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捏緊手裡的香胰子。

　　她望著後院，隱約可聽見水聲。

　　每一聲都似落在她心上，心如沸水。

　　沉吟片刻，她折回書房，取來給顧庭之做好的底衣。

　　蘇葉挪著步子，去往後院，看著澡堂的門，微微開一條縫，並沒有合緊。

　　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動。

　　她想著張二和顧瀾說的話，猜疑是顧庭之自制力好，還是她對顧庭之而言，魅力不夠？

　　蘇葉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靠近澡堂。

　　擡手準備叩門，念頭一轉，她直接將門緩緩給推開。

　　「思賢？」顧庭之清潤地嗓音自門後響起，緊接著一隻修長的手伸出來。「你將香胰子給我。」

　　蘇葉心臟收緊，有賊心沒賊膽。

　　她幾乎拔腿開溜。

　　穩住！

　　蘇葉深吸一口氣，將香胰子遞一半放在顧庭之的手心。

　　顧庭之握住香胰子，往裡一拉。

　　蘇葉順勢借著這股勁兒進去。

　　顧庭之看著突然多出來的一個人，愣了愣，猝不及防的坦誠以見。

　　蘇葉默默地吞咽，她紅著臉，往後退，眼神沒處安放。

　　「我……我就是來送香胰子，還……還有衣裳。」

　　蘇葉別開眼盯著牆壁，將衣裳遞過去。

　　慫了。

　　顧庭之眼睛變得深暗，連同衣裳一起，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

　　蘇葉失重，撲進他的懷裡。

　　腰被緊鎖住，一道陰影將她籠罩，雨點般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

　　蘇葉緊張的不行，一顆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又忍不住生出期待。

　　顧庭之卻在失控時，結束這個吻。剋制地將臉埋在她頸窩，深深吸一口氣，將蘇葉給放開。

　　「你的衣裳濕了，出去換了。」顧庭之不等蘇葉說什麼，握著她的肩膀，將她轉個身，後背上輕輕一推，將她推出去。

　　哐當！

　　門闆被關上！

　　我靠！這都能忍？！

　　蘇葉看著自己濕掉的衣裳，又看著緊閉的門闆，她差點控制不住這暴脾氣，衝上去踹一腳。

　　「娘，你在幹啥？」倆小隻趴在門框上，疑惑地盯著蘇葉。「還沒將香胰子給爹爹嗎？」

　　不提還好，這一提，蘇葉黑了臉。

　　「給了。你們寫好作業了嗎？」

　　倆小隻吐吐舌，將腦袋縮回去，鑽進房裡去寫作業。

　　蘇葉兇口氣悶不已，回到房間裡，她翻出鏡子照一照。

　　捏著自己臉頰，就這麼下不了嘴嗎？

　　蘇葉自信心備受打擊，倒在床上。

　　孩子都生了，還挑什麼黃道吉日？

　　蘇葉說不出愛是克制的這種鬼話來安慰自己。

　　那就是不夠喜歡了？

　　她舔一下唇瓣，甜的，還有點麻。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

　　顧思賢從隔壁出來，輕輕拉著顧庭之的衣角，小聲地說道：「爹，你惹娘生氣了！她攆我們寫作業。你要完蛋了！」

　　顧庭之笑道：「你們娘親沒有生氣，是讓你們乖覺的寫作業。」

　　顧思賢：「……」

　　蘇葉：「……」

　　顧庭之打發顧思賢，從外進來，一眼看見蘇葉側躺在床上，拉著被子蓋住臉。

　　不禁失笑，走到床邊，在她身側坐下。

　　顧庭之拉開被子，露出蘇葉通紅的臉，不知是悶在被子裡憋紅的，還是惱羞成怒。

　　「衣裳很合身，有一個盤紐扣不上，你幫我一下。」顧庭之握著她的雙手，放在左衽處的盤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