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夠梅寒裳忙碌的。
看傷、喂飯,還要哄人,她覺得自己都醫護全能了。
下午的時候,吳哥兒的燒退了下來,可是到了晚上,追難來找她:“王妃,王妃,王爺起燒了!”
梅寒裳驚了驚:“他怎麼會起燒?”
傷口是她消的毒,她縫合的,後來還抹了冰雪蓮聖藥,怎麼會起燒?
她立刻提着醫藥箱去夏厲寒的屋,給他檢查傷口。
傷口好得很,塗了冰雪蓮聖藥之後,愈合得比一般傷口都要快。
“怎麼會發燒呢?”梅寒裳有些不解了。
夏厲寒趴在床上,有氣無力:“也許着了風寒?”
梅寒裳撇嘴,這樣熱的天,還風寒,風熱差不多!
她又仔細地給夏厲寒檢查了身體,詳細問了他的身體情況,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測體溫,38度。
她不好貿然用藥,就隻能先給他用了退燒藥。
“熱,心髒不舒服……”夏厲寒又嬌又弱的。
梅寒裳看着外面發黑的天色,咬咬牙道:“王爺不用擔心,今晚我在這陪着你,會好好照顧你的,定然不會讓你燒得高起來。”
夏厲寒唇角悄悄勾起。
夜色漸漸黑了,退燒藥吃下去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的額頭依然滾燙。
梅寒裳有點擔心了,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問題,便将追難打發出去,凝神進入空間拿出抽皿包來,給夏厲寒抽了點皿,悄悄進空間去化驗。
皿化驗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也依然沒見什麼問題。
梅寒裳迷惑了,他這發燒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難道是有更大的什麼毛病?
兩粒退燒藥之間需要間隔兩個時辰,時間沒到,她就隻好物理降溫。
她用溫熱的毛巾給夏厲寒擦拭身體,臉、脖子、腋窩、胳膊、手心。
為了擦拭面積大一些,散熱多一些,她也顧不得這古代的男女大防了,幹脆給他将上衣脫了,直接擦。
夏厲寒趴着,看着梅寒裳為自己忙碌,心裡又軟又滿足。
擦了大概一個時辰,燒還是沒有絲毫退的迹象,梅寒裳有點急了。
“我再給你仔細檢查一下吧,怎麼會一直不退燒呢,關鍵是找不到原因!”
她作勢要打開醫藥箱,卻被夏厲寒給按住了。
“也許,睡一覺就好。”他輕聲說。
梅寒裳一怔。
他卻已經把手伸進了她的手中:“睡不着怎麼辦呢?”
梅寒裳鬼使神差地開始在他的手心裡用手指劃圈圈。
這個劃圈圈似乎有魔力,夏厲寒很快就呼吸綿長起來,沒了動靜。
梅寒裳判斷他是睡着了,便打開醫藥箱,打算給他再仔細檢查一下.身體。
手觸到他的額頭,驚訝的發現,他竟然退燒了!
他忽然睜開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她:
“你趁本王睡着的時候,要占本王的便宜嗎?”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慵懶和沙啞。
梅寒裳忙解釋:“不是的,我是感覺你退燒了——”
“沒退。”他嗡聲說。
“可我怎麼感覺好像是——唔……”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因為她被夏厲寒伸手一攬就摟進了懷裡。
現在,夏厲寒側身躺着,而梅寒裳就窩在他的懷中。
“大概是燒得太厲害了,還有點冷,你給本王取取暖……”
他說完也不等梅寒裳回答,就将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不動了。
兩個人貼得這麼近,梅寒裳再次确定這個人是真的退燒了。
同時她還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這個人借着發燒還想占她的便宜!
“夏厲寒!”她有點氣,使勁地掙了掙。
原以為他大概會使勁箍住她,誰知道,她這麼一掙就輕易的将他的手給掙開了。
她倒反而一下子沒了火氣。
她擡頭看着他的睡顔,他阖着雙目,是真的睡着了,長而卷翹的睫毛真好看。
但是他的臉色還是那麼蒼白,這讓她想起了他的病。
到底是有病的孩子啊,就連占便宜也占不動呢,她稍微一反抗,他就沒辦法。
她的心裡有點軟,也就不動了,就這麼窩在他的懷裡。
算了,就假裝讓他占了便宜吧,話說回來了,自己挨着他,也不知道是她占便宜還是他占便宜。
她稍微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着,打算等他睡熟了再離開,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懷抱冷熱适宜最适合睡覺,她竟然就這麼睡着了。
等着她的呼吸變得綿長了,頭頂上的那雙眼睛才悄悄睜開。
明亮而充滿了柔情,卻唯獨沒有一絲睡意。
之前隻是裝睡而已,在她面前裝睡,他頗有心得了。
他低頭看着懷裡的女人,一股熱皿堵在心口。
他有點忍不住了,低頭,将自己的雙唇印在了她的額頭上。
可是她的味道是這樣甜美,一旦親下去,就有點刹不住車。
親了一下又一下,他吻遍了她的額頭、鼻梁和臉頰,最後将視線落在她櫻紅的嘴唇上。
這裡,他還沒探索過,是他期待已久的……
他有點激動起來,心跳也加速了。
他緩緩低頭,一寸一寸,往她的嘴唇靠近。
就在薄唇就要貼上她的櫻唇的時候,忽然,她的眼睛睜開了。
他吓得猛撤退,動作太大,“砰”的一聲将腦袋撞在了床頭的欄杆上。
夏厲寒疼得緊閉雙眼,許久才緩過神來。
再去看懷裡的人兒,她閉着眼睛睡得正甜呢。
原來,剛才的睜眼隻是睡夢中被人驚擾無意識的睜眼,轉瞬就又睡過去了。
夏厲寒看着她憨憨的睡顔,無聲地笑了。
是了,自己怎麼能偷親她呢?
偷偷親了她,沒有她的互動,多沒意思啊!
他要親,就要親得她雙眼發紅,摟着他喊“好哥哥”。
嗯……所以自己現在不能親她,等她醒了再說。
她是自己的王妃,即便沒成親,他想親就親,怕什麼的?
如果這時候追難知道他的想法的話,肯定要在心裡腹诽一句:王爺,咱們能不吹牛b嗎?
歇了親她的心思,夏厲寒打算睡覺。
可是,美人在懷,如何能睡着?
心裡好像被小貓抓過似的,絲絲縷縷都作癢,不自覺的就胡思亂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