整個使團的院子,全都被圍了起來。
一隻蚊子都別想飛出去,更別說是人了。
「在外面找的同時,也要將這院子搜查一遍,省得人藏起來了。」楚淮序又道。
拓跋若梨臉色陰沉,「本宮住的地方,也要搜查嗎?就算你是大雍的太子,也不能這麼不將本宮放在眼裡。」
「你錯了。」楚淮序搖了搖頭,一臉的語重心長,「孤並不是不把你放在眼裡,相反,孤也是為了大雍和西涼好。也是為了確保你的安全。」
明明知道楚淮序這是在強詞奪理,可是拓跋若梨也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她倒是想要阻攔,可是卻沒有任何用。
最後,整個院子,還是從裡到外,都被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最後的結果,就是沒有找到那個人。
拓跋若梨冷哼一聲,「太子殿下,沒找到人,是不是該給本宮道歉?」
「為什麼要道歉?」楚淮序神色依舊淡淡的,語氣也輕飄飄的。
「孤是為了你好,這才讓人搜查了整個院子,沒找到人,這說明你的安全得到了保障,幫你排除了隱患,你不領情不道謝也就算了,竟然還讓孤道歉?」
聽著楚淮序這一番話,拓跋若梨的眼睛都瞪圓了。
楚淮序以前明明是惜字如金,根本就不會說這麼多,還這麼無賴。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
仔細的想了又想,拓跋若梨的視線落在了虞幼寧的身上。
是了!
是認識虞幼寧之後!
楚淮序這個矜貴的太子,就是被虞幼寧給帶偏了!
可惜,楚淮序自己不當一回事兒,別人根本沒有注意到,竟然任由楚淮序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真是......
拓跋若梨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水榭裡安安靜靜,沒人說話。
就在這時,有腳步聲匆匆靠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轉頭看去,就見一個大雍的侍衛匆匆走了過來。
「回稟太子殿下,人找到了,但是已經死了。是在水裡撈出來的。且——這人的臉已經爛了,根本看不出長相。」
虞幼寧聞言,立即朝著拓跋若梨看了過去。
就見剛剛還臉色難看的拓跋若梨,現在突然就變得開心了起來,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也有可能,是她根本就沒想到。
楚淮序的神色並沒有太多的變化,隻是面色平靜的看著侍衛,「既然臉都已經爛了,你們是怎麼認出這人的?」
「回稟殿下,是根據他的身材,身上的穿著,以及耳朵,和手。」
「這人身形高大,骨架比較大,和大雍的人不一樣。他的耳垂有耳洞,且因為長時間的佩戴,耳垂被墜得比較長,不是可以在短時間內偽造的,手指關節粗大,掌心特殊的部位有老繭,因為是長時間握馬鞭造成的。同時擁有這些特徵,可以確定是西涼人。」
一番話說得條理清晰,邏輯嚴謹,楚淮序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就將人擡過來吧!」
「是!」
侍衛答應一聲,立即退了出去。
拓跋若梨皺了皺眉,「人都已經死了,屍體那麼難看,為什麼要擡過來?」
楚淮序挑了挑眉梢,「不管怎麼說,這人也是護送皇太女來京城的侍衛,現在突然死了,死的還這麼慘,皇太女竟然隻嫌棄他的屍體難看,竟然不想查明他的死因嗎?」
「皇太女這麼做,就不怕其他人覺得心涼,以後做事兒的時候,不盡心竭力嗎?」
聽到楚淮序這話,拓跋若梨的臉色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她又不傻,怎麼可能聽不出來楚淮序的挑撥?
心中雖然覺得憋悶,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挑撥還真的有用。
原本她登上皇太女之位的時間就不久,要是讓這些人心中對她有了意見,對她隻會是百害而無一利。
這個楚淮序,絕對是故意的!
拓跋若梨心中恨得要死,面上卻也隻能道,「誰說本宮不想查出死因,他是本宮的人,死在了大雍,太子殿下應該給本宮一個說法才是。」
「這是自然,孤一定會好好地查,將事情查清楚,皇太女就放心吧!到時候有需要這些人配合的地方,孤也會直接詢問,不會再麻煩皇太女的。
「你——」
拓跋若梨的話還沒說完,就有幾個侍衛,擡著一具屍體過來了。
屍體被放在了水榭外面的空地上,上面蓋著白布,讓人看不清其具體的情況。
虞幼寧直接走了過去,將屍體上的白布掀開。
一張稀爛又被水泡過的臉,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就算是那些侍衛,突然看到這一幕,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一個個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拓跋若梨就更不用說了,她不僅害怕,還覺得噁心。
臉色蒼白的轉過了頭,差點直接吐出來。
虞幼寧卻像是看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認認真真的盯著看,沒有任何的害怕。
霍清塵和楚淮序也走了過來,站在了虞幼寧的兩側,並沒有打擾虞幼寧。
直到看到虞幼寧站了起來,霍清塵這才迫不及待地詢問,「幼寧,你看出什麼來了?」
虞幼寧指著那爛了的臉,「這是被啃的。」
「什麼?」霍清塵震驚不已,「什麼東西才能把人的臉啃成這個樣子啊!」
「當然是....窮奇啊!」虞幼寧說著,看向了拓跋若梨。
拓跋若梨冷哼一聲,「胡說八道,窮奇才不會隨隨便便啃人。它若是真的想吃,直接就把人給吃了,根本用不著將人啃成這樣。」
楚淮序看向那車夫,「你過來看看。」
車夫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景?
哪怕是遠遠地站著,車夫就已經臉色蒼白如紙了。
可楚淮序都這麼說了,車夫也不敢拒絕,立即走了過去。
車夫仔仔細細地盯著地上的屍體看,「好像是......」
「你怎麼看出來的?」拓跋若梨打斷了車夫的話,「人都成這樣了,臉根本看不清楚,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這你要是說還能認出來,那就是鐵了心要誣陷本宮了。就算這裡是大雍,本宮也絕對不允許你們這麼誣陷本宮!西涼更不會任由你們扣帽子!」
楚淮序剛要說話,遠處又有腳步聲傳來。
這次的腳步聲紛雜,一聽就知道來的人數不少。
眾人轉頭看去,就見一人龍行虎步走在前面,身後還跟了不少人,正在快步朝著這邊逼近。
這走在最前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誠王。
幾乎是眨眼之間,誠王就已經走到了近前。
「太子,你在這裡做什麼?」誠王直接問。
楚淮序雖然比誠王低了很多,但是氣勢上卻並不弱,「誠王這是在質問孤嗎?孤在哪裡,在做什麼,難道還要跟你說一聲嗎?」
「這自然是不用。」誠王皮笑肉不笑,「畢竟太子是儲君,要做什麼事兒,不用跟本王說。隻是,太子身為儲君,就要有儲君的氣度,更要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在這裡胡鬧,甚至誣陷西涼的皇太女,這是一國儲君該做的事情嗎?
這事兒要是傳回西涼,引起兩國之間的矛盾,真的打了起來,受苦的還是大雍的百姓,到那個時候,太子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嗎?」
拓跋若梨撫了撫耳邊的碎發,「不愧是王爺,不愧是皇上的親叔叔,就是懂得大局。今天這場鬧劇,是不是也該結束了?」
「這才不是鬧劇!」虞幼寧瞪圓了眼睛看向拓跋若梨,「我們是在找謀害朱學正的兇手!」
「朱學正?」誠王皺眉,「一個小小的學正,誰會謀害他?更不要說是西涼的皇太女了,估計都不知道他是誰。就算他真的被人害了,也和西涼沒有關係!」
「朱學正以前也是她的學正,也教過她讀書,她當然知道朱學正是誰!」虞幼寧反駁。
誠王依舊毫不在意,「一個教書的,教過西涼皇太女幾天,難不成還奢望皇太女知道他是誰?或者專門去謀害他?虞幼寧,我知道你是太子的天命之女,背後靠著的是蓬萊島和溫府,還有藥王谷,但這並不代表,誰都要聽你的!你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