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第469章
第469章
可是如今......不可能了。
他是永遠失去她了嗎?
永遠......失去......她了......
“啊......”
馬兒閑庭信步地在街上行走着,突然,南流簡仰天一聲咆哮,驚呆了貼身侍衛華金,也驚了胯下的馬兒。
馬兒兩隻前蹄高高擡起,長嘶一聲,突然撒開四蹄狂奔起來。
南流簡死死握着缰繩,任馬兒狂奔,任他的淚飄灑在空中。
為什麽在她身邊的人不能是他?為什麽?
明明他才是那個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人啊,他才是!
傷心、痛苦、郁悶、不甘......各種情緒突然像火山爆發一般,一股腦地朝他襲來。
他的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他甚至想,就讓馬兒帶着他去見閻王吧,沒有她的日子,他不知道活着還有什麽意義。
“王爺......王爺......”
華金騎馬在身後不停地追趕着,想要制住發了狂的馬。
可馬越是發狂,跑得越是快,根本追不上。
馬兒順着街道狂奔,一路往西,直到跑累了停下時,已是到了銀沙河的岸邊。
“王爺......您怎麽樣......”
華金吓壞了,趕緊跳下馬去看南流簡,卻發現馬背上的南流簡已是淚流滿面。
華金一句話哽在喉間,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他從小跟在南流簡身邊,南流簡對雲夢牽用情至深,恐怕除了南流簡自己,他便是最清楚的那個人。
自從雲夢牽嫁給了玄蒼之後,南流簡幾乎每天都是以酒度日,醉生夢死,不願讓自己清醒。
因為清醒的時間裏,除了想雲夢牽,心痛到快要死掉,他已經做不了任何事。
今日是他最清醒的一天,可是到頭來,似乎還不如醉着。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華金受到南流簡的熏陶,對琴棋書畫也略通一二,雖是習武之人,但氣質上要比一般的武夫出色得多。
沉默良久,華金才道:
“王爺,其實自從長寧縣主嫁人那天起,您就應該料到,早晚會有這麽一天。奴才也不勸您忘了縣主,奴才知道您也忘不了。奴才隻勸您,若是真心為了縣主好,就去習慣吧。您不是經常說,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她笑嗎?如果您還想讓長寧縣主笑,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讓她開心吧。畢竟木已成舟,覆水難收了。”
南流簡笑了一下,布滿淚痕的臉上,是難言的苦澀與無助:
“我想讓她笑,可是如今在她身邊的人不是我,我還怎麽讓她笑?”
馬兒似乎跑累了,徑自馱着南流簡踱去河邊喝水。
南流簡卻像完全沒有感覺似的,整個人如同失了魂一般,隻是癡癡地望着河面。
朝陽灑落在寬闊的河面上,河水波光粼粼地晃着眼,讓他的眼睛越發酸脹難忍。
華金心裏也不好受,深吸一口氣,低聲道:
“王爺,恕奴才多嘴,您曾經不是說過,隻要長寧縣主能笑,無論她在誰的身邊,您都願意成全她嗎?”
“我是說過......”
南流簡低喃着。
可是片刻之後聲音又突然高亢起來:
“可是為什麽我說得到卻做不到?我不知道,原來想要做到成全,是這樣的難。”
華金垂下了眸子,不敢去看南流簡那雙痛苦的眼睛。
他雖然沒有過心上人,但是他也知道,做到成全,一定很難。
南流晔因為沒有得到雲夢牽而一直懷恨在心,南流簡因為失去雲夢牽而一直借酒消愁、怨恨自己的無能。
連皇子這樣的天之驕子都做不到放手成全,就說明那一定很難。
“華金,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