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小時不到，城主一家便被誅殺一空，無一幸免，隻留下了幾十具屍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這些人，都是與城主有怨的，現在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城主沒有了赤霄城力量的加持，根本就不是對手。

　　常九遠遠地看到了這一幕，但他并未阻止，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吳北已經住進了城主府，府中的仆從，紛紛前來拜見，但吳北并沒有見他們，他隻是叫來常九，道：“赤霄城的事，我不想過問。我們在這裡休息一天，你明日便帶我去兇域。”

　　常九現在對吳北佩服無比，奉為主人，他道：“城主，您别急，兇域随時能去。但在此之前，您應該先修煉永恒之地的功法，用來抵消永恒之地的吞噬！”

　　吳北：“你不是說，這些功法是至高機密嗎？”

　　常九笑道：“城主，您現在身份不同了，您是城主。城主手握資源，可以購買這種功法。當然，赤霄城不大，資源有限，您隻能購買到功法的前三分之一。”

　　吳北看着常九：“去哪裡購買？”

　　常九：“去更大的城！從此再往東，行走三萬七千裡，就可以抵達‘黑雲城’。黑雲城的規模，比赤霄城大十倍，那裡有更強大的修士，當然也有城主需要的功法。”

　　吳北對此不以為然，道：“這種功法對我沒什麼價值。”他可以煉制丹藥，的确不太需要常九所說的功法。

　　常九正色道：“城主，您雖有丹藥，可丹藥不是無窮無盡的，總有消耗光的時候。到那時，想要活着，就必須掌握此種功法！”

　　吳北看着他：“想要功法的，是你吧？”

　　常九并不隐瞞自己的想法，他笑道：“我現在願意為城主服務，城主以後就是我的主人。主人獎勵仆人一些功法很正常吧？”

　　吳北想了想，道：“功法可以給你，不過你要證明你的價值。”

　　這個常九雖說從他一來到永恒之地，就跟着自己，但他其實并不了解常九，甚至不知道“常九”這一名字是真是假。除非常九能拿出一個非用他不可的理由，否則他不會将此人一直留在身邊。

　　常九笑道：“主人，我來自上一個紀元，和那些活了幾個紀元的老古董相比，的确沒太多的優勢。而且我的修為也不算特别高，我是在紀元末尾，強行突破，勉強活到了這一紀。可我沒想到，想要在永恒之地活着，實在太難了。”

　　吳北看着他：“然後呢？”

　　常九笑了起來，道：“我手裡，有一種頂級功法的下半部！但隻有下半部，我們是無法修煉的，隻有找到上半部，才能完整地修煉此套功法！”

　　吳北盯着常九：“你是不是對我隐瞞了什麼？”

　　常九點頭：“現在，我既然要做您的仆人，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其實那些強者進入永恒之地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進入序列！而要進入序列，就必須修煉序列功法！”

　　吳北問他：“什麼是序列？”

　　常九咧嘴一笑：“這個問題，就算死掉的赤霄城主，都未必能夠回答主人，但偏偏我就知道。早在上一個紀元，我遇到一位瀕臨死亡的強者。他在臨死前，吐了一口息，而我湊上去，吸收了一縷氣息，修為便突飛猛進，直至成為了所謂的紀元強者。”

　　吳北眯起了眼睛：“隻是吐了一口息，而你吸了一口，就晉升為紀元強者！”

　　常九點頭：“那半部功法，就是我從那名強者的身上拿到的。他應該還未曾修煉這下半部的功法，但一身修為已然驚天動地。”

　　“那名強者，是什麼修為？”吳北問。

　　常九道：“各紀元的強者，最高一般能達到二十四境。但事實上，從二十境之後，便進入到了序列強者的範疇。”

　　“所謂序列強者，劃分為第一序列，第二序列，以及第十序列，序列越是靠前，實力越強大。第一序列最強，最十序列最弱。當然，并非每一位二十境之上的強者，都能進入序列。序列不僅代表着實力，更代表着永恒的身份。”

　　吳北：“什麼是永恒的身份？”

　　常九：“就算紀元更替，都不能影響序列的排名。第一序列掌握的權柄，優于第二序列；第二序列，優于第三序列。簡單來說，擁有了序列的身份，就可以無視紀元力量的壓制，成為真正的，超脫于紀元之上的存在。”

　　吳北若有所思：“如此說來，序列強者才是各紀元真正的領袖？”

　　常九點頭：“當然，他們的意志淩駕于天道之上，是規則的制定者。不過，這些強者生活在永恒之地的隐秘時空之中，普通修士無從接觸。”

　　吳北：“這些強者既然很少露面，那他們所求何物？”

　　常九沉默了片刻，道：“收割！所謂紀元大劫，其實就是收割宇宙中的生命力量。見過農田裡的莊稼嗎？一旦成熟，就要收割，然後再去播種下一季。”

　　吳北眯起了眼睛：“收割天下生靈嗎？”

　　常九：“我們這些所謂的紀元強者，隻是他們篩選下來的‘種子’。”

　　聽到這個事實，吳北有些意外，他沒想到，真實的世界，竟然如此殘酷。曾被無數人尊敬的紀元強者，居然也隻是“種子”，是那些所謂序列強者“網開一面”留下的一批生靈。

　　常九觀察着吳北的表情變化，道：“主人，你似乎并不吃驚。”

　　吳北：“吃驚不至于，隻是很意外。”

　　常九：“主人，想要成為序列強者，就必須得到序列強者修煉的序列功法。而我手中的這半部功法，就是第一序列中的功法！”

　　吳北：“那個強者告訴你的？”

　　常九點頭：“那強者留下了一些信息，我從中推斷出這一結論。”

　　吳北：“按你所說，序列強者超級強大，他們又怎會令序列功法流落在外？”

　　常九：“序列強者中有一批人，他們希望序列強者能多一些新鮮皿液，所以故意将功法洩漏出去，所以每一個紀元，都會誕生一批新的序列強者。”

　　“有增加的強者，就會有消失的強者，他們去了哪裡？”吳北問。

　　常九：“關于這一點，同一序列的強者之間，偶爾也會有争鬥，有争鬥，就會有死亡。”

　　吳北若有所思，道：“有意思！看來這永恒之地，我來對了！”

　　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