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燕兒對楊文慧發動「攻擊」時的全神貫注，讓燕兒忘記了楊文慧的身份，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也或許是因為，燕兒為了能讓楊文慧活著，並且順利的離開無心館，也隻能將早就已經爛熟於心的那些禮儀和規矩，全部拋到了腦後。又或許是因為，早在想到了破罐子破摔這個應對之策的那一刻，燕兒就已經準備好了，要將自己破罐子破摔的應對之策，發揮到極緻才能徹底罷休。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因為其他的一些原因。

　　不管原因到底為何吧，反正，燕兒對楊文慧的「攻擊」，發動到這裡的時候，燕兒對楊文慧說話的語氣和態度，已經從之前還算禮貌和客氣的詢問，直接變成了赤裸裸的質問，「如果說，在慧側妃的口中，那些喜歡看熱鬧的老百姓，確實如慧側妃認為的那般，又或者說確實和奴婢理解的那般一樣，並沒有慧側妃對奴婢講述的那麼世俗。那麼，奴婢想要知道，慧側妃剛剛俯首在奴婢的耳邊，親口告訴奴婢，隻要我家姑娘嫁給了瓊王殿下，就一定會受到老百姓們的嘲笑。這句話，到底是京都那些愛看熱鬧的老百姓們的意思呢？還是慧側妃自己的意思呢？」

　　說到此處，燕兒似乎是已經不再滿足於，隻是對楊文慧進行一番簡簡單單的質問而已，她還想要將楊文慧徹底的逼入絕境。

　　畢竟，隻是對楊文慧進行一番簡簡單單的質問，除了能讓楊文慧感覺到一絲絲的氣憤之外，又還能對楊文慧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呢？也隻有將楊文慧徹底的逼入絕境，才能為那些被楊文慧侮辱和威脅的姑娘們，尤其是為譚館長，好好的出一口惡氣，不是嗎？

　　或許就是為了能替那些被楊文慧侮辱和威脅的姑娘們，尤其是為譚館長，好好的出一口惡氣。又或許也是為了能讓楊文慧在被逼入絕境之前，先好好的體會一下，什麼叫做馬上就要被人逼入絕境的壓迫感。

　　所以，已經準備好了要將楊文慧徹底逼入絕境的燕兒，並沒有立刻開口說話，反倒是不急不緩的走到了楊文慧的面前。走到了楊文慧的面前還不算完，燕兒還用一雙寫滿了笑意的眼睛，直直的對上了楊文慧的視線。

　　對上了楊文慧視線的燕兒，依舊沒有著急的開口說話，反而十分有耐心的等著。直到她發現楊文慧的眼睛，已經從一開始的滿是怒火，慢慢的湧上了一抹心虛的顏色，才一字一句的繼續說道，「慧側妃，奴婢知道我家姑娘的身份，確實不如慧側妃的尊貴。可是，拋開我家姑娘的身份不提，論樣貌，論才情，我家姑娘好像沒有哪一點能輸給慧側妃吧？就算拋開樣貌和才情不提，隻論人品，慧側妃都能搶自己長姐的夫君，我家姑娘雖是無心館的舞姬，卻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怎麼就不能嫁給瓊王殿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