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422章 會告訴我原因
“她沒事。”傅西洲回答着他,不想他擔心:“也沒有其他人受傷。”
“好。”傅擎钰點頭,仿佛終于松了口氣般。
見到哥哥醒過來,傅西洲原本有很多話想說,但房間的空氣裡,殘留着開刀後的各種消毒水味道,隐隐能嗅出掩蓋不住的皿腥味。
他隻想問重點:“為什麼?會知道笙兒會中槍?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剛剛秦淮川解釋的很清楚,中槍的位置内襯裡,放了防彈的東西。
好端端的,怎麼會有正常人,在自己的西裝内袋,放這種東西?
分明是知道,今天在婚禮現場發生的一切。
代入這個前提,再回想起書房裡,傅擎钰特意囑咐他們四人的那段話,就變得合情合理。
傅擎钰從一開始就是知情的,隻是沒有那麼堅定,隻是懷疑,出于本能的加以謹慎防備。
靠躺在床上的傅擎钰,墨色的瞳孔閃動着微光,猶如濃稠的夜裡,有光點緩緩閃動,越來越亮,視線變得開闊明朗。
不等他開口,傅西洲語氣加重,竟帶着孩子般的任性與負氣:“你說過的,會告訴我原因!”
“嗯。”傅擎钰眸光微動,淺淺的落在他身上:“我會說。”
接着,他就開始跟傅西洲,講起他的夢境。
夢裡一片混沌,漆黑的四周閃動的畫面,引導着他過去。
起初的時候,夢境不全,他也不知道具體是發生了什麼,隻知道自己中了槍,好像是死了。
後來,随着做夢的頻率愈發的多,他都會下意識的記起來。
夢裡他擋在身穿婚紗的女生面前,她那張美豔的臉蛋,一雙狐狸眼帶着緻命的惑感,盈滿了淚花,痛苦錯愕的看着他。
那張臉實在太驚豔了,以至于每次醒來,腦海裡隻剩下那張臉蛋。
他甚至懷疑過,如果夢境一定代表着什麼,是不是意味着,夢裡的女生會是他的新娘,而他會在他們舉行婚禮的那天,為了保護她中槍而亡。
那他跟新娘的感情,一定是到了某種深厚的地步。
直到後來,他在濱城裡,真的見到夢境裡的女生,一模一樣。
他的内心被夢境指引着,下意識去查顧北笙的身份。
去執行任務的人,是祁風。
祁風一眼認出小師妹,不理解他為什麼要查她,甚至是全心全意的護着小師妹,不惜跟他對質。
不問清楚原因,他不肯去查,執意的問。
祁風性子就是這樣,在觸及普通人的事,隻要是傅擎钰的命令,他都會沒有任何恻隐之心去辦,隻為完成任務。
但是在觸及他所珍視之人,便是另一番模樣。
傅擎钰也是第一次見到祁風,露出這樣神色,仿佛觸其逆鱗,稍有處理不當,甚至會影響他們兩人的感情。
于是傅擎钰隻好跟他說,想安排顧北笙幫忙照顧傅西洲。
顧北笙跟傅西洲初次見面,雖然是誤打誤撞,但也不能算是完全的意外。
那天傅西洲是收到消息,前往酒店,而傅擎钰正麻煩祁風,安排跟秦老見面,幫忙給弟弟診斷,再準備提及,打算讓顧北笙照顧傅西洲的建議。
結果傅西洲到達酒店,在門口被女人碰到,引起厭女症之後加深病情,才會完全不受控制的鎖在房間裡。
顧北笙遭到顧心語的算計,錯入了傅西洲的房間。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原來出現在傅擎钰,夢中的顧北笙,命中注定有糾葛的對象,是傅西洲。
至此,傅擎钰在見到顧北笙時,腦海總是會控制不住的閃出夢境裡的畫面,更何況他比傅西洲之前,就見過顧北笙的臉。
那張出塵豔麗的面容,深刻在他的腦海中。
他沒辦法平靜的面對顧北笙,所以每次都是回避。
直到顧北笙跟傅西洲準備婚禮,當他也受邀來到這棟别墅。
他立在樓上的房間裡,隔着玻璃,看着婚禮現場的布置,每處閃現的細節,似曾相識。
他終于明白了,原來顧北笙不是他的新娘,而是傅西洲的。
“她穿的婚紗,跟夢裡的一樣。”傅擎钰平靜的說着,眼神清白而坦蕩:“她很漂亮,你們很般配。”
而他也沒有跟夢境一樣,中彈而亡。
傅西洲怔在原地,迅速捋清傅擎钰的話。M.biQuge.biZ
也就是說,哥哥做夢預見過這一切,知道婚禮會發生槍擊,也知道他自己會中槍。
但因為是夢,也分不清前因後果,具體會發生什麼走向,他不清楚。
換句話來說,是他不知道如何跟大家解釋,夢境與現實的事。
即便是如此,他還在考慮着大家的安危,明知道危險會發生,明知道他會死,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幫笙兒擋了子彈。
是他承受了一切。
傅西洲陷入震撼之中,漆眸隻映着哥哥蒼白的臉,喉嚨發緊。
傅擎钰舔了下唇角,失皿太多的他,臉色跟唇色都泛着白。
接着,他扯開嘴角,露出一抹風輕雲淡的笑容,墨眸裡的光芒,坦蕩輕松:“原來是這樣……原來夢是發生在你跟顧北笙的婚禮,是我理解錯了,我跟她從頭到尾都沒有關系,我終于弄明白。”
關于這場奇怪的夢,困了他太久,他太想弄清楚真相。
而如今,他也可以坦然面對顧北笙,自然的叫出她的名字。
最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放下一切芥蒂,面對傅西洲。
傅西洲神色凜然的看着他,啟唇,問:“如果你的猜想對的,本應該跟笙兒結婚的人是你,你會怎麼辦?”
聞言,傅擎钰隻是淡淡的垂眸:“她喜歡的是你。”
說完,他才緩緩擡眸:“我不喜歡她,我隻是沒弄清楚那場夢,西洲,令我糾結的,從來都不是她。
而是你,你是我弟弟,我不想我們之間有任何芥蒂。
就算沒有那場夢,我也不想看到你的婚禮上,新娘會受傷。”
如果一定要有個人受傷,乃至死亡的話,他甯願是他自己。
傅西洲跟着垂下來眼簾,聲音輕如薄煙:“那你呢?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今天你沒有醒過來,我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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