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謝雲舒和沈蘇白說起來謝明城和宋淺淺的事情：“真沒想到，我弟弟才十九歲，竟然就要交女朋友了！”

　　“不是說誤會嗎？”沈蘇白看她一眼：“上次是誰說明城還是小孩？”

　　謝雲舒像一個老人一樣歎口氣：“哎，孩子長大了！”

　　沈蘇白笑出聲來：“過完年明城應該都二十歲了，可以處對象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謝雲舒總有種弟弟還小的感覺，她感歎了一會又說起工程的事情：“明天李哥和強子就來了，我們得去火車站接他們，好像還帶了幾個兄弟，到時候好一塊上料。”

　　“我洗完澡了。”沈蘇白突然開口換了一個話題。

　　謝雲舒奇怪看他一眼：“我知道呀！”

　　緊接着一個火熱的吻壓下來，沈蘇白伸手往床邊的抽屜抹去：“試試新的好不好。”

　　一晚上試了幾個小雨傘，謝雲舒終于沒力氣和他讨論其他人了，最後窩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趙玉嬌弄壞了李楚楚的演出服，昨天李楚楚雖然是哭着睡着的，但她還沒感到絕望，畢竟她覺着自己隻要舍得花錢，怎麼會有修不好的衣服呢？

　　上午在文工團練完舞蹈，下午她又去找了幾家縫紉鋪子都表示對這種刺繡無能為力。

　　其中一個老師傅倒是給她指了一個明路：“能做這種刺繡的大師傅一般都在南方，咱們京北恐怕不好找，平時或許還好說，這都進臘月了，她們都回老家了。”

　　讓她去南方找一個刺繡師父，和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别，更何況她每天還要跟着舞台排練，自己是編舞人員還是主舞，耽誤一天進度到時候都影響舞台效果！

　　難道讓她再換一件舞蹈服嗎，可是這件舞蹈服已經讓春晚導演看過來，連領導都很滿意，她随便更換一件，大家會怎麼看她？

　　李楚楚這時才察覺到絕望的滋味……

　　晚上她自己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抹淚，茜茜抱着洋娃娃來找她：“媽媽，我明天能去奶奶家玩嗎？”

　　“去奶奶家幹什麼？”李楚楚抱住女兒晃了晃，她不想去，因為這段時間她和婆婆的關系也不好。

　　茜茜眨眨眼睛：“因為那天小嬸嬸說她星期天也要去呀，我想和小嬸嬸說話。”

　　李楚楚反應過來，小嬸嬸就是謝雲舒，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女兒和謝雲舒關系這麼好了。

　　她心情本來就不好，又提到謝雲舒更差了：“我們還是去姥姥家。”

　　“為什麼呀！以前爸爸不在家的時候，你不總愛帶我去奶奶家，還說要讓我代替爸爸逗奶奶爺爺開心呢！”茜茜不解：“現在爸爸不在家，而且過年也不回來，我們不更應該去嗎？”

　　李楚楚愣住，她想到自己之前明明在這個家裡相處得很自然，怎麼就突然一切就變了呢？

　　是因為謝雲舒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不過她還是答應下來明天去蘇清蓮家裡一趟，因為不管是公公婆婆還是大哥大嫂，認識的人都比較多，或許能幫忙找到給她修補舞蹈服的師傅。

　　……

　　星期天，沈家今天有點熱鬧，老大和老三都帶了媳婦回家吃飯，兩個孫子和孫女也都在。

　　就連很少露面的沈司令也在下面沙發上坐着，看兩個小孫子下棋。

　　茜茜在一旁加油：“大哥加油！二哥加油！”

　　沈司令也很疼愛這個小孫女，他這輩子沒有兒子，下面又隻得了這麼一個軟萌萌的孫女兒，連說話口氣都是溫柔的：“茜茜希望誰赢？”

　　“都赢才好，這樣他們才不會生氣。”茜茜今年剛上小學二年級，說話透着天真活潑，都得沈司令笑起來。

　　李楚楚這麼多天陰霾的心情好了一些，她不由自主看了一眼謝雲舒，她想她女兒在沈家是最特别的，畢竟她是唯一的女兒……

　　沈司令看了一會小孫子下棋，轉頭看向李楚楚：“我聽說沈歡的小姑子昨天在文工團鬧了？”

　　他很少和兒媳婦說話，一直他本人比較嚴肅冷硬，再加上生了三個兒子也沒有和女兒打交道的經驗，而蘇清蓮也是個不怎麼管家事的性格，所以自從老大老二結婚後，家裡的事情他們都不參與，兩個兒媳婦也相處一直很好。

　　隻是這次沈歡小姑娘鬧得好像有點不像話，連他都聽到了點風聲。

　　李楚楚的臉騰一下就難看下來，趙玉嬌是她主動招惹上的，理由還是因為自己那點上不得台面的嫉妒心。

　　“她在那裡吃了頓午飯。”李楚楚簡短說了一句，原本想說舞蹈服的事情，現在也有點說不出口了：“是鬧出來了點笑話。”

　　京北這個圈子沒什麼秘密，昨天趙玉嬌在文工團纏着幾個男同志問人家有沒有對象，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沈家的親戚，是李楚楚的妹妹，早就在上面傳開了。

　　陳靜雪今天上午在學校還聽說了這事，她被趙玉嬌纏了一天，自然也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人，于是擔憂地看了一眼李楚楚：“楚楚，沒鬧出什麼大麻煩吧？她胡說八道沒關系，咱們解釋清楚就是了。”

　　李楚楚和陳靜雪關系一直很好，這些日子陳靜雪卻和謝雲舒走得近，她心裡一直委屈，現在聽見大嫂關心自己，眼眶竟然兜不住紅了起來：“大嫂……”

　　丈夫不理解她和她冷戰，舞蹈服又被趙玉嬌弄壞了，文工團的同志也都在暗戳戳笑話她，她一肚子苦悶沒處說，可委屈死了。

　　陳靜雪吓了一大跳：“怎麼了，怎麼還哭起來了？”

　　李楚楚捂住臉：“我上春晚要穿的舞蹈服被趙玉嬌弄壞了，昨天我找了一天師傅，也沒有找到能修補的……大嫂，怎麼辦呀，武飛也不在家，我不知道怎麼辦了……這次春晚的舞蹈我練了很久，如果因為舞蹈服被導演否了節目怎麼辦呀！”

　　蘇清蓮也皺起眉頭：“她怎麼把你舞蹈服弄壞了？”

　　李楚楚捂着臉沒擡頭，悶悶開口：“我在排練舞蹈，就讓人先帶了趙玉嬌去我化妝間待着，哪裡知道她随便就亂穿我的衣服……”

　　客廳裡安靜下來，蘇清蓮和陳靜雪都在，大家都默契得沒人理趙玉嬌。

　　還是李楚楚自己上趕着和趙玉嬌說話，所以這個禍害實際上還是她自己招惹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