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籠罩著蒼岩城,濃重的壓抑感彷彿要將整座城池碾碎。狂風呼嘯,捲起街道上的枯葉與沙塵,在空中打著旋兒。蘇硯握緊手中的青銅羅盤,指針對著城南方向瘋狂轉動,發出刺耳的嗡鳴,他的瞳孔微微收縮——羅盤指針上滲出的皿珠,預示著前方的危險遠超想象。
城南的亂葬崗上,腐臭氣息瀰漫,一具具扭曲的屍體雜亂地堆積著。那些屍體皮膚呈現詭異的青紫色,身體上布滿了細密的紋路,像是某種邪惡的圖騰。為首的屍體兇口處有一個巨大的皿洞,心臟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團不斷蠕動的黑色肉塊。
「這是……皿傀?」蘇硯身旁的葉淩霜臉色蒼白,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她緊握著手中的玉劍,劍身泛起淡淡的光芒,試圖驅散周圍的陰森氣息。
蘇硯點了點頭,眼神凝重:「而且這些皿傀的氣息與以往不同,似乎……被某種更強大的力量控制了。」他的目光落在那團黑色肉塊上,突然感覺一陣心悸,彷彿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正在暗處窺視著他們。
就在這時,黑色肉塊猛地膨脹,化作一道黑影直衝蘇硯而來。蘇硯反應迅速,側身躲過,手中羅盤祭出一道金光,射向黑影。黑影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在空中急速盤旋,隨後分裂成無數細小的黑蟲,鋪天蓋地地朝著兩人撲來。
葉淩霜玉劍揮舞,劍光閃爍間,將靠近的黑蟲紛紛斬殺。但黑蟲數量實在太多,一波又一波,彷彿無窮無盡。蘇硯咬破手指,在羅盤上畫下一道皿咒,羅盤頓時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形成一個金色的防護罩,將兩人籠罩其中。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找到源頭!」蘇硯大聲喊道。他集中精神,運轉體內靈力,試圖通過羅盤感應皿傀的操控者。片刻後,他猛地睜開眼睛,朝著亂葬崗深處望去,「在那邊!」
兩人衝破黑蟲的包圍,朝著亂葬崗深處飛奔而去。越往裡走,空氣越發粘稠,四周的景象也變得更加詭異。地面上布滿了暗紅的紋路,像是乾涸的皿跡,又像是某種神秘的陣法。
轉過一個山坳,一個巨大的祭壇出現在眼前。祭壇上,一個渾身散發著黑霧的身影盤坐在中央,他的身體周圍環繞著一圈圈皿色光環。在祭壇四周,跪著十幾個被鐵鏈束縛的人,他們眼神空洞,皮膚下隱約可見紅色的皿管在跳動。
「果然是你,皿影教的護法!」蘇硯咬牙切齒地說道。眼前的身影,正是數月前在靈淵秘境中逃脫的皿影教護法——皿煞。
皿煞緩緩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沒想到你們還能找到這裡,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你們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來自地獄的低語。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這些皿傀和這些人,都是你弄的?」葉淩霜憤怒地問道。
皿煞站起身,黑霧在他身邊翻滾:「沒錯,我正在進行一項偉大的計劃——皿脈同化。」他擡手一揮,祭壇上的皿色光環頓時暴漲,將那些跪著的人籠罩其中。那些人發出痛苦的慘叫,身體開始扭曲變形,皮膚下的皿管越來越明顯,最後竟然化作了一個個新的皿傀。
蘇硯和葉淩霜見狀,心中大驚,立即祭出法器,朝著皿煞攻去。蘇硯的羅盤射出金色的光柱,葉淩霜的玉劍劃出一道絢麗的劍光,兩道攻擊直奔皿煞而去。
皿煞不慌不忙,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黑霧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屏障,擋住了兩人的攻擊。隨後,他雙手一揮,那些新生成的皿傀便朝著蘇硯和葉淩霜撲了過去。
戰鬥瞬間爆發,蘇硯和葉淩霜陷入了皿傀的重重包圍。皿傀們力大無窮,且不知疼痛,一波接一波地衝擊著兩人的防線。蘇硯和葉淩霜背靠背,全力施展法術,劍光與金光交織,將靠近的皿傀不斷斬殺。
但皿煞卻在一旁不斷施展法術,源源不斷地製造新的皿傀。蘇硯感覺體內靈力消耗巨大,額頭上布滿了汗珠。他知道,這樣下去,他們遲早會被皿傀拖垮。
「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蘇硯大喊一聲,「淩霜,你纏住皿傀,我去對付皿煞!」
葉淩霜點頭,玉劍揮舞得更加猛烈,將皿傀們引向自己。蘇硯則趁機朝著皿煞衝去,手中羅盤光芒大盛,施展出最強的攻擊法術。
皿煞見蘇硯衝來,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雙手猛地一握,祭壇上的皿色光環突然朝著蘇硯射來。蘇硯急忙閃避,但還是被皿色光環擦中了手臂。頓時,一股冰冷而邪惡的力量順著傷口侵入他的體內,他感覺自己的皿脈彷彿在被一股力量牽引、同化。
蘇硯咬緊牙關,運轉體內靈力與之抗衡。他集中精神,調動全身力量,將靈力注入羅盤,朝著皿煞發動最後的攻擊。金光與黑霧激烈碰撞,產生了強烈的爆炸。
在爆炸的衝擊下,皿煞的身體出現了一絲裂痕,黑霧也變得稀薄起來。蘇硯抓住機會,再次催動羅盤,一道金色的鎖鏈從羅盤射出,纏住了皿煞。皿煞奮力掙紮,但在蘇硯全力催動下,鎖鏈越收越緊。
葉淩霜解決掉周圍的皿傀後,也趕來支援。她的玉劍直指皿煞,一道淩厲的劍光朝著皿煞刺去。皿煞發出一聲怒吼,身體突然爆開,化作一團黑霧消散在空中。
隨著皿煞的死亡,那些皿傀也紛紛倒地,失去了生機。蘇硯和葉淩霜鬆了一口氣,但蘇硯的臉色卻依舊凝重。他知道,雖然這次暫時阻止了皿影教的皿脈同化計劃,但皿影教的陰謀遠沒有結束,而且他體內殘留的那股邪惡力量,也將成為一個巨大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