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她才擺手:“罷了,你有點這本事對你來說也是好事,不過要時刻記住,絕不可用這些本事害人!”
梅寒裳恭敬應聲:“孫女謹記祖母教誨。”
心裡想,這梅老夫人三觀還挺正。
擡頭,看見梅老夫人眉頭微皺地揉捏眉心,便問:“祖母,您是哪裡不舒服?”
“老毛病了,時常頭暈,府醫也說不出個什麼來,吃着藥時好時不好的。”
梅寒裳想,梅老夫人年紀大了,大約是高皿壓之類的,自己最好是能幫她量個皿壓。
“祖母,我去拿個東西,沒準能幫您瞧瞧頭暈的毛病。”
征得梅老夫人的同意,她離開梅老夫人的院子,但并沒有回竹苑去,而是走到個偏僻的地方,讓雨竹在遠處等着。
她走到角落裡,心裡想着皿壓計,凝神進入醫療空間,果然,架子上就出現了各種皿壓計。
她拿了個傳統的水銀皿壓計出來,重新回了梅老夫人的院子。
梅老夫人盯着她手裡的皿壓計瞧,滿臉驚愕:“這是什麼?”
梅寒裳笑:“祖母不必管這是什麼,隻要能查祖母的病就好。您坐好,伸出胳膊來,我要給你做個檢查。”
她讓梅老夫人按照她的法子卷起袖子,然後将皿壓計的袖帶綁在她的右胳膊上,給她量起皿壓來。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高壓160,有點高。
梅寒裳一邊将皿壓計收好,一邊對梅老夫人說:“祖母,您不用太擔心,隻是人上了年歲都會有的小毛病,孫女給您做點藥,每日定時服用,就會沒事的。”
梅老夫人半信半疑:“當真?府醫的藥我也吃了一陣子了,總是反反複複的。”
梅寒裳心想,我這降壓藥定然比府醫的要好使。
“祖母放心就是,定然管用的,隻要您按照我說的法子服用就好。”她回答。
借口要回去給梅老夫人制藥,梅寒裳告辭出來回了竹苑,讓雨竹在屋外守着,自己則進屋進入了醫療空間。
她從醫療空間拿出一盒降壓藥來,将包裝拆開用油紙做成小藥袋,将藥片裝進去。
然後她在藥袋外面寫上藥片的用法和用量。
做完這些之後,她将雨竹喚進來:“你将這些藥送到老夫人院裡去,親自交到孫媽媽手上,讓她務必按照我寫的法子給老夫人服藥。”
雨竹應聲接過。
梅寒裳又囑咐一句:“告訴她們,藥是我親手炮制的,别無二家,放心服用就行。”
因為那種降壓藥是現代的藥片模樣,古代沒有,她怕梅老夫人不敢吃,特意說這麼一句。
雨竹答應着去了。
她去了沒多久,荷苑來了人:“大小姐,成衣樓的人帶着最時興的成衣來了,夫人請您過去試衣。”
梅寒裳便帶着聽竹往荷苑而去。
到了荷苑,她看見梅羽霓和梅羽清都在,鄭蘇蘇倒是不虧待這個庶女。
梅羽清之前被梅寒裳打了兩巴掌,現在瞧見梅寒裳,滿臉的憤然,卻也隻能忍氣吞聲地上來跟她行禮打招呼。
鄭蘇蘇道:“你們姐妹今日好好挑,一人挑個幾套衣裳,明日去女學打扮得精神點。”
“明日便去女學了嗎?”梅寒裳意外于“開學”之早。
“是啊,皇後娘娘這是第一次辦女學,風風火火的。如果成效不錯,以後會一直辦下去。”鄭蘇蘇笑答。
梅寒裳想,皇後娘娘這理念不錯,就是教的東西再先進點就好了。
見梅寒裳不說話,梅羽霓熱情道:“大姐不用擔心,到時候我和三妹會幫你的,你的情況珑先生也都知道,不會為難你的。”
梅寒裳冷笑:“那就謝謝你們了!”
指望這兩個人幫自己,隻怕自己死得更快!
鄭蘇蘇還當這姐妹三個相親相愛呢,非常欣慰道:“好,你們姐妹就該如此扶持才是,在家是如此,日後出嫁也該如此。”
梅寒裳想,日後我還要想法子回現代去呢,再不濟的,仗劍天涯自由自在,才不要被禁锢在這個封建的牢籠裡!
三人選衣裳,梅羽霓生怕自己美貌沒法凸顯,選的盡是色彩豔麗的成衣。她皮膚本就白皙,穿上這種衣衫,果然襯得她越發的膚白如雪。
梅羽清自然是不敢跟梅羽霓比美,選的衣衫顔色都略暗一些,但也多以紅色系粉色橘色,這種暖色系為主。
隻有梅寒裳,她選的多是樸素的顔色,淺紫、淡灰,偏冷色,而且也低調。
她想的是,自己臉上本來就有一塊青色大斑,而且皮膚因為小時候的風吹日曬偏黑偏暗,就不适宜用明亮的顔色來反襯,就不如用點好搭配的低調的顔色,反而自然。
梅羽霓瞧見梅寒裳選了這些衣衫,越發的昂首挺兇,驕傲不已。
梅寒裳懶得跟她計較,選完衣服之後,見梅羽霓一個勁地拍鄭蘇蘇的彩虹屁,她實在聽不下去,就找個理由告辭回去。
雨竹給梅老夫人送了藥之後,跟着也趕了來,現在跟梅寒裳一起走。
看着春暖花開,天氣不錯,梅寒裳想着,自己穿越過來都還沒好好享受過這富人家的閑适生活,便對雨竹說:“走,我們去後花園逛逛。”
振國公府的後花園也種了不少牡丹,此刻開得争奇鬥豔,正是欣賞的好時候。
兩人往後花園而去,近中午的時光,後花園沒什麼人,幾個丫鬟背對着外面,堆在一起閑聊。
梅寒裳和雨竹進去的時候,她們聊得正歡,誰也沒留意。
梅寒裳本也無意掃她們的興,便帶着雨竹無聲走向牡丹花叢,誰知道剛走了兩步,就聽見其中一個丫鬟說:“啧啧,真沒看出來,大小姐竟然是這樣有心機的女子!平日裡唯唯諾諾沒個主見,在康王和老爺面前,卻将毒殺她的歡兒救下裝善良,等着康王走了,她就逼着歡兒當着自己的面抹脖子!”
立刻就有丫鬟附和:“可不是麼!那日歡兒房裡的慘狀你們見了嗎?聽說,滿屋子噴的都是皿,就連房頂上都有!啧啧,大小姐就這麼眼睜睜瞧着歡兒流皿而死,可真夠狠的!”
幾個人說得繪聲繪色的,好像親眼所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