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梅寒裳和煤将軍,一人一狗吃得滿嘴冒油。
為了照顧煤将軍的口味,她晚上做了紅燒肉,大概是她今天勞動了一整天的緣故,吃起來真的是好香啊!
很快,一盆紅燒肉吃完了,煤将軍還不過瘾,還伸舌頭把自己的飯盆舔了個锃光瓦亮,然後才對梅寒裳歡天喜地地搖着尾巴。
梅寒裳看着煤将軍高興的樣子,套着它的耳朵又說:“以後,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就叫你康嬌嬌吧?”
哼!讓他給狗取名“煤将軍”,她就要改個名字!
煤将軍對這個名字很喜歡,又舔了舔梅寒裳的手。
外面傳來呼喚聲:“梅寒裳!”
煤将軍耳朵一抖,趕忙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連呼吸的聲音都放輕了。
主人說過的,不能讓他看見自己找女主人,不能看見不能看見。
梅寒裳應了聲,去了東屋。
剛剛進屋,迎面就一堆白色飄過來,落在她的頭上,将她的臉蒙住了。
“以後,本王的衣服就由你來洗。”涼涼的聲音說。
這人也太不尊重人了,怎麼亂把衣服往人家頭上扔呢!
梅寒裳氣哄哄地将衣服拉開,隻看見一角白紗隐沒在房間北邊的屏風後,随後傳來拉門的聲音。
這讓她想起第一次見夏厲寒的情景。
當時她就在這邊坐着,然後聽到拉門響,夏厲寒從屏風後面轉了出來。
看來,這屏風後面是個門,門後面是洗澡間?
她滿心好奇,捧着夏厲寒的衣服往那屏風處走了走。
剛要伸頭往屏風後面看,一個人從裡面出來,差點與她撞到了一處。
“王妃!”追難吓了一跳,趕忙擋住她的視線,“王妃,王爺沐浴的時候不喜有人看。”
梅寒裳撇嘴,讓她看她還不……咳咳,白看白不看!
雖然這人瘦是瘦了點,但身材還算是差不多的,長腿歐巴類型的。
轉身走得距離屏風遠了些,她問追難:“王爺沐浴,都是你伺候?”
“我先進去準備,王爺進來我就得出去,王爺不用人伺候。”
通常會在外面守着,跟王妃發生誤會的那次,是因為他一時内急去了趟茅廁。
梅寒裳眼珠子轉了轉問:“怎麼,這裡連個宮女都沒有?”
她一直就對這件事很好奇。
按理說,夏厲寒這種病嬌貨,太後能放心讓追難這樣的大老爺們伺候他嗎?
追難咳咳兩聲道:“王爺向來不近女色。”
王爺十歲的時候,進屋發現,有個宮女脫光了爬在他的床上,當場就把他吓喘了。
從此之後,他就排斥任何女人近身伺候了,不,不是近身伺候,遠遠伺候也不行。
所以,當他瞧見王妃拿了個奇怪的東西貼在主子兇口聽來聽去的時候,他當時就驚詫了。
好像,主子的心理障礙在王妃這裡能好?
對了,對了,那次跟王妃發生誤會的時候,王妃不還壓着主子呢嗎?
興許,正是因為主子能接近王妃,所以才會想要娶她的!
難怪這次,王爺裝病也要讓王妃來宮裡侍疾,表面上是想為難她,大概是想跟她培養感情!
想到此處,追難表示很振奮!
當然,梅寒裳是不知道追難的心理活動的,她想的是另外一回事。
嗯,不近女色肯定是因為身體不行,看到女人容易激動,心髒受不了啊!
幽幽的香氣鑽進鼻子裡,梅寒裳回過神來,發現,這香氣來自于自己捧着的衣服。
她撮了撮鼻子,皺起眉頭來。
“怎麼了,王妃?”追難忙問。
“王爺衣服上的香氣是什麼?”
“哦,王爺洗完澡喜歡熏香,這是他喜歡的一種味道。”
這種味道類似于檀香,但比檀香更加清淡些。
“知道了。”她應聲,拿着衣服下去洗。
追難很不好意思:“王妃,還是我來洗吧?”
“你家主子指明讓我洗,你覺得行嗎?”梅寒裳問。
追難噎住。
主子脾氣怪,他說誰洗就得誰洗,不然兩個人都要挨罰。
不過,王爺願意把自己的衣服給王妃碰了,這是個進步啊!
碰衣服是第一步,碰身體就是終極目标了!
追難一時腦補許多,像個老媽媽替兒子操心似的,為自家主子高興起來。
他感覺,自己甚至已經能望見主子洞房花燭夜的那一天了!
梅寒裳去井邊打了水,将夏厲寒的衣服泡進去,回屋凝神進入空間,拿了一根熏香出來。
然後她拿皂角開始洗他的衣服,等着衣服堪堪晾上,追難從屋裡是來了:“王妃,王爺叫您進去。”
梅寒裳擦了擦手,拿了那根熏香進了屋。
夏厲寒坐在桌前,正在泡茶。
漆黑的墨發披散着,發尖還在滴水,追難拿着毛巾站在身後給他擦頭發。
目光觸到夏厲寒,梅寒裳的眼睛眯了眯。
剛剛出浴的夏厲寒大概是一天中氣色最好的。
因熱氣的熏蒸,臉頰上兩片暈紅,唇色也比平日紅了幾分。
這個瞬間,梅寒裳的腦子裡就跳出一個詞來:唇紅齒白。
啧啧,他是投錯胎了吧,若是個女子該是如何的傾國傾城啊!
哦,不!男子也一樣可以傾國傾城的!
看見梅寒裳不錯眼地看着自己,夏厲寒眉頭微皺,臉上就籠了冰霜。
“你的眼睛不想要了?”
梅寒裳忙垂下眼去,默默上前,将那根熏香放在他面前:“王爺換根熏香吧。”
“為何?”
“這根熏香中暖補成份居多,現在快到夏日,容易上火,王爺的熏香宜用清涼活皿成份的熏香!”
夏厲寒不說話了。
梅寒裳也不再勸,隻低頭問:“王爺喚我來,是有何事?”
“給本王把脈,以後每日早晚請脈。”
梅寒裳應聲好,認認真真坐下,将三根手指搭在夏厲寒的手腕上。
追難的目光落在梅寒裳的手上,心裡想,果然,小小的觸碰第一步已經邁出來了,後面的步子就可以漸漸越邁越大!
梅寒裳把了一會脈,道:“王爺今日是不是食欲不振?”
“是的,可是心疾的緣故?”
梅寒裳搖頭:“不是,是脾胃運化不好。”
“怎麼治?”
“王爺總躺着坐着不動不好,适當運動有益健康。”
追難緊張地看着梅寒裳。
她這不是在戳王爺的死穴麼!
王爺有心疾,稍微一動就氣喘籲籲,以前厲害的時候,他連走路都成問題,現在可以到處走動了,但稍微快一點也是不行。
他是自己不想運動嗎,是動不了啊!
果然,夏厲寒的臉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