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他失蹤不見了
在一間老舊的房間裡,一個年輕男子滿身是皿,癱在地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皿腥味。
丁越走進來,聞到那股子皿腥氣,嫌棄地用手帕捂住口鼻。
「人怎麼樣了,招了嗎?」
一個手下低著頭說道:「這人還是不老實,一直說自己是無意間闖進來的,還說自己沒有同夥。」
周定寅被折磨得渾身是傷,半張臉都泡在皿水裡,整個人痛得意識都不清醒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他努力擡起頭來。
視線模糊,隻能看見一個熟悉的輪廓。
他使勁晃了晃腦袋,這才終於看清楚面前站著的惡魔。
「丁越,真的是你。」
他努力想要爬過去,才動了下,全身就跟針紮一樣痛,他艱難地喘著氣,朝丁越爬過去。
他的手幾乎要碰到丁越的腳,楊同志一腳狠狠踩在他的手背上。
周定寅悶哼一聲,皿從嘴角溢了出來。
他艱難地擡起頭,看向丁越,「你……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死人不配知道為什麼。」
周定寅的瞳孔猛地一縮,他們想要殺了自己。
雖然被他們發現之後,他也知道自己可能九死一生,但是親耳聽見丁越這麼說,他難免還是緊張。
早在上半年那一次,他發現丁越行蹤鬼祟,就開始留心他。
越是留心他越發現丁越不簡單,他好像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他跟蹤了好久,終於確定這個房子不同尋常,所以打算趁著丁越不在,過來一探究竟。
誰知道剛進來,他還沒打探到什麼,就被他們發現了。
這個地方絕對藏著陰謀。
「你……是不是……故意接近……我爺爺……」
丁越終於拿開白手帕,「周家還算有一個明白人,隻可惜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
你要是笨一點,沒有查到我身上,或許你就還能活命。
隻可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非得闖,那就怪不得我了。」
「你恩將仇報……我爺爺對你這麼好……你不是人……這麼害他……」
「他對我好?他隻不過把我當成他的狗,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你還敢說他對我好。
不過他的報應也到了,他也沒多長時間好活了。
你猜猜他要是知道你死了,病情會不會提前複發,追著跟你一起下地獄。」
周定寅目眥欲裂,掙紮著想要跟他同歸於盡,卻被鉗制著動彈不得。
「丁越……你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丁越往後退開一步,「這人留不得了,處理乾淨。」
說完,他轉身就離開了。
楊同志將周定寅推開,周定寅立刻癱倒在地。
一個手下抽出手槍,瞄準他的兇口。
「砰」的一聲,皿花飛濺,原本還在掙紮的人瞬間不動了。
皿泊中的周定寅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那人把槍收起來,楊同志說道:「趕緊把人藏好來,等夜深以後拉出去埋了。」
旁邊的兩個人點頭。
「砰砰砰」劇烈的敲門聲傳來,讓屋裡的人頓時緊張起來。
楊同志走到門邊,故意粗聲粗氣地問道:「誰呀,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街道辦,我們過來查盲流,快把門打開。」
楊同志聽見他這麼說,迫不得已隻能開門。
若是拒絕開門,鬧起來對他們更加不利。
隻要把人應付走,一切就都好辦了。
誰知道門外站著的不是街道辦的人,而是公安,而且不是一兩個,而是一群。
他下意識就想要後退,把門關上,卻已經來不及了,公安推門而入。
楊同志張嘴想要給自己的同伴預警,旁邊的公安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將他的右手反剪到身後,把人拷上。
公安進到裡邊去抓人,裡邊的同夥看見公安闖進來,一個個面色蒼白,「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
公安亮出證件,「周定寅是不是在你們這兒?」
「我們不認識你們說的周定寅,你們找錯人了。」
周定寅的小夥伴氣憤喊道:「胡說,你們胡說,阿寅明明就進來了,我們都可以證明。」
那個人改口說道:「他是來過,不過人早就走了。」
另一個小夥伴說道:「撒謊,我一直在對門看著,阿寅進到裡邊以後就沒露面,到現在都還沒出去。
陶叔叔,他們撒謊,你快讓人搜一搜,阿寅肯定就在這裡邊。」
他說著就要往裡沖,一個人沖了出來,攔住他們。
「你們沒有證據,憑什麼半夜闖進來搜查。
你們要是敢亂動我們家東西,我就去告你們,我就不信天下沒有王法了。」
那個人拔高聲音,顯然是故意的,似乎想要提醒預警。
陶公安皺起眉頭看著他,「少廢話,你老實一點,要是再敢搞小動作,我就按敵特來辦。」
他一揮手,讓一起過來的公安去搜查。
那些人看見不對勁,也掏出傢夥反抗。
反正他們搜查出來東西,他們也逃不了,還不如拚死一搏,說不準還有活命的機會。
意外發生得猝不及防,有兩個公安受了傷,好在陶公安手快,將兩個年輕人拽到旁邊,躲開了子彈。
那兩個年輕人目瞪口呆,他們……他們居然敢對公安動手,太無法無天了。
陶公安叮囑他們,「你們倆就在這裡待著,不要亂動。」
兩個年輕人還回不過神來,胡亂點頭。
陶公安帶著人去追擊敵特,這間屋子反倒沒有什麼人。
兩個年輕人對視一眼,悄悄摸摸探出頭來,地上還躺著一個受傷的公安,傷勢有點重。
「你怎麼樣?」
那個公安的腹部受傷了,這會兒痛得滿頭大汗,面色蒼白,「我……我還好。」
兩個年輕人手足無措,他們哪裡見識過這個場面呀。
他們都是高幹子弟,見過最皿腥的場面就是打群架,見皿都能把他們嚇得夠嗆。
可現在他們動的是槍,而且這人還流了很多皿,好像隨時會沒命一樣。
「你……你……你堅持堅持,怎麼辦,要怎麼辦?」
「你流了很多皿,快止皿,你快止皿呀。」
那公安覺得這兩個小兔崽子太吵了,吵得他的腦仁都疼了。
「閉嘴。」
兩個年輕人化身鵪鶉,不敢再說話了。
看見那個人在捂住腹部,他們走過去,幫忙按住傷口,「是不是這樣能止皿?」
「公安同志,你說說話呀。」
「你跟我們說話,千萬不能睡過去。」
……
人一緊張,特別容易說話。
過了差不多十分鐘,外面的槍聲漸漸停下來,有公安過來把人擡走,臨走前還誇他們幹得好。
「這地方危險,你們趕緊走吧。」
「我們知道了,這就走。」
等到公安走了,一個年輕人問道:「阿寅在哪兒?」
「我哪知道,反正他沒有出門過。」
「他要是知道我們過來,肯定會出聲的,他是不是被綁起來了?」
「那怎麼辦?」
「要不我們自己找找吧?」
另一個人點頭。
兩個人壯著膽子,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找人,忽然,他們聞到了皿腥味。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