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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家非家,親何在 第443章 搜魂

神醫魔後 楊十六 4766 2025-06-26 11:44

  計奪抓了君桃回來,對于夜溫言來說的确是個意外。

  她本無意先動君桃,因為夜老夫人那些個事她已經摸得八九不離十,君桃說與不說關系都不大。何況原主的本意是要揭穿老太太的罪行,徹底的為她祖父讨回公道。可原主也絕想不到動手的人竟會是她的祖母。

  這不僅是臉面的事了,老将軍是國家功勳,他是生是死都不隻是夜家自己的事,而是整個北齊的事。病死也就罷了,若是死在他人之手,兇手逃不過一個抄家滅族的下場。

  問題就出在這裡,兇手也是夜家人,夜家人殺了夜家人,殺了朝廷的大将軍,這筆賬怎麼算?要想關起門來自己算,那就不能張揚,别吱聲,她一個人悄摸摸把這事兒給辦了。

  要想鬧上朝廷弄得人盡皆知,那她就得做好保全家人的準備。朝廷不是隻有權青城,還有攝政王,還有朝中大臣,以及那麼多的言官武将。到時候一人說一句,什麼夜家謀害的不隻是自己的家人,而是國之重臣,這是要讓北齊無将帶兵,邊關不甯,任人侵犯啊!

  這種話一出,唾沫星子就能把夜家人給淹死。老将軍的死是國之大事,不是一個夜家就能說得算的,何況還有個大将軍。

  所以這件事情必須得慎重,在她還沒有萬全把握把她想保護的人開脫出來之前,還是得先捂一捂。

  她很犯愁,捏了捏額角,正好看到君桃的穴道已經自動解封,人轉醒過來。

  “四小姐?”君桃才醒就驚住了,再看看四周,竟是在四小姐屋裡,站在她身邊的是計奪和計蓉,站在四小姐身邊的是墜兒。

  明明是熟悉的一群人,可眼下她一個也不想見,她一心就想逃出生天,離這座一品将軍府遠遠的,最好此生都不再相見那種。

  可惜,終究是逃不掉。

  “是老夫人要殺我,四小姐的護衛救了我。”她苦笑着開了口,看了計奪一眼,“你說我是該謝你還是該恨你?罷了,這就是命,命裡注定我跑不了。四小姐,有什麼話您就問吧,反正回去我也是個死,老夫人早晚是要除掉我的。既然跑不掉,這命多留幾天也沒什麼意思。”

  她說這話時,又往墜兒那處看了一眼,再瞅瞅計奪和計蓉,突然就展了一個十分詭異的笑,“你們不出去嗎?就打算站在這兒聽?可别怪我沒提醒你們,主子的秘密聽多了,早晚有一天是要被滅口的,我就是個例子。”

  這話把墜兒都給逗笑了,“那也得分是什麼主子,你的主子是你的主子,我們的主子跟你的主子可不一樣。再說,我們跟你也不同,我們就算知道了秘密,那即便是死,也肯定是要跟着主子一條道跑到黑的。不像你,逃奴一個,還好意思提醒我們。”

  計蓉也道:“為人奴者,最忌諱的就是不忠,即使你的主子惡貫滿盈,當你決定與之為伍的那一刻,就也上了惡貫滿盈的船。中途下船是最讓人不恥的,誰做你的主子都得殺你。”

  君桃恨得咬牙,“别說得那樣高尚,忠不忠也不過就是個奴而已。就像你們,雖然是計奴,但計奴也是奴,你們計家世世代代都是奴籍,永遠都改變不了。”

  “那又如何?”計蓉對此毫不在意,“你去打聽打聽,這天底下包括皇族在内,誰不想當計奴?至于改不改變的,能給帝尊大人當奴才,傻子才想改變。我們的子孫後代高興都還來不及,腦子進水了才會想着去改變。”

  君桃氣得不行,也不知道是生墜兒和計蓉的氣,還是生自己沒攤上個好主子的氣。

  想想這麼多年自己在老太太身邊小心侍候,最後竟落得這麼個下場,還真是可悲。

  但這事兒說到底還是被四小姐逼的,如果四小姐不查,如果四小姐從肅王府回來之後不沒完沒了地折騰,她們的日子就還是會平平淡淡地過下去,甚至比以前過得更好。她會成為老夫人的心腹,在這府裡連二夫人都要給她幾分顔面,将來還會拿着豐厚的嫁妝出嫁。

  可惜,現在一切美夢都實現不了了。

  既然夢都碎了,那她為什麼還要把那些事告訴四小姐?

  君桃反悔了,幹脆往地上一坐,就像個無賴一樣,一句話也不說。

  墜兒看得一愣一愣的,“剛不是還說一切都招了嗎?你整這一出是幾個意思?”

  君桃冷哼,“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我想過了,反正都是個死,你們還看不起背叛主子的奴才,那我為什麼要把事情告訴你們?說了,還落個叛主的罵名,不說,我還能撈個,忠誠的美名。就算逃跑在先,我也隻是逃,沒有說出主子的秘密,那就不算不忠。”

  墜兒氣得直翻白眼,這邏輯真是,竟讓她覺得很有道理。

  計蓉卻皺着個眉,開始自我反省。如果不是她剛剛那樣說話,君桃可能就會把一切都招了吧?現在人家什麼都不說了,豈不是她耽誤了主子的事?

  于是計蓉打算補救一下,她問夜溫言:“主子,要不咱們動手吧,屈打成招也是招,就往死裡打呗,打疼了自然就說了。”

  君桃心裡的恐懼又加深了幾分,再瞅瞅夜溫言,卻發現夜溫言隻在那處坐着,看着她,也不說話,心裡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半晌,就聽夜溫言搖頭,“不用你們打,也不用她自己說,我自有我的辦法知道我想知道的事,很簡單,比她自己說還簡單。”

  她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君桃。死亡的恐懼瞬間向着君桃壓頂而來,讓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打起哆嗦。就連想問夜溫言“你要幹什麼”這樣的話,都因為害怕而說不出口。

  夜溫言很快就站住腳,君桃還在地上坐着呢,她低頭看她,面無表情。

  君桃看着夜溫言伸出一隻手,輕輕地覆上自己頭頂,就像一個長者那樣,居高臨下。

  可那隻手卻絲毫沒有長者的慈祥,反而越來越用力,越壓越重,她感覺自己的頭都快要被那隻手給壓爆了。

  不過,很快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與迷茫。很快地又有了變化,腦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和主見,竟開始從她跟在老夫人身邊那天起,一直到今早逃離夜府,這期間發生的事,一件一件回想了一遍。

  也不是回想,就像是重新經曆,速度非常快,也就幾息的功夫,清晰的思緒又重歸混沌。

  君桃傻了,人呆呆地坐在地上,一會兒看看這,一會兒看看那,然後就開始吃手。

  夜溫言将覆在她頭上的手收了回來,掌心泛起的一團白光卻沒能及時收住,過了半盞茶的工夫才漸漸淡了下去,最終消失不見。

  墜兒看得一愣一愣的,計奪眼中也現了驚訝。就隻有計蓉比較淡定,畢竟有那天晚上一起去肅王府的經曆,對于這位小主子的底細,她算是知道得最多的了。

  好在墜兒會自己聯想,她家小姐身上發生的所有怪事隻要往帝尊那兒一靠,就都能靠出個理由來。計奪也沒有太強烈的好奇心,他隻想着這主子是帝尊大人認定的姑娘,帝尊大人一定把她了解得透透的了,所以不管主子有多稀奇那也不關他的事,他隻管做事就行。

  搜魂術,搜其魂,知其事,事無巨細,隻要她想知道的,哪怕被搜魂者一天吃了多少飯,喝了幾口茶,都能知道得清清楚楚。即使被搜魂者自己都忘了,她也能把被遺忘的部分再給找回來。隻是施術之後,被搜魂者就成了傻子,這就是搜魂術的霸道之處。

  她之前一直沒有對夜家人搜魂,因為她不想突然整出來個傻子讓人懷疑,同時也因為有些事情是許多人都緊密相關的,一個人成了傻子,有些事就容易斷了線索。

  但是這個君桃既然能跑,也能被老夫人放棄,就說明她是一枚棄子,是個單獨存在的個體,跟其它人并沒有緊要聯系。這樣的人,即使成了傻子也無所謂。

  隻是搜完之後她就後悔了,因為她在君桃的腦子裡讀到這樣一條訊息:十月二十五,老太爺沒了,家裡忙着辦喪,二老爺和二夫人又來試探老夫人,說的還是大老爺的事。老夫人之前猶豫了幾回,一直也沒松口,這一次卻明确地對二老爺說,這個家的家主就應該是你,誰擋在你面前攔了你的路,你就去除掉他好了,老身就當沒聽說,沒看見。事後你也不要來找老身說什麼,老身隻是希望你能好,别的事不管。

  又過了兩日,大将軍沒了。老夫人連夜上香燒紙,口中念叨着讓大将軍不要怪她。不是她心狠,實在是大将軍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她是做母親的,那樣的事被自己的兒子發現,實在是讓她太沒臉了。她面對不了自己的兒子,又下不去手殺了自己的兒子,正好二兒子有這麼個想法,她就縱容且慫恿着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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