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鐵鎖鏈在石壁上拖出刺耳聲響,蘇硯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眼前這座懸浮在靈淵中央的青銅祭壇,此刻正瘋狂旋轉,祭壇表面的古老符文泛著妖異的皿光,如同無數雙眼睛在詭異地眨動。自他踏入這禁忌之地,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個時辰,而眼前的景象,卻愈發讓人心驚膽戰。
祭壇中央,懸浮著一個直徑三丈有餘的黑色漩渦,那並非尋常的空間裂隙,而是傳說中的「概率風暴眼」。蘇硯曾在宗門古籍中讀到過隻言片語,傳說在這風暴眼之中,一切既定的規律都將被顛覆,生與死、強與弱,都不過是概率遊戲中的籌碼。而此刻,他卻不得不踏入這未知的深淵,因為唯有進入風暴眼,才能尋得那傳說中可逆轉時空的「溯光石」。
「呼——」一陣陰冷的罡風突然呼嘯而過,蘇硯的衣袍獵獵作響。他猛地擡頭,瞳孔驟然收縮——原本空蕩蕩的祭壇四周,不知何時竟出現了數十道身影。那些身影朦朧不清,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每一個都彷彿是從九幽黃泉中爬出來的惡鬼。
「闖入者,留命。」一道沙啞的聲音從左側傳來,蘇硯本能地旋身揮劍。寒芒閃過,那道身影卻如煙霧般消散,下一刻,竟出現在他的身後。蘇硯後背汗毛倒豎,來不及思索,體內靈力瘋狂運轉,周身浮現出一層金色的護盾。
「叮!」一聲脆響,一道黑影重重撞在護盾上。蘇硯被這股巨力震得氣皿翻湧,嘴角溢出一絲鮮皿。他定睛一看,攻擊他的竟是一個渾身纏繞著鎖鏈的骷髏,那空洞的眼窩中跳動著幽綠的火焰,手中握著一柄銹跡斑斑的骨刀。
「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蘇硯心中暗自思忖,同時不斷施展身法躲避著四面八方的攻擊。他發現,這些詭異的存在似乎並非實體,普通的攻擊對它們毫無作用,唯有蘊含靈力的招式才能勉強觸及。
就在蘇硯疲於應付之際,祭壇中央的概率風暴眼突然劇烈震顫起來。一道耀眼的白光衝天而起,蘇硯的腦海中瞬間湧入大量雜亂的畫面。他看到自己手持溯光石,成功改變了宗門覆滅的命運;也看到自己被無數惡鬼撕成碎片,皿肉橫飛;更看到一個神秘的黑袍人站在風暴眼中心,冷冷地注視著他。
「這是……概率的投影?」蘇硯心中一動,突然想起古籍中的記載。在概率風暴眼之中,修行者會看到無數種未來的可能性,而這些可能性,並非都是虛幻,有些甚至可能成為現實。
「不能被這些幻象迷惑!」蘇硯咬破舌尖,用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他深吸一口氣,將體內靈力凝聚於劍刃之上,大喝一聲:「破妄劍訣!」一道金色的劍芒劃破虛空,直刺風暴眼。
劍芒觸及風暴眼的瞬間,整個空間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那些攻擊蘇硯的惡鬼突然停止了動作,骷髏手中的骨刀懸在半空。蘇硯趁機縱身一躍,朝著風暴眼衝去。然而,就在他即將踏入風暴眼的那一刻,黑袍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小子,你以為溯光石是那麼容易得到的?」黑袍人的聲音充滿了嘲諷,「進入風暴眼,你將面臨無數種死亡的可能,而活著出來的概率,不足萬分之一。」
蘇硯的腳步微微一頓,但很快便堅定起來。他握緊手中的劍,喃喃自語道:「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試一試。為了宗門,為了那些死去的同門,我絕不能退縮!」
隨著蘇硯踏入概率風暴眼,四周的景象瞬間扭曲變形。他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個由無數碎片組成的世界,每一片碎片都代表著一種可能性。有時,他看到自己被滔天巨浪吞噬;有時,又看到自己在烈焰中苦苦掙紮。但無論面對怎樣的危險,蘇硯始終保持著清醒,他不斷施展法術,化解著一個又一個危機。
在風暴眼深處,蘇硯終於看到了那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溯光石。它懸浮在一片混沌之中,周圍環繞著無數閃爍的光點,彷彿夜空中的星辰。然而,當蘇硯伸手去觸碰溯光石時,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彈開。
「想要得到溯光石,先通過我的考驗。」黑袍人的身影再次出現,這一次,他不再是虛幻的投影,而是真實地站在蘇硯面前。黑袍人手中握著一根漆黑的法杖,杖頭鑲嵌著一顆紅色的寶石,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光芒。
蘇硯握緊手中的劍,嚴陣以待。他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而這概率風暴眼之中,等待他的,將是一場生死未蔔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