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8章
第1638章
天氣日漸寒涼,去年玄蒼送給她的白色狐皮鬥篷也被福嫂早早地拿了出來,給她禦寒。
這一日,雲梓琛見她氣色微微好轉,便慫恿她出去曬曬太陽。
她想了想,點頭答應了。
雲梓琛親自給她披上狐皮鬥篷,扶着她出了門。
重陽後是寒露,再往後就是霜降,深秋的空氣灌入喉嚨裏,刺激得她咳嗽起來。
雲梓琛望着她蒼白的小臉,原本就瘦削的身子越發單薄,整個人在秋風中搖搖欲墜,忍不住心疼道:
“瞧瞧你,中毒的人都快好了,你倒是一直陪着他,病到現在。”
雲夢牽勉強扯了下唇角:
“他現今如何了?”
雲梓琛看了眼對面的方向:
“好多了,前幾日我去看他,臉色已經恢複如常,功力也在日漸恢複,隻是德澤還不讓他使用內力,待滿一個月之後再說。”
想起了什麽,雲梓琛又道:
“對了,永安王已經撤掉了對梧桐苑的監視,如果你想去對面看他......”
雲夢牽搖頭:
“我不會去的。兄長忘了,我從不知道他中毒之事,也從不知道他就住在附近。”
雲梓琛這才恍然大悟似的,無奈地笑了笑:
“我怕不是老了,怎麽連這個都拎不清了?”
“永安王為何撤掉對梧桐苑的監視?”
雲夢牽想起了剛剛的話。
“想來是從某處得到了面具人已死的消息,何況就算面具人沒死,有他這般監視着,也不敢來找你吧?他這一招,本身就是打草驚蛇的,無用功。”
二人走到前院的老槐樹下,隔着院牆,雲夢牽也癡癡地眺望着前方。
想到與冷尋的約定,想到那個“永遠”,她突然心如刀絞,疼得彎下了腰。
“牽牽......”
雲梓琛擔憂地喚着她:
“哪裏不舒服?醫士說你除了最初時略感風寒,其實并無實症,如今體虛完全是長期心情積郁、飲食難消導緻,一句話......就是心病。”
雲夢牽按着兇口,每吸一口氣,都心疼得快要窒息。
其實她何嘗不知道自己是心病?
隻是這樣的心病,除了玄蒼,恐怕再沒有心藥能醫好了。
哪怕前世與南流簡分開,被迫嫁給南流晔時,她也沒有這般難受。
“牽牽,不如......就忘了吧?如果實在忘不掉,那就放在心裏也未嘗不可,偶爾能見一見他,說幾句話,知道他一切都好,也是一種幸福。”
“既然愛了,必然想要得到,可如今想來,懂得放手,又何嘗不是一種愛呢?”
聽起來雲梓琛是在勸雲夢牽,其實這就是他的心理寫照。
雲夢牽的淚珠在陽光下閃爍着,這些道理她都懂,隻是做起來......真的好難。
她開始深深地吸氣,一遍又一遍,最後逼自己笑了出來:
“兄長,我可以的。母親的離開,已經是我在這世上能承受的最大的悲傷,可我都挺過來了,再沒有什麽能難倒我,真的。”
雲梓琛看着她用笑容來掩飾悲傷的樣子,心疼得無以複加,轉過臉去,想要把眼中的酸澀斂去,可是閉上眼睛,還是有淚水滑落。
良久,她都笑着,他卻在默默地為她流淚。
“對了兄長,這些日子,碧春可有起色?我記得你去過幾次的......”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快一些。
雲梓琛連忙拭去淚水,可聲音仍是有些不自然的顫抖:
“碧春她......還是老樣子,冷家把她照顧得很好,绮蘭也發揮了不少作用,一切都好。”
提起绮蘭,雲夢牽免不了又想起了雲夢蝶。