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廷序看了宋書寧一眼，說道：「我會跟部隊申請爭取留下來。」

　　蘇茹並不知道內情，聞言很高興，「行，那今晚你們回去，明天把東西搬過來。」

　　宋書寧：「外婆，我們走啦。」

　　蘇茹從衣兜裡拿出兩個紅包，遞給陸廷序和宋書寧一人一個。

　　「來，外婆給你們紅包，壓歲。」

　　宋書寧接過紅包，笑得喜滋滋的，「謝謝外婆。」

　　陸廷序也接過紅包，「謝謝外婆，我們先走了。」

　　外邊有車，車上有人，蘇茹看見了有些驚訝，有人陪他們一塊兒到京市來了，怎麼沒叫上他們去吃飯？

　　「怎麼還有人？」

　　宋書寧解釋道：「他們是過來保護我的。」

　　「怎麼不讓他們一塊上家去吃飯？大晚上的怎麼在車上？」

　　「外婆，他們已經吃過啦。」

　　蘇茹闆起臉教訓她，「以後可不能這樣了，把人叫回家去，也就是添副碗筷的事，讓人留在外邊吹風，不像樣。」

　　宋書寧乖巧點頭，「外婆，你的話我都記住了，以後我不會這樣做了。」

　　小林聽見宋書寧被批評，解釋道：「同志，是我們不想麻煩你們，不關宋醫生的事。」

　　副團還給了他們錢和票，讓他們自己出到外邊吃，吃的也很好。

　　蘇茹可不知道這些，她就覺得不該這麼做。

　　「有什麼可麻煩的，以後你們就過來吃飯。

　　都到家門口來了，哪有不進家吃飯的道理，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小林還能說什麼，隻能乖乖點頭。

　　宋書寧在臨走之前，囑咐謝麟柏一定要給刑奉恭打電話。

　　她屬於崖州島解放軍醫院的編製，現在要在京市做科研，京市這邊的單位要借調，得院長那邊批準才行。

　　謝麟柏滿口答應下來，可他覺得自己還是明天再打這個電話的好。

　　要是自己現在打電話，刑奉恭今晚估計都要睡不著了。

　　「外公外婆，我們走啦。」

　　走到車上，宋書寧才問陸廷序，外婆和奶奶是怎麼回事，好像兩個人的感情並不好。

　　雖然自己隻是提到柳奶奶兩句，可外婆當時的表情不怎麼好。

　　難道她們倆之間有什麼矛盾？

　　陸廷序：「都是因為我媽的事，外婆怪陸家沒有好好對我媽，兩邊老人的關係不怎麼好。」

　　原來是這個原因，那宋書寧能夠理解了。

　　原來是兒女親家，後來女兒過世了，女婿另娶，後媽還不好好對待自己女兒唯一的親骨肉，難怪外婆會生氣。

　　「我能理解外婆，中年失去自己的女兒，外婆一定會很傷心。」

　　陸廷序垂下眼瞼，「我知道。」

　　外公外婆幾乎把對他母親的愛，全都轉移到他的身上。

　　但是即便如此，還是彌補不了他們喪女的心痛。

　　宋書寧握住他的手，「別難過啦，以後我們好好孝敬外公外婆呀。」

　　陸廷序緊緊回握住她的手，「好。」

　　回到家裡的時候，爺爺奶奶他們應該全都睡了，隻留了大廳的一盞燈。

　　宋書寧洗漱一番，就進到房間去，把自己的資料拿出來。

　　「這個是明天拿去給外公看的資料，這個是要送出去的資料。

　　你什麼時候有空把資料送出去？太冒險了，會不會被人發現？」

　　「明天我出去打聽打聽，趁著有空趕緊把這件事處理了。」

　　陸廷序摸了摸她的腦袋，「你要相信我，我肯定不會讓人發覺的。」

　　宋書寧點點頭，「好。」

　　她也擔心夜長夢多，這件事能儘快處理，當然是最好的。

　　宋書寧起床下樓，沒看見陸司令，柳奶奶一個人在廚房忙活。

　　「奶奶，爺爺還沒起床嗎？」

　　「你爺爺早就出門了。」柳奶奶回頭看她，「你們昨晚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一點沒聽見動靜？」

　　「我們差不多十點鐘才到的家，估計您已經睡了。」

　　「是，那個時間我是睡下了，你們去幹什麼了，這麼晚才回來？」

　　「我們去研究所看了看，這段時間我估計要去研究乙肝的特效藥，所以昨天我跟外公和院長他們討論工作。」

　　柳奶奶很驚訝，「什麼，你要調到京市來工作了？」

　　「不是，我隻是借調過來，等研究完這個項目，我再回崖州島去。」

　　孫媳婦可真是有本事，來京市過個年，居然就被借調到京市來了。

　　「小序也能在京市嗎？」

　　「可能性很小，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怎麼說他也是個副團級，讓他給自己當保鏢，不太現實。

　　柳奶奶聽見她這麼說，有些擔憂，小夫妻倆又要分開。

　　她大孫子不是剛出任務回來，兩個人見面沒幾天，就又得分開。

　　連見面的時間都沒有，他們還怎麼要孩子，自己的大曾孫子什麼時候才能跟她見面。

　　孫子孫媳婦太有本事，也真讓人頭疼。

　　「你留在京市也挺好的，以後跟你爺爺說說，看看他能不能把小序調回京市來。」

　　「別，奶奶，這個事還得聽陸廷序的。

　　要是不跟他商量，我們就自己做下決定，陸廷序要是知道了會生氣的。」

　　她覺得陸廷序還是喜歡待在部隊的。

　　要是家裡人不跟他商量，就直接找關係讓他轉業，陸廷序估計會翻臉呢。

　　「總不能讓你們一直分隔兩地，再說他現在在部隊太危險了，老是出任務，跟你聚少離多。」

　　「做軍人的都是這樣，不止他一個人這樣，他們很多人都是這樣，我能理解他。」

　　柳奶奶看著她，終於明白了陸廷序為什麼會跟她結婚了。

　　自己介紹了這麼多姑娘給他，他愣是看不上，自己談一個，沒幾天就結婚了。

　　世上還真沒有多少人，能像宋書寧一樣相信他，支持他。

　　別的就不說，單就捨棄京市這麼好的條件，去崖州島這一條，就有很多人做不到。

　　她正準備說話，陸廷序他們開門走進來，一個個大汗淋漓，身上都散發著熱氣。

　　「你們回來了，趕緊去洗澡，可以吃早餐了。」

　　陸廷序他們進房間去拿衣服，進衛生間沖洗。

　　柳奶奶感慨道：「看見這麼多年輕小夥子，一大早就這麼有活力，我感覺自己都年輕了不少。」

　　不管男人女人，都喜歡十八歲的年輕同志。

　　他們不用幹別的，隻需要看見他們青春洋溢的樣子，都會讓人覺得生活很美好。

　　宋書寧默默進廚房幫忙，端出一大盆的饅頭，「奶奶，我能用家裡的電話嗎？」

　　「你隨便用，這種小事就不用跟我說了。」

　　宋書寧點點頭，等陸廷序他們洗澡回來，就跟著一塊兒吃早餐。

　　吃過早餐，宋書寧往醫院打了個電話，找向燁的。

　　向燁接到她的電話有些意外，「小宋，你有事找我？」

　　「嗯吶，向主任，我已經拜託外貿部的劉主任，幫忙申請國際專利，他們這邊需要臨床數據支撐。

　　我打電話給你，是想讓你把實驗者的數據整理出來，到時候寄給我，我再交給劉主任。」

　　向燁聽到她的話十分高興，要是能夠申請國際專利，那就意味著他們能在國際上揚名立萬。

　　他也隻是個普通人，聽到這樣的消息，當然會很高興。

　　但是找上外貿部，隻怕會有點麻煩需要處理一下。

　　「小宋呀，咱們的這個項目提交給衛生部，很受上邊的重視，可別到時候兩邊吵起來。」

　　這兩邊都不是他們惹不起的，到時候就怕他們裡外都不是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