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年都等過來了。
望穿秋水、望眼欲穿的日子都一天一天地熬過來了。
現在的小女人隻不過與他隔了一道門,他們同處在一個屋檐下。
薄宸硯精神抖擻地聳了聳肩,挪步到沙發。
窄了點,容他的身子有點擠,可也比一個人睡一幢凄涼的大別墅強。
嗯,就這樣,人在屋檐下,就得先低頭。
小女人耍耍威風,就讓她耍好了,他不介意,反正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怎麼蹦就怎麼蹦。
隻要不蹦出他的手心,他就不反對。
合衣繼續在沙發上躺下,有些硌,當真不如床舒服。
薄宸硯擡頭瞄瞄卧室的門,期待有什麼意外或者奇迹發生。
萬一小狐狸良心發現,請他入甕呢?
嗯,他一定抱著她親上一百下。
可是那卧室的門像生了銹,上了膠,死死地貼在牆上,一點動靜也沒有。
獃獃地望了半天。
薄宸硯才收回不甘的目光。
看樣子,今天想進一步是沒戲了。
天亮,喬欣起來。
薄宸硯已經不在客廳。
當喬欣以為他已經走了時,薄宸硯推門進來,手中提了滿滿兩個袋子。
豆漿、油條、小籠包、點心……各式各樣。
喬欣挑挑眉,諷刺道:「你要開飼養場嗎?」
薄宸硯一揚眉,咧嘴一笑。
「你要是飼養員我不介意多拓展一項新業務。」
看著對面剛睡醒的小女人,薄宸硯心滿意足。
多少個清晨他醒來時身邊是空的,眼前是空的,心裡更是空的。
那種虛無的空虛令他感到恐懼無望。
而現在,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就在他的面前,站在那裡,跟她鬥鬥嘴,也挺愜意的。
他的兇膛裡滿滿的,暖暖的,都是愛。
「快來吃,一會就涼了。」
薄宸硯招呼喬欣。
好像他們之間沒有分隔了一個五年,好像他們一直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老公為老婆買早點,老婆乖乖地坐過來吃。
即便是這樣一個普通的早晨。
薄宸硯也是想念了很久。
他一度以為這一生再也等不到了。
沒想到老天厚待他,又還給他這樣一個溫馨的早晨。
可是喬欣下一句話將這份溫馨徹底打破。
「你在這裡正好,一會兒吃完早餐我們一想去民政局。你的身份證在身上吧?如果不在,我跟你一起回去取。」
薄宸硯一下子如哽在喉,一口豆漿差點嗆在嗓子裡,出不來,又咽不下去。
他咳了好幾聲,終於將那口噎死人的豆漿咽下去。
黑著臉說:「我一會兒有個重要會議,沒時間。」
「沒關係,我等你。」
喬欣這是跟他死磕上了。
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
「接下來幾天我都比較忙,所以騰不出時間。」
薄宸硯無賴地扯著謊。
喬欣自然知道他的用意,無非就是拖延戰術。
可是早晚的事,又何必拖到天邊呢?
「我可以等。」喬欣強調。
薄宸硯眉心皺起。
等,怎麼等?
為了跟他離婚,她要纏上自己?
纏上自己他求之不得。
可要是為了離婚,那還是——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