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九重天的律閣，是規模最大的。”蕭煜宸解釋道。

　　“他們家隻有律閣這一樁生意？”風傾顔很好奇，即便規模再大，九間律閣能賺多少銀子？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商賈巨富，卻為何能讓師父都有所忌憚？

　　“是。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顯然，他話裡有話。于是，她追問了下去：“那背地裡呢？”

　　“實際上，律閣，有九重天域最強大的消息網。”

　　“你是說，律閣是一個情報組織？！”這個答案，絕對在風傾顔的預料之外！她以為，那位泠音公子的家族，會是一個精通器樂的世家！畢竟，他的那一手琴技還是十分精湛的！肯定是自小就深受熏陶，潛心精研苦練過的！

　　見到小丫頭露出非常震驚的表情，蕭煜宸卻是搖了搖頭：“顔顔不應該感到意外才是。”

　　“為，為什麼？”小臉上的震驚之色消弭下去，語氣卻還是難掩驚訝之意。

　　“那泠音在酒樓之中使用音攻之術，顔顔就從未懷疑過其目的？”

　　“目的？難道不是為了招攬客——”檀口微張，已然到了嘴邊的話卻蓦地頓住了！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簾，擡眸看向那張神色平靜的俊臉。那雙正微垂着、凝視着她的星眸中，卻是看不到如她眼中的驚濤駭浪。淡定得，靜如止水，波瀾不驚。

　　“嗯~~？”眉梢向上微微一挑，蕭煜宸點破了她不敢相信之事：“顔顔既未入其夢，又怎知夢中之事？”

　　“呃……”喉嚨動了動，咽了一口口水。抿了抿唇角，風傾顔這才不太确定地重又開了口：“泠音公子那麼做，是為了消息，而不是生意！”

　　“小笨蛋，這會兒才想到？”

　　“我又不像你，知道那麼多内幕！哪裡會往這方面想啊！”狠狠地白了一眼，問道：“那些律閣……都是這樣搜集消息的？不怕被人發現麼？”

　　“不，僅僅是一小部分而已，還有很多消息來源的渠道。律閣中，并非每一個清倌都會音攻之術。他們會派一些族人，隐瞞真實身份，混在清倌之中掩人耳目。而且，每一次出手都極其小心。若是被對方有所察覺，便會立刻收手，所得到的消息也不會再賣出去。”

　　“這消息不賣出去，就沒有人知道自己被引入幻境透露了什麼秘密。這樣，自然就不會引起别人的懷疑了！啧啧，倒真是夠小心謹慎的！”指尖捏着下巴，一邊感歎着，一邊點了點頭，“怪不得，那日我壞了泠音公子的好事，他那般氣急敗壞！毫不客氣地上樓來找我算賬！敢情，是他失手在先！被人發覺了，還沒有來得交收手！讓他覺得丢臉了！”

　　蕭煜宸不覺莞爾一笑：“難不成，顔顔客氣了？”

　　小丫頭這暴脾氣，看不過眼的事，肯定會毫不客氣地出手！那日在酒樓的情形，雖然被她避重就輕，說得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卻也是，确确實實地壞了律閣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