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全都懵住了。

　　大殿中的氣氛陡然凝固。

　　顧思賢敏銳的感知到，他看一看布滿裂紋的地闆，瞅一瞅元靖帝的臉色。

　　小拳頭藏在背後，顧思賢抿著薄薄的小嘴唇，不好意思地說道：「沒控制好力氣，這地闆不夠硬。」

　　元靖帝：「……」

　　這怪他咯？

　　顧思賢摸一摸自己的屁墩，愁眉苦臉道：「皇上，我用壓歲錢賠給您，您別告訴我娘。好不好？」

　　元靖帝今日開眼界了，這蘇家、顧家盡出人才。

　　他看一眼裂開成蛛網的地闆，拿起了硃筆，認真想過顧思賢的建議。

　　伴讀是培植太子的心腹，成為他的左膀右臂。

　　一文一武恰當不過。

　　「胤兒，你如何看？」元靖帝將難題拋給太子。

　　「倆個都可以要。」太子不假思索道：「父皇說第一名為伴讀，他們倆個難分高下，父皇未曾從中評定出第一名，倆個人並列第一。」

　　這話沒毛病。

　　元靖帝拊掌大笑，「依太子所言，你們二位皆為第一名。待庶民選拔出一名伴讀，再傳你們入宮。」

　　謝廣白和顧思賢跪下來謝恩。

　　「那個……皇上……」顧思賢指著地闆，咧嘴笑道：「您不用我的壓歲錢賠嗎？爹說您是明主，愛民如子，您是將我當做兒子疼愛了嗎？」

　　元靖帝被戴高帽子，他鬍子抖了抖，忍不住多看顧思賢一眼。

　　顧思賢烏黑明亮的眼睛，十分乾淨純澈，透著一股子機靈。又不拘謹，性格十分開朗。

　　元靖帝看一眼「少年老成」的太子，顧思賢在身邊或許能夠讓他活潑開朗。

　　「你護好太子，朕便不與你計較。」

　　這是不用他賠了嗎？也不用挨訓嗎？

　　顧思賢美翻了，「我會保護好太子弟弟的！」

　　元靖帝：「……」

　　太子：「……」

　　謝廣白：「……」

　　等人一離開，元靖帝盯著裂開的地闆，若有所思的指著侍衛，「你捶一拳。」

　　侍衛：「？？？」

　　他吞咽一口唾沫，握拳捶下去。

　　地闆完整無缺。

　　侍衛臉立即變紅，捂著拳頭，痛得五官扭曲。

　　元靖帝放下心來，不是他的地闆不夠硬。

　　「胤兒，顧思賢天生神力，運用好了，比蘇定邦有過之無不及。他身上有野性，你要將他收服。」

　　「兒臣知道了。」太子垂著眼睫，他喜歡的或許是顧思賢的那份野性，自然。

　　——

　　顧思賢跟在謝廣白身後，朝宮門口走去。

　　他好奇的盯著比他高半個頭的謝廣白，筆試是第一名，還好他機靈，不然殿選肯定落榜。

　　「謝哥哥，你平時念啥？能教我撰寫嗎？」

　　謝廣白面無表情，十分刻闆，並未理會顧思賢。

　　「我很厲害的，你比我還厲害，我們能做朋友嗎？我喜歡比我聰明的人。」顧思賢想著娘說要和同僚一起處好關係，他今後和謝廣白一起共事，先聯絡聯絡好感情。

　　在大殿中的表現，謝廣白將顧思賢劃分為諛臣一類，將來或許還有饞臣的潛質。

　　他說，「我不喜歡比我弱的。」

　　顧思賢迎面給他一拳。

　　「嘭」地一聲，謝廣白倒地。

　　他弱？

　　顧思賢看著倒在地上看星星的謝廣白，輕哼一聲，叫你知道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