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兒的心思,這些年薄宸硯自然明白。
但是責任是一回事,感情是另一回事。
沈薇兒不停地在他和喬欣面前製造矛盾,他不是不明白。
但是他無法過度苛責她。
「已非,幫我擴大範圍,在全球內加大尋找力度,哪怕是用錢買。無論多少錢。」
「好,但這是可遇不可求的。」
「再試試吧,三個月之內,也許會有轉機。」
薄宸硯不相信,這世上適合沈薇兒的骨髓,隻有喬欣能給。
中國十幾億人,全球幾十億人。
難道就找不到一個適合沈薇兒的骨髓?
他要兩全。
他既要完成好友的遺願,也要保全自己的婚姻和愛情。
算他貪心也好。
奢望也罷。
他不能失去喬欣,也不能不顧道義和責任。
「有時間出來坐坐吧。」薄宸硯說。
「好。」季已非同意。
彼時他也正遇到難題。
剛回來就受到父母的強勢逼婚,很頭痛。
「哪裡集合?」
「傑逸。」
「好,一會兒。」季已非掛掉電話。
薄宸硯收起電話,看著手裡的那份資料。
為什麼偏偏是她?
上天這是在難為他,還是考驗他?
無可奈何的收起資料,放回抽屜裡。
小心的鎖上。
傑逸會所,薄宸硯和季已非相對而坐。
「想好對策了?」
薄宸硯擡眸瞥了他一眼。
彷彿在看一個白癡。
若是有辦法,還需要坐在這裡對酒當歌?
「要我說老薄,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即便是沈岩在世,若是嫂子那裡不肯捐,結局不也是一樣?跟你沒有一點關係,不要總把責任攬到自己頭上,太累。」
季已非獨自斟了一杯酒,端起,一飲而盡。
「看樣子,你的日子也不好過。」薄宸硯用了一個陳述句而非疑問句。
「我爹媽就差把女人綁著送到我床上了。」季已非搖著頭,無奈地說。
他媽著急抱孫子,他爹擔心後繼無人,夫妻二人同仇敵愾、目標一緻,把他當成了實驗動物,每天至少三場相親宴,早、中、晚,一場不拉。
他要瘋了。
已經在考慮要不要逃回美國去。
薄宸硯喝了一口酒。
「那不是很好,艷福不淺。」
「呵,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去試試?」
薄宸硯眉骨一挑,萬般得意:「我是有老婆的人。」
言外之意,相親是他們這些光棍的專利。
不經意就被虐了狗。
季已非不憤,可也無可奈何。
言歸正傳,他跳開話題:「你到底怎麼想,就這麼拖著?如果早晚要說,不如早說,鈍刀子割肉,才更痛。」
「再等一個月,也許能找到呢?」薄宸硯仍舊心存希望。
「有現成的不用,何必捨近求遠。」季已非有些醉。
「你這種連愛都沒愛過的人,怎麼會懂?」薄宸硯滿臉的看不起。
季已非不樂意了。
他站起來,沖著薄宸硯發火:「誰說我沒有愛過?誰說?」
薄宸硯眉峰一挑。
這傢夥這麼激動。
難不成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
也是。
在美國那麼多年。
有幾段桃花債也不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