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店的抉擇

　　沒想到辛小小早就知道了她心裡的擔憂，於是更加不好意思起來，「是我愚昧。」

　　「易一才不愚昧，自己種植的東西自然是想要銷售出去，隻是不能急於求成，食材這種東西必須給人新鮮的，尤其是像西紅柿這樣的，若是儲存不好，隻會腐爛，不如讓它還是連著根，這般也會新鮮一些。」

　　「姐姐說得是。」

　　三人在街道上又是一陣閑逛，辛小小朝著那家搖搖欲墜的布店看了看，如今店裡的生意早就已經蕭條，畢竟是春節期間，要買布料的早就在年前就買好了。

　　所以在春節前夕，隻會更加沒有生意，但掌櫃的房租太貴，若是沒了生意，這房租就隻能支付不起，支付不起的結果隻能是關門大吉。

　　「掌櫃！」辛小小走進店鋪，隻見掌櫃的一臉無奈，眉心的川字紋更是明顯，她朝著樓上看了看，「這樓上的店鋪可有出租出去了？」

　　掌櫃的搖搖頭，「這生意可是越來越難做了，別說房租貴了，這不料的價格都比以前貴了不少，你說這小小的縣城，我如何同別人競爭。」

　　辛小小自然知道掌櫃的苦，像這般年齡的掌櫃，多半是上有老，下有小，但她沒想到掌櫃的在愁關於布料的事情。

　　在她的認知範圍內，布料本就是掌櫃的得心應手的，所以她不免有點疑惑，「怎的布料的價格會上漲的？」

　　掌櫃的長籲短嘆一陣子，忍不住搖搖頭，「奈何奈何，我為人愚鈍，著了這常家的道，你說薛家以前待我們好得很，沒想到薛家的四姑娘竟然這般吃人不吐骨頭，愁啊，我最近又進了一批貨，錢全數壓在裡面了，明兒就是春節，估計連鍋都掀不開了。」

　　辛小小學著掌櫃的模樣嘆了口氣，朝著易一和辛曉紫看了看，「你們去選一些布料吧，有歡喜的便買下來。」

　　「姑娘，咱這店裡的布料可貴著呢，要不然你去別的地方買吧。」掌櫃的這明顯就是破罐子破摔的狀態了，卻不知道辛小小輕笑出聲，樂呵呵道，「總是要買的，貴又能貴多少，莫不是掌櫃你不打算做生意了？」

　　這話說到掌櫃的心坎裡，他是不打算做生意了，這批布料也隻能便宜處理，虧損就虧損吧，總比壓在家裡的強。

　　他朝著店鋪看了看，他在這裡做了五年小工，十五年掌櫃，從來沒有這般落魄過，怪也怪當時有錢的時候不知道存錢，現在有難了，就寸步難行了。

　　「這店鋪是不該要，若那人一心要錢，不如重新尋個店鋪，不過這布料，掌櫃的就沒有想過自己尋麼？」

　　「自然想過，隻是自己哪裡能尋得，以往我還有加工布料的地方，如今也被薛家，不，是常家收回去了。」掌櫃的嘆息的聲音越來越大，聽得辛小小心焦。

　　很快，辛曉紫和易一各自抱著兩匹布頭來，辛小小朝著她們選的布料看了看，這布料的質量不是很好。

　　「這料子貴啊，質量不好。」掌櫃的都沒眼看了。

　　辛小小頓時時效，「掌櫃倒是實在人，不知掌櫃願不願意與我合作一番。」

　　「如何合作？」掌櫃的眼睛亮了亮，轉而又暗淡下來，「我全身家當就隻剩下這些布料了，還能如何合作？」

　　辛小小摸了摸辛曉紫手上的布料，「其實這些布料也沒有掌櫃的說的那般差，既然賣不出去，就按照以前的價格折價銷售，您將這些換成錢，便有了銀兩，這店鋪既然是常家的，不要也罷，我相信掌櫃的在這縣城生活那麼久，總能尋到更好的。」

　　掌櫃的不明白辛小小的意思，所以一言不發，聽她說下去。

　　「掌櫃的以前既然有染坊，我有個好地方，可以讓您繼續染布做下去，隻是那地方偏僻，銀兩的話，我會和那地方的主人協商，地皮錢我來支付。」辛小小說到這裡，掌櫃的明白了一半。

　　「姑娘是讓我隻染布，不賣布？」其實染布真是他的本行，當時薛家招小工，他就是專門負責染布的，奈何後來薛老說他能說會道，才提升成了掌櫃，一開始還得心應手，後來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辛小小搖搖頭，「自然不是，我那邊有人可以做染布，我既然不需要掌櫃的出錢，那我便要您的技術，您還是做掌櫃的，不僅要幫我售賣布料，還要售賣衣裳，衣裳在一樓，布料在二樓，您覺得如何？」

　　掌櫃的聽到還做掌櫃的，心裡有點打怵，但還是一咬牙問道，「那，工錢呢？」

　　「薛家以前給你多少工錢？」辛小小擡眸說道，就這四目對視，掌櫃的才發現，這辛小小在談生意時候的感覺與平常一點都不一樣。

　　多了一股子篤定，好像是跟著她做事，一定會成功一半。

　　「六十兩一年。」掌櫃小心翼翼地說道，這六十兩對於普通人家早就好得不得了了，奈何掌櫃的少年就有點小錢，所以賺到的錢全部花光了，當初這店鋪要交房租，又花出去許多，本以為靠自己做會賺到很多的。

　　沒想到不僅六十兩沒了，更是將家裡的積蓄揮霍地乾乾淨淨。

　　「若掌櫃的誠心幫我，我便給你六十兩一年，隻是……」辛小小頓了頓，「需要簽訂契約，若是簽訂了契約，您在幫我售賣的光景裡，達到我的銷售量，還會給你提成，也就是說，隻要你賣得好，每年不隻是隻有六十兩，還有更多。」

　　掌櫃的面上露出笑容，頓時有點語無倫次，「這般，我還可以在這個店鋪裡做掌櫃了？」

　　他前陣子也想過，若是不做掌櫃了剛如何是好，家裡的孩子嗷嗷待哺，父母更是年邁體弱，妻子隻會一點針線活，他想要維持這個家，隻能幫別人打工去。

　　而做小工，一個月最多三兩銀子，若是他這般年紀的去尋工作，多半連二兩銀子都沒有，米袋他扛不了，連弄點布料都會累得腰酸背疼腿抽筋。

　　辛小小聞言又朝著這店鋪看了看，「這店鋪自然是不能要了，常府四小姐本身就不是什麼善良之輩，我需要的是直接可以買下來的店鋪，掌櫃您的布料願意底價售賣，那您就有點餘錢，若是不願意，好的我收了，不好的，您得自行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