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主動湊上來找噴，蘇羨可不管他想不想聽。

　　他給秦蘊之啪啪拍了兩張好運符，讓他拿著噬魂響接替自己，這才啪嘰一下攤在秋淩浩身邊。

　　蘇羨翹著腿，單手支著腦袋，調整了個舒服的，適合長篇大論的姿勢，這才興奮的看著秋淩浩，抑揚頓挫的開口，

　　「要說起來啊，就是覺得你自視甚高，見著誰都用鼻孔看人，搞得好像自己是煉月首富一樣，腦子也不太行，時靈時不靈的，也就你們家也有個還算精明的小師妹，就那個叫靳雨的，有她偶爾幫你補補腦，也沒出什麼大錯。

　　還有，嘴巴也毒。」跟四師兄一樣。

　　不過四師兄是有道理的毒，見著欠抽的貨才嘴毒，而這貨，「嘴毒的時候倒也挑，別管人家有沒有道理，你喜歡就是道理，碰上那種對你阿諛奉承的，你別說毒，簡直就是冤大頭，二傻子，要是沒有因為你的淩雲閣首席弟子身份對你說好話討好你的，那簡直就將人罵的個狗皿淋頭，妥妥的小人得志，狐假虎威。」

　　秋淩浩嘴角的皿微微凝固。

　　雖然臉色不怎麼好，但還算能勉強穩住。

　　「我有這麼糟糕嗎？」

　　秋淩浩眉心擰成麻花。

　　「我哪有自視甚高了？」

　　他身為淩雲閣首席，要是真要對誰都和藹可親的話，那湊上來攀關係，妄想從他們撈好處，利用他身份和實力的，不知道凡幾。

　　他表現的冷淡一點怎麼啦？

　　這不是為了少點麻煩嗎？

　　蘇羨嗤笑一聲，「嘖嘖嘖，秋淩浩，你怕不是忘了，我家小師妹沒入門之前，每次去秘境或者歷練你那牛鼻子的樣。」

　　也就是他們當初窮，不然怎麼也得買幾個留影石，好好記錄下這貨的德行。

　　秋淩浩：......

　　他打算略過這個話題。

　　本來他在大比上被陸靈悠打擊後，道心就碎過好幾回了，到了天外天，那牛叉的心氣更是散的沒邊了。

　　和現在比起來，以前的自己有點自視甚高好像也沒什麼大毛病。

　　至於腦子時靈時不靈......

　　自從遇到葉蓁蓁之後，他確實因為維護她，幹了一些傻事。

　　沒什麼好細說的。

　　秋淩浩也直接略過。

　　但......

　　他說他嘴毒，說他冤大頭，他就要掰扯掰扯了。

　　「我還說錯了不成？」蘇羨呵呵，「我大師兄不也是大宗門首席？你能讓別人覬覦的東西，我大師兄就沒有？」

　　但大師兄可比這貨有品多了。

　　「要不說你們淩雲閣和無極宗的人心臟，看什麼都臟，人家過來跟你打個招呼就是攀交情，就是有所求，就是利用你身份撈好處。」

　　「有沒有一種可能，迎頭都撞上了，人家一看你那明晃晃的大宗門親傳弟子服，要是真敢不過來打招呼，順便奉承你幾句，就你那比針尖還小的心眼子，不會覺得人家在故意挑釁。」

　　蘇羨猛的起身，拿著劍的手啪的一聲怕在地上，「就你那小肚雞腸，絕壁會怪人家，不尊重淩雲閣，不尊重你這個首席大弟子，看到你居然還不過來點頭哈腰的討好，要麼是故意挑釁你的權威，要麼就是心術不正的邪修。」

　　秋淩浩：......

　　臉都僵了。

　　是.....這樣？

　　蘇羨可不管他表情，繼續叭叭的說了，「你看我大師兄就不一樣，大師兄溫柔又謙遜，別管是對我們內門外門的弟子，還是對外面的你們這些天之驕子或者散修，從來都是溫和有禮，心懷大義，碰上別人有難事，那也是能幫則幫。」

　　「也沒見有人上趕著對大師兄提什麼不合適的要求，更沒有人利用大師兄撈什麼好處。」

　　整個煉月，除了後來和他們交惡的葉蓁蓁那群人，誰不出大師兄好。

　　秋淩浩：......

　　仔細想想，遇到葉蓁蓁之後，他好像的確有點唯我獨尊，誰要不是不尊重葉蓁蓁，他就有種莫名的看不慣別人，覺得別人在跟他作對的感覺。

　　秋淩浩認命的閉了閉眼。

　　算了，他剛才不是已經再次確定，葉蓁蓁，已經不是他心目中那個蓁蓁師妹了嗎？

　　自己當初犯過的蠢，他也認了。

　　好在蘇羨雖然嘴上惡毒，但能攤開這麼跟他說，想來也是理解他當初的腦子一熱吧。

　　「好了，說完最開始的，我們就來說說你遇到你那親親蓁蓁師妹後是個什麼樣的德行吧。」

　　秋淩浩：......

　　他緩緩的轉過頭，看著明顯比方才更加興緻盎然的蘇羨。

　　聲音乾澀，「你剛才說的那個我，不是遇到葉師妹之後的我？」

　　「當然不是。」蘇羨盯著他，「你不會以為你遇上你的蓁蓁師妹後，在我心中還能有這評價吧？」

　　你的評價是什麼好評價嗎？

　　秋淩浩捂著兇口。

　　他果然不該提。

　　但蘇羨已經叭叭的又開口了。

　　「要說你以前啊，最多就是討厭了點，遭人煩了點，但一遇上你那蓁蓁師妹，說噁心都是我替你遮掩了。」

　　秋淩浩不止嘴角的皿僵住了，整個人都僵了。

　　「以前吧，你縱然哪哪都不討喜，但還是個人，還是淩雲閣的首席，雖然這個首席不怎麼合格就是了。

　　可一遇到葉蓁蓁，別說肩負起淩雲閣首席的責任了，那簡直恨不得把你自己連同你們整個宗門全送給你的蓁蓁師妹，別人送東西還換點感激，你呢，壓根，就就是佛祖降世。

　　別管是什麼法寶丹藥，各種有的沒的，統統給人家送去，不用別人說，你自己都覺得理所當然。

　　別管是誰跟你家蓁蓁師妹不對付。有問題的一定是別人。

　　你能上去就把人往死裡弄。

　　哪怕人家隻不過平平淡淡的看了你的蓁蓁師妹一眼，你家蓁蓁師妹就那麼眼風一掃，你就能自個兒腦補出別人不尊重她看不起她憑什麼看不起她肯定是對方心術不正，為了保護你那無辜的蓁蓁師妹，也得乾死對面。」

　　秋淩浩臉都綠了。

　　「不是，我沒有。」

　　他反駁，但說完之後，一些往事就浮上心頭。

　　偏偏他回憶起這些往事的時候，還能清晰的記起當初自己做哪些事的時候，那種急於在葉蓁蓁面前表現，做什麼都不求回報，隻要她高興的對他笑一笑，他就感覺跟泡在靈泉池裡，那種瞬身舒暢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