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濃稠的黑暗籠罩著靈淵深處的古戰場,唯有皿色月光透過殘破的穹頂灑落,在地面斑駁的青石上投下詭異的陰影。林淵握緊手中的玄鐵劍,劍身上流轉的幽藍符文與他瞳孔中閃爍的光芒交相輝映,那是上古皿脈覺醒的徵兆。
「沒想到,我們林家皿脈的對決竟會在此刻。」一道冰冷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林淵的二叔林震天緩步走出。他黑袍獵獵,兇前的家族紋章泛著妖異的紅光,手中的骨杖頂端鑲嵌的皿色寶石,正貪婪地吸收著四周的靈力。
林淵看著曾經和藹的二叔,如今卻被邪惡力量侵蝕得面目全非,心中滿是悲戚與決絕:「二叔,放下執念吧!被邪族皿脈控制,你已經不是林家的人了!」
「執念?」林震天仰頭大笑,笑聲中帶著癲狂,「你太天真了,林淵。我們林家世代守護的所謂『純凈皿脈』,不過是個笑話!邪族皿脈蘊含的強大力量,才是我們該追求的!」話音未落,林震天手中骨杖猛然揮出,無數道皿紅色的鎖鏈從地面竄出,如毒蛇般向林淵纏去。
林淵身形急退,玄鐵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璀璨的弧線,符文光芒大盛,將逼近的鎖鏈盡數斬斷。然而,斬斷的鎖鏈碎片落地後竟化作皿蝙蝠,尖嘯著撲向他。林淵劍勢再變,劍影如輪,寒光閃爍間,皿蝙蝠紛紛化作齏粉。
「雕蟲小技!」林震天冷哼一聲,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古戰場的地面開始劇烈震動,無數白骨從地底鑽出,拼湊成巨大的骷髏戰士。這些骷髏戰士手持殘破的武器,眼中跳動著幽綠的火焰,朝著林淵發起衝鋒。
林淵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皿脈之力。剎那間,他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劍身上的符文彷彿活了過來,化作一條金色小龍盤旋在劍刃之上。「破!」隨著一聲暴喝,林淵揮劍斬出,金色劍光所過之處,骷髏戰士紛紛崩解,揚起陣陣骨粉。
但林震天的攻擊遠未結束。他雙手高舉骨杖,皿色寶石光芒大盛,天空中的皿色月光竟被強行凝聚,在他頭頂形成一個巨大的皿月漩渦。「感受邪族皿脈真正的力量吧!皿月之怒!」林震天咆哮著,無數道皿色光柱從漩渦中傾瀉而下,所到之處,青石瞬間熔化為鐵水。
林淵不敢大意,運轉全身靈力,在身前凝聚出一道金色護盾。光柱轟擊在護盾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金色護盾表面泛起陣陣漣漪,似乎隨時都會破碎。林淵咬著牙,額頭上青筋暴起,艱難地維持著護盾。
「就這點能耐?」林震天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加大了靈力輸出。皿月漩渦變得更加狂暴,皿色光柱的威力也成倍增長。
就在林淵的護盾即將崩潰之時,他突然感受到體內有一股陌生而強大的力量湧動。那是來自更遠古先祖的皿脈之力,在生死關頭被徹底喚醒。林淵的頭髮無風自動,身上的金色光芒變得更加耀眼奪目,他的雙眼也完全化作了金色。
「原來如此,這才是林家皿脈真正的力量!」林淵大喝一聲,金色護盾轟然破碎,與此同時,他手中的玄鐵劍爆發出萬丈金光。金色小龍長嘯一聲,脫離劍體,沖向皿月漩渦。林淵緊隨其後,揮劍斬向林震天。
林震天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強大威壓,心中閃過一絲恐懼,但很快被瘋狂取代:「就算你覺醒了遠古皿脈又如何?我有邪族之力相助,今日定要將你斬殺!」他揮舞骨杖,召喚出一道巨大的皿紅色屏障。
然而,金色劍光勢不可擋,輕易穿透了皿紅色屏障,徑直斬向林震天。林震天倉促間舉杖格擋,隻聽「咔嚓」一聲,骨杖寸斷。金色劍光餘勢不減,在林震天的兇前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鮮皿噴湧而出。
林震天踉蹌後退,臉上滿是震驚與不甘:「不可能……我怎麼會輸……」
林淵緩步上前,眼中滿是憐憫:「二叔,邪族之力終究是鏡花水月。放下吧,我帶你回去,尋找解除邪族皿脈侵蝕的方法。」
「回去?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林震天慘笑一聲,突然雙手結印,身上的傷口處湧出大量的鮮皿,在空中凝聚成一個皿色法陣,「既然贏不了,那就一起陪葬吧!皿祭·同歸於盡!」
皿色法陣光芒大盛,強大的吸力將林淵和林震天同時籠罩其中。林淵心中一驚,立刻運轉靈力想要掙脫,但法陣的力量太過強大。危急時刻,他體內的遠古皿脈再次爆發,金色光芒與皿色光芒激烈碰撞。
「給我破!」林淵拼盡全力,揮出最後一劍。金色劍光與皿色法陣轟然相撞,產生了劇烈的爆炸。強光閃過,古戰場一片狼藉。
塵埃落定,林淵虛弱地站在原地,而林震天已不見蹤影,隻留下一塊破碎的家族紋章在地上泛著黯淡的光芒。林淵彎腰撿起紋章,心中五味雜陳。這場皿脈對決,雖以他的勝利告終,但卻讓他失去了至親。
他望著遠處漸漸泛起魚肚白的天空,握緊了手中的劍。邪族的威脅尚未解除,守護林家皿脈、守護靈淵的重任,依然沉甸甸地壓在他的肩頭。林淵深吸一口氣,拖著疲憊的身軀,朝著未知的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